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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虎口脱险

周铃押着布,来到了上涌中约一巷许师父的裁床那里。

许师父是个热心快肠的人,他见老乡们都没有什么事做,便挨个的通知与自己相熟的人,让他们都过来拿活。

他原本以为周铃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对排版这样的小事不会上心。

哪曾料到,周铃心细如发,每一版活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使版排得更密,边角废料少到极致。那时候没有唛架,只能用手画皮,为了节省布料,必须反复多次进行演排,八米的裁床画一次皮需要花费一两个小时,画完皮还需要牵布,来来去去牵个三百多层,也要花费一两个小时,牵完布再用电剪推,又要一个多小时,推完后还需要分活。

这时候麻烦来了,许师父好心办坏事,接到通知的老乡们都来了,裁床外围了十几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许师父。

许师父事先没有清点人数,一千两百多条裙子只分了八份。老乡们不干了,没抢到活的开始骂骂咧咧,与抢到活的人互相起了争执,几伙人你推我搡,险些打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周铃看到这种情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大声对许师父说:“许老板,这是么情况?有没有一点规矩呀?我不同意给你们哪个做,你们把活拖去也没用,领到活的人到我这里做个登记,方便以后结帐,没有登记的,我是不会认帐地。”

人群这才停止了骚动,领到活的都老老实实地在周铃的签字本上写上了姓名、住址及货品数量。没有领到活的,望着许师父,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周铃说:“师父们不要着急,你们才几个人啦?我刚才就拖了五十个布过来,明天会更多,只要你们的做工质量没有问题,不愁你们没有活做。”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刘子墨的声音:“大家都听着,这个老板大得很,她的订单排到了月尾,只要大伙吃得了亏,不愁大伙没有钱赚,许师父裁一版货要三四个小时,冷那等哈再来,我可以保证人人都有事做。”

周铃抬头朝人群中望去,只见刘子墨拿着一包烟,正在挨个地耍条。

周铃喜出望外,她使劲地朝刘子墨挥了挥手说:“刘老板,你怎么来了?”

刘子墨嘿嘿一笑说:“我看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特地来撞撞你。”

周铃说:“刘老板,你这么关心我,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吗?”

刘子墨说:“梅儿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她让我来撞你的。”

周铃说:“想不到梅儿还这么大度,我险些错怪她了。刘老板,我们刚才裁的这些布,又短了码,这成本又增加了一毛,真伤脑筋。”

刘子墨说:“你是在哪里拿的货?与先前那一家不是一家吧?”

周铃说:“先前那家涨了一毛,我觉得划不来,才跑到晓鸿市场去拿的货。”

刘子墨说:“我听说中大布匹市场鱼龙混杂,那里的档口有一小部分人是自己拿坯布,印染加工;有一部分档口是二批,炒货在卖;还有极少部分是纺织企业开的档口。你第一次拿的,可能是碰到了正规企业,这一次,可能碰到了炒货的队伍。”

周铃说:“我对这些也不太懂,还在摸索阶段,你明天也要去拿布了,跟我一齐去转转。”

刘子墨说:“明天的事还不少,梅儿说,我的衬衣都有人下了订单,要不要都发出去呀?”

周铃说:“先别慌,你的衬衣是搭配裙子一齐走的,裙子做不起,你的衬衣也走不了。”

刘子墨说:“刚才这一版也有一千多条,厂里应该可以出个四五百条,出这么多货,明天最少也可以走个十包货吧?”

周铃说:“出得多少算多少,到了明天再说明天的话,你来的时候,厂里的人都睡了吗?”

刘子墨说:“还过一会儿,天都亮了,他们早就睡了,你明天还要上档口,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铃说:“裁床这里怎么办呢?”

刘子墨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许师父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你放心,他会给你省料的,排格子地时候嘱咐他过点细,有横纹和直纹,格子料省不了。”

周铃说:“咦,你又不是裁工,怎么对裁床这一块这么熟悉呀?”

刘子墨说:“我家里的版都是我自己搞出来的,头版货我会守到裁床那里,从开始画皮一直到裁完分活,甚至于,加工班子做出第一件衣服,我都在全程跟踪,你说我能不熟悉吗?”

周铃说:“难怪别个说我们鼠年出生的人心思细腻,爱瞎琢磨事情,原来是真的,都是个辛苦劳碌命。”

刘子墨打了个哈欠说:“铃儿姐,我困了,再谈下去,天真的就要亮了,我们走吧!”

周铃叮嘱了许师父一下,拉着刘子墨往鹭江走去。

在人前,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真正两人单独相处,竟然谁都不先开口,两人甚至有点拘束,刘子墨急冲冲地走在前面,周铃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两个陌生人保持着距离。

刘子墨速度较快,渐渐地与周铃拉开了距离。当他走到叠景路与华盛南路交叉的地方转过头来,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周铃不见了踪影,路上人毛都没有一个。

刘子墨连忙往回搜寻,当他走到一片拆得七零八落的工地时,听到“嗯嗯”两声从砖渣堆中传来。

刘子墨拾起一块断砖,猫着腰循身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只见一个烂仔用一只大手捂着周铃的嘴,另一只手正在撕扯她的衣服,还有一个烂仔拿着一把匕首,在周铃面前来回比划着,吓得周铃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刘子墨摸到拿刀的烂仔身边,一跃而起,挥砖拍向烂仔的太阳穴,把那个烂仔一下子拍翻在地。

那个非礼周铃的烂仔吃了一惊,周铃猛一跺脚,高跟鞋的鞋跟踩中烂仔的脚趾尖,烂仔负痛,放开周铃,抱着脚“嗷嗷”直叫,刘子墨飞起一脚将烂仔踢翻在地,紧接着,又是一脚踢中烂仔的后脑勺,烂仔当场就晕了过去。

刘子墨拉着周铃就想跑,周铃却两腿发软,迈不动步子,她蹲下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子墨说:“我的好姐姐,你快走吧!万一这两个烂仔被我给打死了,你会受到牵连的。”

周铃也不理会刘子墨,伤心地哭着,夜半三更的哭泣声格外瘆人。

刘子墨非常害怕,他怕万一把人给打死了,自己会遭受牢狱之灾,更害怕广州人地域观点强,将自己的正当防卫变成了故意伤害罪。

刘子墨也不管周铃愿不愿意,他把周铃拉了起来,抱着她的膝弯扛起来就跑。

那个被踢晕的烂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拿刀的烂仔迷迷糊糊地泚了一泡尿,拿刀烂仔被尿一激,也醒了过来,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口齿不清地说:“果个细妹喺边?”

“乜嘢?走佬。”

“追!”

“讯啦!”

两个烂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刘子墨扛着周铃,在鹭江西街没跑几步,周铃踢了踢刘子墨说:“子墨,你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刘子墨抱着周铃的腰,放开右手,周铃顺着滑了下来,一头柔顺的秀发拂过刘子墨的脸庞,惹得刘子墨心痒痒的。

周铃穿着高跟鞋,落地后没有站稳,朝刘子墨身上扑了过来,两人身高基本相同,她的嘴唇正好碰到了刘子墨的嘴唇,刘子墨被动地吻了周铃一下。

周铃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这可是她的初吻。

此时,刘子墨的手还放在周铃的腰间,这种造型十分暧昧。

周铃挣脱刘子墨放在腰间的手,生气地说:“刘子墨,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一只脚踏几只船。”

刘子墨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一脸懵逼地望了周铃一眼说:“铃儿姐,我做错什么啦?你遭人非礼,是我救了你,这个吻也是你主动凑上来的,我又没有做什么,怎么就脚踏几只船了?我和你还是哥们,你千万别想多了。”

周铃说:“你亲了我,还想赖帐吗?”

刘子墨说:“铃儿兄弟,你这样说,我就比窦娥都还冤了,我和你之间可是清清白白地,我们就是兄弟,是哥们,你不要把我带到沟里去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份之想。”

周铃委屈地说:“是我不够漂亮吗?没有女人味吗?还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够深?我不在乎你和梅儿之间的事,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刘子墨说:“铃儿姐,我和你之间是纯友谊,是志趣相投的哥们,是可以喝酒聊天的朋友,绝不是男女朋友,再说,我和梅儿已经那个了,我是个传统的男人,我既然选择了梅儿,就会从一而终,今生我非梅儿不娶,梅儿也非我不嫁。”

周铃说:“梅儿就那么好吗?她那么怼你,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吗?”

刘子墨说:“并不是梅儿有多好,只是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的父母、姐姐妹妹都对她十分认可,我也很喜欢她,铃儿姐你长得漂亮,人也能干,也很有生意头脑,可能我们之间缘份未到,今生只能作兄弟,到来世,如有可能,我们再续前缘。”

周铃说:“我哪里知道你会把那个看得这么重?要是你和我提,我也会答应的,从第一次你来我家和我拼酒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要不是当时我家太穷,你们家太有钱,我觉得配不上你,我早就追你了,后来,被表妹插了一杠子,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好意思与她争,表妹走了,你又和梅儿好上了,我只能忍,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要是去晚一步,我的清白之身就没有了,我不管,我要与梅儿公平竞争,走,我们开房去。”

周铃说完,拽着刘子墨就要往小旅馆去。

刘子墨用力挣脱周铃的手,对她说:“铃儿姐,请你自重,我一直把你和新宇哥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要是我们那个了,那我们与畜牲有什么区别呢?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也要静下心来,好好地做生意,凭你的姿色和能力,一定会找个比我好一千倍的高富帅,你不要瞎想了,自己折磨自己。”

周铃见刘子墨态度坚决,她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装出一脸轻松,面带着微笑对刘子墨说:“兄弟,我是帮梅儿试探你一下,嗯!不错,你的确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子墨摸了摸心口说:“铃儿姐,你刚才那股疯劲确实吓了我一大跳,是试探就好,我和梅儿在你的见证下,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我们快走吧!那两个烂仔要是醒了,他们再追过来,我都不晓得么办才好。”

周铃快跑几步,她扭过头来对刘子墨说:“兄弟呀!离我近一点,让我在你前面走,不要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刘子墨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周铃身后。

回到厂里时,员工们都已经睡着了,只有邬梅翻来覆去睡不着,刘子墨露出那一身腱子骨,他想干什么呀?到底在想liao哪一个?这厂里与刘子墨走得最近的只有周铃,这个周铃的眼晴始终盯着子墨哥看,莫非她对子墨哥有意思,这么晚了,这两人还不回来,该不会到小旅馆那个去了吧?邬梅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

只听得卷闸门一声响,刘子墨小声说:“铃儿姐,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我先冲一下,你再洗。”

邬梅从阁楼中探出头来,望了周铃一眼,这一望不打紧,只见周铃的衬衣半敞着,扣子掉了几颗,胸罩的吊带也断了,耷拉在身上,裙子也有撕裂的口子,身后还有红色和白色的灰尘,让邬梅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这一下她彻底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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