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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师(5)

赛德里克听到了青年的话语,先是看了休伯特一眼,这才看向青年道:

“…那是因为和我有仇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是结果,而不是起因。”

语气还是相当平淡,并没有改变。

“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呵呵,如果不是艾伯特,这孩子应该早就死了吧!”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发出了笑声,但在他年轻的面孔和老年的声音的对比下,却是相当的刺耳。

“这我并不否认。”赛德里克前半段的话语依旧平淡,但后半段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暖:“所以…我一直相当感谢他,感谢他的帮忙,还有,阻止了当时的我。”

“嗬嗬,当时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他们可没有体会过你的同情,也没体会过艾伯特的求情呢,这个孩子活了下来,但其他人可没有。”青年的语气显得阴阳怪气,带着讽刺道。

“伦道夫,我不知道你和他们还有感情,我以为你…”

“凭什么!”被称作伦道夫的青年忽地高声打断赛德里克的话。

手中的长杖指着飘在空中的小男孩,再接着咆哮道:“凭什么?其他人都死了!但他却能够活着!”咆哮的老人声像是索命的恶鬼一样回荡在周围的空间,空气甚至上方的星空也跟着震动。

“因为…”赛德里克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张开的双眼带着执着,语气坚定道:“他是无辜的!”。

“无辜?”伦道夫彷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竟是气笑了,他将手中的长杖高举,上方的星辰开始抖动,脸上的笑容敛去,嘶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

伴随着伦道夫的嘶吼声,天上的星星一颗颗开始变得越来越亮眼,越来越巨大,眨眼之间,一颗足足有着三四十米直径的巨大光球,凝聚到了伦道夫长杖的上方,伴随着伦道夫手中的长杖一指,巨大的光球朝着赛德里克飞去。

赛德里克至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伦道夫,直到光球已经近在咫尺,他的右手才伸出,在虚空一握,一柄红白相间的巨大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沉重的剑在他手里举重若轻,对着那光球由下而上一道斜劈。

巨大的光球和渺小的人影如同巨人与蝼蚁的对比,但两相碰撞最终却是渺小的蝼蚁获胜,光球一分为二,消失在了黑色的虚空,但后方,还有着一颗、两颗、三颗,无数的光球紧随其后。

赛德里克一言不发,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剑,将一颗颗光球斩碎,碎裂的光球在消散前的光芒就像是天上的流星落到了地上,一道又一道划过黑暗,可惜四周无人可以欣赏这美丽的流星雨。

越来越多的星星变为光球,却又接连被赛德里克斩开,伦道夫手中的长杖光芒开始闪烁,也变得越发黯淡,甚至连握着长杖的手也开始颤抖。

此时的伦道夫眼眶发红、身躯发抖、微微喘气,终于,伴随着左眼角落下的泪,他再次咆哮:“为什么!!”

“那些人虽然和我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行为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为什么!!姊姊她…我的姊姊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人啊!为什么…里克…呜呜呜…”

天上的星辰少了许多,周围变得更加昏暗,但也不再有天上的星辰坠落,伦道夫已经停止了他的攻击,眼泪一滴滴落下,明明是沙哑的老人嗓音,此时却是哭得像个孩子。

“不,他确实还是个孩子。”看着哭泣的伦道夫,赛德里克不由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一个个画面。

……………

“里克!里克!”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迈着他的小短腿,直接扑向眼前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的怀里。

“臭小鬼,跟你说过几次了,是赛德里克,不是里克。”嘴巴上这么说着,但年轻的赛德里克依旧带着笑容弯腰,左手一捞就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右手放到了男孩的头上用力揉了揉。

“阿!里克你干嘛!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孩用着自己的双手努力保护自己的头发。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伦道夫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赛德里克大声地笑着。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伦道夫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

“里克,你怎么又在欺负伦道夫?”一道女声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温柔。

“亚黛尔,首先,是赛德里克不是里克。再来,我可没欺负伦道夫喔!”赛德里克竟有些无奈的回复道。

“有有有!姊姊,里克欺负我!”伦道夫立刻挣扎着,而赛德里克也是弯腰将他放下。

伦道夫立刻跑到旁边一个美丽的女人身边,紧紧地拉着女人的裙角。

“我倒是觉得里克念起来挺不错的,不像赛德里克那么绕口。”女人先是一本正经地说着,到后面也是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妳可以去问问我那顽固的老爹。”赛德里克笑着耸了耸肩,接着对着女人挤眉弄眼道:“他最喜欢妳了,妳跟他说一下,搞不好我就可以改名了!”

……………

“到底怎么回事!那群人是怎么想的!占星塔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吗!亚黛尔?妳也不阻止他们,伦道夫才10岁!”赛德里克对着旁边的亚黛尔质问道。

“赛德里克!”亚黛尔愤怒的声音,却有着一丝颤抖。

看着亚黛尔含泪的双眼,赛德里克的愤怒被浇熄大半,愧疚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到底为什么?”

亚黛尔闭上了双眼,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带着疲倦道:“里克,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

赛德里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亚黛尔疲倦的样子,他还是将疑惑吞回肚子里面。

……………

深夜。

“亚黛尔,发生什么事了?”赛德里克有些惊慌,他从没看过亚黛尔露出这么脆弱表情,即使是伦道夫被那群该死的老家伙送去占星塔,亚黛尔也不曾绝望。

“里克…里克…赛德里克…呜呜呜…”亚黛尔美丽的脸庞现在满是泪水,甚至隐约透着绝望。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好吗?”赛德里克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温柔,伸手轻轻抚摸着亚黛尔的头。

“赛德里克,我想求你一件事。”

赛德里克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亚黛尔说出‘求’这个字。

“好,妳说。”没有犹豫,赛德里克郑重道。

即使还没听到亚黛尔的请求,但他仍旧愿意答应她。

“伦道夫,请你替我保护伦道夫。”亚黛尔双眼还带着泪痕,但此刻却是如此明亮。

“什么意思?伦道夫有危险?”赛德里克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请求,他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

“求你了。”亚黛尔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亚黛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却有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赛德里克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我该走了,你一定要记住,小心我父亲。还有,伦道夫就拜托你了。”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唉…”只留下赛德里克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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