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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南下广州

“哐当哐当,可笛卡可笛卡”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不断冲击着鼓膜,窗外不断闪逝的景物提醒着刘子墨,火车在前行。

绿皮火车逼仄的通道内,时不时传来“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前面的同志把脚抬一下。”

刘子墨双手抱臂靠在座椅上假寐,车厢内挨挨挤挤站满了人,有几个贼眉鼠眼杀皮子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伺机窃取钱财,可惜这些乘车人,个个囊中羞涩,除了一张车票余无长物,杀皮子的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全都一无所获。

真正身上带有巨款的是刘子墨,此次广州之行,刘子墨携款两万元,试图利用广州廉价的人力资源和拥有绝对优势的布匹资源,为自家生意找寻一条出路。

刘子墨时不时微睁双眼,冷峻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扫得几个杀皮子的不寒而栗,没人敢向他下手,甚至于,杀皮子的走到他身边,也会朝另一侧挤过去。

不过,还是有个嫩雏,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趁着刘子墨闭目打盹之际,偷偷地靠近了刘子墨。

小偷的一只胳膊上搭着一件衣服作掩护,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刘子墨的几个口袋。

刘子墨对小偷不予理会,他的钱绑在腰上,根本就不用担心。

小偷几次试探无果,刘子墨又没有任何反应,他愈发大胆,竟然紧挨在刘子墨身边,在刘子墨的膝弯和腋窝能够藏钱的地方继续试探,当他伸手触碰到刘子墨腰间时,不由得一阵狂喜,正准备收回手用刀片杀皮子时,却被闭着眼睛的刘子墨反腿踢翻在地。

小偷倒地后,马上扶着座椅爬了起来,捋了捋袖子,掏出一把跳刀,操着某地方言狂吠道:“个板妈日地,找死吧!敢动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子墨也不搭话,又是一反腿,将其扫翻在地。

小偷甫一倒地,刘子墨站起身来,旋即一脚踩在小偷拿刀的手腕上,略一用力,小偷疼得呲牙咧嘴,握刀的手自然松开了。

刘子墨弯腰捡起跳刀,对围观群众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人是个小偷,他不仅试图取人钱财,还想伤人性命,大家说,像这种人渣要不要给他留个记号?”

听说躺在地上的人是小偷,大伙生怕小偷有同伙,全都装聋作哑,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小偷挣扎着吼叫道:“个板妈日地,你搞不倒板吧?你敢动老子,老子的兄弟不会饶了你。”

刘子墨拿刀在他的耳朵周围比划着,笑着说:“你墨爷我只怕红道,黑道上的人,你最好不要拿来吓我,你跟老子说两句好话,老子兴许饶了你。”

小偷的两位同伙手里攥着刀,一前一后地摸了过来,刘子墨仍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等身后的那位接近时,刘子墨斜飞一脚踢向来人的膑骨,来人一个趔趄,朝前面直扑过去,刘子墨一矮身,前后两贼碰到一起,只见红光一闪,两贼都受了伤,扑倒在了地上。

刘子墨“嗨”地一声抓起脚下的小偷,将他举过头顶,大声喝道:“你们三个蟊贼,还不快滚,真想尝尝你墨爷的手段吗?”

被举起来的小偷连连求饶说:“墨爷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

另两个爬了起来,作楫打躬连赔不是,刘子墨这才轻轻放下小偷,任他们逃走了。

小偷走远了,车厢里这才炸了锅。

“这个年轻人武功确实了得。”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小偷给放跑了。”

“放走小偷是对的,跟这些江湖人士没必要结仇,要不然,这位小哥就惨了。”

“惨什么惨?邪不胜正。”

“我最讨厌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邪不胜正?小哥一斗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吱声?你们哪一个伸出过援手?”

车厢内分成两派,争论不休,刘子墨继续抱臂假寐。

“呜呜呜”汽笛长鸣,“旅客同志们,前方到站广州站,有需要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Ladies and gentlemen……”

语音播报员甜美的声音传来,刘子墨带上随身行李也就是那十件燕子领衬衣,车停稳后,刘子墨随着人流下了车,按照箭头指示出了站。

出站口围满了人,的士、摩托车在外面招揽着客人。

刘子墨不知道鹭江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坐什么车前往?

偌大的车站广场使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刘子墨来到附近的书报亭,买了一份广州地图。研究了半天地图,才在地图上找到了鹭江。

鹭江位于海珠区,邻近中大布匹市场,广州大道南与新港西路的交叉点,按照地图所示,需要乘坐24路或182路公汽,从越秀公园站上车到下渡路站下车。

刘子墨拿着地图,确定了方向,他边走边打听,热情的广东人“里度、果度、边度……“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刘子墨一句都听不懂,除了感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子墨索性又买了个指南针,才真正找准了方向,找到了越秀公园站。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刘子墨在下渡路下了车。

眼前的广州并不繁华,除路边的几栋房子还像点样子,里面的简直触目惊心,一幢幢低矮的房屋,斑驳的墙壁,横流的污水,臭不可闻的街道,蜘蛛网布满了天空,蜘蛛网上还粘附着线头和碎布,地上角角落落的地方堆着各种边角废料,站不到十分钟,脸上就会沾上一层薄薄的纤维绒,头发上也会吸附一些残丝断线,一条条污水沟穿城而过,根本没有那种大都会的感觉。

刘子墨满怀的憧憬和希望,先被浇了一瓢冷水。

别的不多,书报亭却是一个挨着一个,几乎每个书报亭都有《今古传奇》、《半月谈》等杂志卖,还有些书报亭在公开售卖不健康的杂志,画面十分露骨煽情,计生用品也有专柜售卖,令刘子墨与邬梅无法逾越的那条鸿沟,在计生用品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刘子墨是个正常人,对某些需求也不例外。他千里迢迢上广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他的梅儿。

邬梅没有联系方式,唯一能够联系到的只有周铃。

刘子墨在附近电话亭里,拨打了周铃的Bp机,周铃与刘子墨取得联系后,她没有去接刘子墨,而是直接回到了厂里。

周铃回厂后,她来到正在埋头写信的邬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梅儿,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去下渡路口接一位熟人。”

邬梅说:“铃儿姐,我正在给子墨哥写信,写完了再去,行吗?”

周铃神秘地一笑说:“行啦!只要那个人不着急,随便你什么时候去?董妈妈,今天有贵客到,多买几个菜,顺便买一壶酒回来。”

邬梅一脸惊喜,瞪大眼睛说:“莫非,莫非?”

周铃淡淡一笑说:“你想多了,不是。”

邬梅很失望,她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不是他,哪还有熟人啦?我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谁都不认识。”

周铃笑着说:“是不是,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如梦听说刘子墨会来,连蹦带跳地来到邬梅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梅姐,我和你一起去。”

邬梅站起身来,扭头望了秦如梦一眼,高兴地说:“梦儿,你真好,是我邬梅的好姐妹,好,咱们走。”

邬梅和秦如梦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朝新港西路走去。

刘子墨在路边的书报亭左等右盼,汽水都喝了两三瓶,始终不见有人来接他。他百无聊赖,信手拿起一本带点颜色的杂志看了起来,那年代的杂志写得很自由洒脱随性,有些描写很直白露骨,令人耳热心跳,他对此毫无免疫能力,很快就沉缅于其间了,该有的反应仍然会有。

刘子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杂志看,邬梅和秦如梦轻手轻脚地走到刘子墨身边,秦如梦踮起脚瞟了杂志一眼,不由得面红耳赤,她低声说:“姐夫,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羞死人了。”

刘子墨抬起头来,正好与邬梅四目相对,他连忙合住杂志,可是杂志的封面更为露骨,在邬梅微愠的目光下,刘子墨恨不到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次算是糗大了。

一路上,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特别尴尬。

好不容易,三人才来到鹭江菜市场,刘子墨在路边摊上买了两瓶酒,和邬梅、秦如梦一起回到了厂里。

能干的董招娣早已把饭菜做好,周新宇把酒也斟满了,只等好兄弟刘子墨的到来。

刘子墨来了,大家都很兴奋。

周新宇老远就张开了双臂迎接刘子墨,刘子墨和他相互拥抱了一下。

周新宇说:“兄弟,终于把你盼来了,来了就多玩几天,反正离开学还早,你玩到上学再回去吧!”

刘子墨笑着说:“我来了,就不走了,你可千万别嫌我烦啦!”

周铃笑着说:“我们也许会烦你,但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烦你的。”

说完,她朝邬梅挑了挑下巴。

邬梅红着脸说:“才不是呢?子墨哥现在变坏了,我才不喜欢他呢!”

刘子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缩了缩脖子,遮住脸俯在周新宇的耳边,轻声说:“今天太糗了,看了本有色杂志,却被梅儿逮了个正着,丢死人了。”

周新宇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啊?来来来,我给你看些新鲜东西,男人嘛!连这个都不看,还是个男人吗?又不是太监。”

周新宇拉着他爬上阁楼,指着一堆杂志和计生用品说:“没有这些,雯雯能死心塌地跟着我吗?你的思想也要转变过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要再食古不化了,年轻人谈恋爱就要炽热一些,不愠不火有个什么劲啦?”

刘子墨说:“我和梅儿感情很好,也想那个,总害怕怀上,一直都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周新宇拿起一只计生用品,套在手指上说:“用这个呀!无论你们怎么玩都不会有事的,我和雯雯在一起都快三年了,你有听说过雯雯怀上过吗?”

刘子墨红着脸说:“我们乡下人哪懂这些,早知道有这玩艺,我也不会放梅儿出来,梅儿要是不出来,今年我家就发财了,可惜呀!现在搞的……”

刘子墨欲言又止。

周新宇摆了摆手说:“兄弟,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先喝酒,喝了酒,你把梅儿带出去看电影,今晚就不用回来了,外面五块、十块的旅舍多得很,拿两个这个带在身上,晚上你们用得着,要想拴住女人的心,这个是必不可少的,哥哥我可是过来人啰!”

周新宇边说边把两只计生用品塞到了刘子墨的兜里。

刘子墨收下计生用品,把它揣在贴身口袋里,又从腰上解下那两万块钱递给了周新宇,对他说:“兄弟,我带来了两万块钱,这里的商户多,款式多,布料便宜,我想在这里加工后,再发回常德销售,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先把钱放在你这里几天。”

周新宇说:“兄弟,你要是为加工而来,我估计你会白跑一趟,这里的档主多,做工少,工价可不低,布匹市场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价格很乱,水很深,至于款式,好像只有夏装。”

刘子墨说:“先看看再说吧!走,咱们喝酒去,咦!怎么没看到胜利哥呀?”

周新宇说:“你的胜利哥纯粹是来帮忙的,厂一开起来,他就走了,好像就在附近,康乐桥周围。”

刘子墨说:“他走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他?”

周新宇说:“一直都沒见过,在这里做衣服的,没有日夜之分,忙起来,半年都不出门,我想胜利哥可能是太忙了,才一直都没有露面。”

刘子墨说:“他既没有联系方式,又没有具体住址,人又不露面,我想我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找到他,希望丽姐不要怪我。”

周新宇说:“不说是你,就连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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