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于刚烈烧心。老羊头略有醉意听着荀问这一通话。亦有所悟。放下了手中酒。全无了兴致,酒也就没有了吸引力。
“想那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而至哉歌以咏志。雄才大略者,气吞山河人定胜天。”老羊头慢悠悠道。
“哦。人定胜天!?你也不信那清心寡欲顺其自然而然,生死由命的正道法则?”荀问喝着酒,摇晃着酒坛道。这最后一坛酒一点不剩都进了他的肚子。
“你又变戏法了,怎么有两个你?”荀问断断续续说着。那古琴泛光雷电交错突显于手。只见他拨动琴弦随之而来的是悠扬顿挫的声音。
老羊头欣然接受,随着他的琴音顺着他的意思。悠悠荡荡,安详的听着。入梦境。
草色天青,碧波悠悠。云高天蓝,仰望苍穹。
一个青裳舞动,宛如精灵。笑意绵绵。在她那秀丽的脸颊上又填了些许迷人魅力。长发飘飘,铃铛脆响。优雅灵动。
另一个却是手中一壶酒,心满意足躺在草地上欣赏这曼妙的舞姿。脸上洋的溢全是爱。突发奇想的他。凝神静气。眼睛开合间就换了一个场景。她踏水而动。水下是绿油油的小草。星空印月,聚光而起。水珠儿萦绕,随舞而动。碰及水珠破裂,散开而后又成为另一个独立的水珠儿空中停荡。瞬间结一晶莹剔透的人随她而舞。
心领神会的她喜上眉梢,尽显柔情似水。天仙不及。不知是有意还是刻意又或者是随意,身子向一边倾斜脸上写满了幸福。此时的她正在他的怀抱。双双入对,含情脉脉。
“你这样会叫人伤心的。”
“我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你的心。你又怎么会让我受伤呢?”
“倘若我醉了呢?”
“醉于我而已。”
“呵呵。”
她依靠着他的肩膀,感受专属她的夜景。
“美吗?”他用手触碰一颗浮着的水珠儿,散开后他拾取了起来幻化成一朵冰玫瑰。冒着寒气。
“这道也新奇。人家送花手有余香,你却手有冻疮。让我看看。”她扑哧一笑,拉过他的手柔缓的按捏着。
有些得意忘形的他道:“不这样。你还懒得理我呢。”
她只笑不语,心诚意来。双手哈气把那手烘得红通通的。热得他快速收手。
“你又用你的三昧真火了?”
“我就不可以皮一下?”她嫣然一笑道。
他虽然不自在,却也乐的其所。
“喂,喂。老羊头醒醒,醒醒。”逍遥道用火烤着他的手道。
“这老头做了什么美梦,还不肯醒来。看来这火不够刺激。来点硬的。”逍遥道扬手就是几巴掌下去。疼得他捂脸跳一旁继续说道:“你……”
“我什么?扰老子清梦。荀问呢?这小子皮厚了。”老羊头没好气道摔着手道。
“在里面疗伤。”逍遥道委屈欧气又不敢不回道。
“谁又受伤了?”老羊头打哈欠道。
“兔子。”逍遥道脸一黑道。
“怎么她打你了,这么火大?”老羊头故意逗他道。看他没吱声也就不理会他。
陈小然于中,立高空。蝴蝶荀问各一旁坐凝神。两束光支撑着她,雄浑而缓慢输送着灵力。
“你们糊弄瞎搞什么?出去。”老羊头一手一个把他们给打了出去,门自锁。
“两个臭小子,差点就误了你。幸好还来得及。”老羊头感叹庆幸道。
许久他才满额汗珠的出来。送了口气道:“可以进去看看了。逍遥道。上酒。”羊老头道。
蝴蝶早就冲了进去。荀问却一同和老羊头就近桌桌下。喝着逍遥道拿过来的酒。憨态可掬的样子在一旁伺候着。老羊头却支开了他。
“他什么时候成了酒小二了?”荀问开坛喝着酒道。
“有需要,自然卑躬屈膝。人之常情。”老羊头看着他道。他只是耸了耸肩,脸上挂着笑。
“这么说来你也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样的话也一样这般低三下四?”荀问问道。
“不能一概而论。况且你也不是那种会为某件事献媚的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只不过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罢了。”老羊头坦然自若道。
“这么说来我还入不了您的法眼?”荀问道。
“同样一个师傅,却有不同的造化。功法,修为,意境。都数个人得失。往大的说入圣飞仙,往小的讲就是以技傍身。得个自在。”老羊头灌了两口酒道。
“这样说来我都不是。如今只是个闲散的废人。弹弹琴,喝点酒聊以**而已。”荀问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也灌了自己两口。
“若这样比喻,你我道是一路人。有缘才聚,有份才浓。我们即有缘又有份,且臭味相投自然能走到一块,也相处的愉快不是吗?”老羊头道。
“坊间传闻我一向不听。但你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对于酒鬼的死。涂上青和熊猫暂时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也就不必介怀了。”老羊头意味深长道。
“我并不在意这个。”荀问道。老羊头看着他,似懂非懂道:“难道是为了女人?也是。像你这样喝酒的人多半离不开女人,而且故事好还很沉长。”老羊头叹息道。
“哦。说的是你吧?”荀问反问道。老羊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思来想去。然后一改常态道:“凤凰栖息梧桐树。你这把古琴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就给你好了。”荀问反手一挥古琴伴随雷电而出。看到这情况的老老头含笑道:“你可真会说笑。它是你的,怎么可能听我号令。况且我还是只要死不死的老妖精。”老羊头自嘲道。
“又没滴血认主,它可以是任何人的。”荀问毫不在意道。
“话是如此说。你可知道选择是相互的。也要看机缘。我只是好奇而已。对于你这样平凡的人,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神物而已。真乃天地造物者。”老羊头从未有过有过的虔诚道。可想他对于他的诱惑力。
夜空。
手中的酒依旧是酒。不同的只是喝酒的感觉。有时候是快乐的糕点,有时候就是激化情绪的毒药。
“你……我……”蝴蝶不知道说些什么,哽咽在喉。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复杂重叠。
“你是要问我什么,还是要对我说什么。”荀问反问道。
蝴蝶低头不语。荀问看了看他见他如此只好安慰道:“如果是为了我的事。那就没有必要这样折磨自己。我们是兄弟。可以的话我希望一直是。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也不必觉得内疚什么。若真的过意不去那还是不见面的好。这样眼不见心不烦。”荀问无心说道。
“你又要去哪?难道你不清楚她很担心你吗?”蝴蝶揪心道。
“原来你是为了陈小然呀?看来是我自己多心了。”荀问自行惭愧道。
“我的心里只有花无期,这你是知道的。”荀问诚恳道。
“可那也是你的劫数。”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是件坏事情。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在说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荀问冷冷的说道。当蝴蝶听到这样不近人情的话,心中为之一振不寒而粟。内心难以想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他却听得真切。震耳欲聋。
“那么惊讶干嘛?寒了你的心还是说到了痛处?对于你我而言过多的情谊只是束缚。”荀问道。
“毕竟我们不一样。”蝴蝶嘴不对心说道。
“确实。我们不一样。所以她就交个你了。也希望你能保护好她。”荀问拍打着他肩膀道。蝴蝶触电身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块降龙木已经不受他控制。上面都有些许裂痕。
“降龙木裂了?”蝴蝶不顾及自己难受看向他脖子上挂着的降龙木道。
他知道是自己拿了古琴后所产生的变化。本来是要说给他知道的。突然间警觉了起来。因为在自己能力消退的时候所经历的痛苦是自己曾经未曾有过的刺痛。对此那句见人三分话不可全道明他深有体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强大的力量却也能活得厉害的原因之一。友谊,恩情,仇恨,在他的心里时刻上演着舞台剧。
“可能是被太阳晒的。你也知道木头怕火。这几天太阳毒的很。”荀问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道。
蝴蝶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他若是不想说绝对可以用一千个理由掩盖他真实的想法。故意岔开话题道:“你用了那个法子?听老羊头说你体内有玄武真血。”
“玄武真血?你想喝王八血?这个简单。明天我就叫老羊头那一个给你。包你满意。”荀问微笑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只是个传说。没人能实现。”蝴蝶说着。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叫我认命?”荀问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蝴蝶表情尴尬而炙热。
“呵呵。师兄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女孩子脾性。有时候真的认为你就是个女的。要知道你这身段和面容,举手投足间都是迷死人的那种。是不是和陈小然在一起久了,相互影响?”荀问打趣着说。
两人对眼一笑,如往常一般无二。可内心的戏码已经开始变化,只是不自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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