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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密谋

尹凡一愣,不知道千爷为什么把自己单独留下。

千爷静静地看着尹凡,一双眼睛里有赞许,有怜爱,有期待。尹凡被千爷看的心里有点发毛。“大堂主,留下我有什么吩咐?”

“哈哈哈,不错不错,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应变得当,进步神速。”千爷连声夸赞着。尹凡心里如释重负,原来千爷是夸我呢!

“当初红娘把你和尹星引入三家堂,我还有点不同意,境界太低,又没什么入眼的本领,没想到几年时间,特别是你,竟然有个如此大的进步!”

“大堂主过奖了,幸亏堂内的几位堂主悉心指导,特别是红娘姐,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我的这点进步,都是三家堂赐予的。”尹凡诚恳的回复道。

千爷满意地看着他:“不骄不躁,很好嘛。所有的成就,有外人的帮主,更有你的不懈努力,就这样走下去,你前途无量。”

“这次是众兄弟同心协力,同仇敌忾,才有了一点点收获,可惜没有擒获褚亮!”尹凡有些遗憾地说道。

千爷一摆手:“事出有因,不能怪我们无能。另外,现在时机不对,还不到擒获褚亮的时候。我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暗访西城时,你不用管别的人,你只给我留意点司马洪生!”

“啊!”尹凡大吃一惊,“二堂主的怎么了?”

“印证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没有最好,如果有……别怪我无情无义!”千爷阴沉着脸说道。

“是,我记下了。”尹凡不敢深问,一拱手转身离开。

身后的千爷,手握斧柄,十指紧扣,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冷笑。

沙口城早晨的太阳起来的格外晚,潮湿的露水,把街道淋得湿湿的,滑滑的。巨大的城墙阴影里还睡着无家可归的可怜的乞丐们,身上盖着的破席烂草垫,也变得湿漉漉的,仿佛都能拧出水来,盖在身上粘粘的,这种天气和温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到了冬天,沙漠里刮来的寒风,让他们彻夜难眠。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没有体力,没有机会,没有心情的他们,早就接受了乞丐的命运,有一颗到处流浪的自由的心,却有着不自由的口腹,只能吃人们剩下的残羹。

西城墙角处躺着一个少年乞丐,手里拎着一个破碗,手里拿着一截光滑的柳棍,散乱的头发,肮脏的脸面,扯成布条的随风飞舞的乞丐衫,不时地挡住他的脸颊。但是,他的眼睛绝无疲倦之色,更无饥馑之态,反而熠熠生光,不时地瞄一眼街口,那里是出入整个西城的中枢大街。

此人正是化妆而来的尹凡。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乞丐,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七八年前的岁月。那时候,自己带着弟弟尹星,没有糊口的本事,只能沿街乞讨为生,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和嘲讽,吃尽了人间的流离和苦痛。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哥俩接触到了修炼,知道了江湖。从此他们依靠自己的努力,逐步的强大自己实力,才有了今天的他们。

尹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浮想联翩,神游天外。

当东方冒出了第一缕紫红色的曙光时,他再也不敢大意,眼睛仔细辨认经过街口的每一个人。司马洪生在这样步步危机的环境下,一定是化妆外出的。自己一个不慎,就可能错过认出他的机会。所以,尹凡早早地就守在这个角落里。

太阳业已升起,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买卖商铺大都开门招揽起生意,小商小贩的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很多外来的商客也开始拉起驼队和象群,拖着全部的家当,进入各大商行,开始了新一天的贸易往来。异族的语言,夹杂着当地的口音,宽大的异族服饰,混搭着沙口城特有的头巾佩饰。浓郁的世俗商业气息弥漫在整个西城。

远处,一个卖异族衣帽的货郎,挑着担子沿街叫买过来,走走停停,不时地停下来招呼左右的路人,有时候故意拉住一个走过去的人,拿起担子上衣服热情地推销着。

尹凡的眼睛一亮,悄悄地挪动身子往街口蹭去。尹凡走得很谨慎,不能忽快忽慢,不能在货郎的视线里成为突出的一个点,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与其他人完全一样的感觉。

距离控制在十几丈左右,缀着他的身影,又不能给他被跟踪的感觉。

突然,货郎一个失手,一个帽子向身后滚去,货郎转身急忙追赶。就在帽子脱手的那一刹那,尹凡真气下沉,双脚一个挫步,迅速转身斜靠在一段矮墙上,好像走累了,就顺势懒懒的靠在墙上似的。

司马洪生眼睛迅速扫过身后的每一个人,包括化了妆的尹凡。路旁每个人的举止动作,包括手脚的位置,头的方向,脸上瞬间的表情,眼神的闪烁,都没逃过司马洪生的眼睛。

然后,他慢慢捡起帽子,又瞟了一眼周围,挑起货担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尹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展开龙行游步,脚下贴地滑动,灵活地避开碍事的行人,有极其巧妙地利用行人,掩护着自己的身形,让司马洪生始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在一个胡同口,货郎放下货担,蹲在那里扇着衣袖,当左右无人之时,在一个眨眼的不经意间,货担旁没了人影,只剩下那个货担,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但这一切逃不过尹凡的眼睛,司马洪生进入了胡同的第二门户,一家坐北朝南的院落,铜制的大门上,左右各有一个金灿灿的门环,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镇守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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