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舞剑,我这个少年的心里除了惊叹之外就是崇敬。师傅教授我基础剑法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剑道的三重境界。第一是手中有剑,人剑合一;第二是手中无剑,万物皆可为剑,此时是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第三是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此身就是一柄绝世利剑,达到掌控剑道的境界。
只是师傅李休剑也没有详细的告诉过剑玉这三重境界究竟有没有更加详细的划分,又应该怎么样去判断对方剑客处于哪一重境界。师傅只是语气充满感慨的给剑玉说了剑道的三重境界之后,就正式开始教授剑玉练习基础剑法。
年幼时候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一边喝着酒葫芦的老酒,一边严肃的指出我舞剑练习基础剑法的各种疏漏。说来也是有点感叹,小时候的我确实有些贪图嬉戏,往往师傅一没有注意到我就偷偷走神。只是也奇怪,每当看到师傅沉着脸盯着我时,我就乖乖的继续认真练习基础剑法了,不敢继续偷懒。
不过回想起之前练习基础剑法的苦与累,和现在的考验相比,就好像小溪和大河的差异一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之前我也是从师傅他老人家的口中听到过,剑宗门人修行有成的时候,往往都会有下山历练,磨练自身道心的任务。只是现在过了上千年之后,我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历练任务。为了能够征求师傅的同意,我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师傅,就是等着师傅松口,让我能够有机会去见见外面的人间百态。
从师傅给我的各种古文史书之中,我才知道原来世界如此的广阔,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奇人趣事。只是师傅一直不肯点头,允许我离开深渊,进入人间。
我也是坚持到底,不肯放弃。直到一个月前的那一天,师傅不知道是被我的坚持打动了,还是想到了其它的事情,决定放我离开深渊。只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完成师傅的考验。有些兴奋的我,浑然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训练和考验。
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师傅安排的一次次不同内容的小考验。只有我一个一个的通过了这些小考验,才有资格接受师傅最终给我安排的考验,成功通过了之后,才能离开这个深渊,进入人间。
当师傅提出了第一个训练的要求之后,我就知道事情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使用左手施展基础剑法,本来就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毕竟从小开始,我就是习惯用右手舞剑,做什么事情也是右手使用的多。左手向来就是不太灵活,还要练习基础剑法,更重要的是,师傅的要求十分严格。必须要完美的施展出基础剑法。
有些沮丧的我,不死心的问了师傅他老人家,“师傅,就没有可能降低一下要求吗?完美施展基础剑法,哪怕是我的右手也没有做到过啊!您就放低一点要求嘛。”说完厚着脸皮的我一边给师傅捶捶背,一边捏捏肩。为的就是让师傅开口同意降低要求。
“徒儿啊,不是为师提的要求太高,是你得天独厚的天赋,不能就这样荒废了啊!你不去尝试过,怎么知道你做不到呢?好了好了,不用苦着脸了,去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不然没有饭吃。”师傅他舒服的享受着我的伺候,却无情的打破了我的幻想。欸,没有办法,谁让师傅如此厉害呢?想要偷懒也不行,降低要求也不行。只能是继续完成今天的任务了,不然连饭都没有的吃。
至于说任务是什么,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了让我不得偷懒,师傅每一天都给我布置一个任务,至于内容,则是随师傅的心情。今天的任务恰好就是,毫无差错的用左手施展基础剑法。
至于为什么师傅这样执着于让我练习基础剑法,我也始终无法明白。只是常常听到师傅念叨灵气稀薄,仙佛匿迹的词语。而一日三餐的问题,则是师傅解决的。每一年的三月一日,师傅总是会一个人离开深渊,去到外面带回来足够一年的粮食与日常用品。
至于师傅究竟是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的,师傅没有提及过,我也是好奇,却也不敢问这个问题。毕竟师傅的脾气还是有一些暴躁的,动不动就是要教训我这个臭小子。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在这个深渊里就和师傅相依为命呢?只是我也不确定,师傅究竟是不是有其它的心事,这些天看着师傅喝着老酒,总感觉他眼里似乎有着什么心事一样?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先暂时不管这个了,完成今天的任务要紧。每一天都要练习剑法弄得浑身酸疼,消耗体力很多,所以必须要吃饭才能补充消耗。无比认真的一次又一次的用左手施展基础剑法,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的心里一片空灵,似乎天地与我相隔远去,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本师傅刻意谱画的基础剑法剑谱上的招式图解。
一剑接一剑,剑光闪现,一招接一招,招式神合。
“哈哈哈,好,好,好!臭小子,不错啊,今天的任务算是你完成了。过来一起吃饭吧。”师傅爽朗的笑声传来,似乎心中十分开心,说完话之后,师傅他老人家则是走过来摸摸我的头。
心里十分迷糊的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忽然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了吗?好久没有听到师傅这么开心的笑声了。师傅的手掌温和的摸着我的头,我才发现,原来师傅的脸上已经满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鼻子有些酸,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让师傅省心过。一直让师傅为我的成长烦劳。“师傅,我有点不想离开您了。要不我就在这里陪着您吧?”我有些哭腔的说道。
至于说留下来陪着师傅,也是我感情自然,由心而发说出的真心话。师傅他老人家自然能分辨我是说谎还是说真心话。
“傻小子,你还小,不去外面的人间走一遭,体会一下人的七情六欲,怎么呆的住。没事的,只要你这个臭小子有心,每一年的中秋之夜回来看看为师就好了。出去历练也是我们剑宗门人必经的任务。不用担心为师。”师傅慢慢的收回放在我头上的手,感慨的说道。至于师傅眼角不易察觉的一丝晶莹闪过,我则是没有说出什么。师傅他老人家既然这样说了,就意味着事情已经确定了要怎么继续,我就算是想留下来,师傅也不会允许的。
“师傅,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我慢慢擦掉眼角的泪痕,轻声说道。心中哪怕是波澜起伏,思绪翻涌,也都明白,师傅已经是做出了他的决定了。
“臭小子,今天你可有口福了。叫花鸡可是流传已久的美食。你要是吃上一口,怕是会咬到舌头。”师傅朗声说道,似乎对这个叫花鸡十分的有信心。
“师傅,别说了,我才不会咬到舌头。顶多吃撑肚子。”我有些不服输的回应道。不过叫花鸡这道菜,我倒是在一些古代小说之中见到过。上面也是十分推崇叫花鸡的美味。一直未曾试过,今天不知道师傅想什么,突然弄出了叫花鸡这一道名菜出来?
难道说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啊?难道是今天师傅高兴吗,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