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夜空无星的圆月。
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参照物来区别彼此间的差距,而选角却是个问题。
“你说你真的舍得就这样?”陈小诩躺在白泽的背上说道。
荀问本不想搭理她,可又不能不说话来分散一下自己的疼痛感,道:“不舍得,你看我的脚都磨出水泡来了。你说招罪不招罪?”
陈小诩瞟了他一眼他脚上已经破洞的鞋子露出的脚趾确是可怜,冷笑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荀问淡淡道:“知道你还问,你不觉得很无聊那?”
撩人的夜色里,需要浪漫的幻想。有的时候借题发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问题是你要找和你同样有感觉的人。
陈小诩望着夜空,道:“所以才要和你说话。”
荀问听着。感觉她有些慵懒的意味也就没有回答。抬头也看着夜空,这个没有星星的夜空,皓月独处的夜空。
流星划破夜空,短暂而有快速却又抹不去它存在瞬间的光辉。
同时他们意识到那划破夜空的不是流星,而是个被快速打落的物体——一柄长剑,他们熟悉的长剑落在他们的眼前。同样还有握剑的人。
陈小诩惊讶,道:“狼王心!?”
荀问道:“看来拥有好宝贝却没有强大的能力的确是个灾祸。”
陈小诩会心一笑,道:“所以你决定帮他?”
荀问道:“你说呢?他都把狼王心给融为一体了。可惜还是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看来宝贝的价值还是有限的。”
陈小诩猜到他要说什么抢话道:“只可惜它认了主,就算强行拿出来了也是颗没有用的心脏。感到惋惜和无奈。是这个意思吗?如果出手相救或许还有个别的惊喜。”
荀问笑着,凝望陈小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些喜欢上她的聪明。
荀问道:“朋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叫郎王心。不同的是不是狼的那个狼而是情郎的郎。”一个出现在夜空下的人淡淡说道。他手中的刀印月而寒,透过月光煞人的寒。他的脸和他的刀一样白煞没有血色。显然他是夺狼王心的人。
荀问道:“看来你们是熟人。为什么他拿到狼王心的时候不出手?是因为我们的存在?等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才一刀杀了他。可惜你却没有想单他这么快融合了它?看来他还真是狼王心的归宿。郎王心。”
陈小诩对这种角色本就没什么好感又挡住了她要欣赏的月亮。有的时候恰巧出现是个错误。冷冷的道:“你的出现是个错误。”
夜空中落下的剑意早就把他打成了筛子,那怕他手中那把刀闪亮而寒气逼人都成为了剑意下的碎片。
陈小诩看着他消失所腾起的黑气,道:“又是暗影。”
荀问苦笑,道:“原本以为只有生气的女人是可拍的,看来同样使用于妖神。不,应该是一样的。”
陈小诩看了他一眼又躺在了白泽的背上看夜空,那敞亮趣白昼的夜空。也如同她内心一样空白而明亮在黑夜里。然后淡淡的道:“你再不给他点血他了真的死了。”
荀问二话不说就扯破郎王心的衣服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在了他的胸膛。血快速的被吸收,鼓动的心跳又恢复了跳动。
敢情这是血疗。
荀问拿起他细长的剑,发现怎么他死死的拽着不肯松手他也就不理会直接就把他抛向了醒狮的背上,道:“嫌弃我。他还是在你背上的好。看,我都光脚丫了。”
看着也难受,醒狮会意。
荀问索性把那破烂的鞋给扔了,光着脚行走。被路上的石子硌脚难受动用自己的气漂在地面上。
陈小诩睹了他一眼,道:“看来应龙是死不瞑目。要是知道你这样运用它的遗产那是多么悲伤呀。”
荀问惊奇,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身体里就是龙骨龙筋?”
陈小诩嗤之以鼻道:“我还知道你身体里流躺着玄武真血,是个没心没肺的活死人。还要我说下去吗?”
荀问怔住。过了好一会儿,道:“看来我身上的秘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管是骨骼筋脉还是血肉,是个活物都是俱全的。可我偏偏没有,所以要凑个数。想来我依靠花神的事你也是清楚的。”
陈小诩道:“知道一点。可惜你把那股力量给了你朋友。所以现在的你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本事。玄武真血只是养着你的气,应龙骨脉只是支撑着你的躯壳,所以你现在急需的是颗心脏。但事与愿违的是心有所属。看中的狼王心也命定有人。看来你真的不该存活下来。”
荀问双手枕着自己的头,平躺着。整个人浮空了起来平行于醒狮和白泽。可以说是和陈小诩肩并肩的挨着看夜空。各自没有看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属于各自眼里的月夜。
荀问漫不经心道:“可我却真实的存在着。”
陈小诩道:“所以你每跨出一步都是生死的选择。到南天圣地就只是为了救出老羊头?”
荀问疑惑,道:“让你保护我的人没告诉你?”
陈小诩突然转脸向他,一只手托起香腮,左脚搭在右脚上露出比皓月还要白亮的肌肤眨巴着眼睛,缓缓道:“你不说,怎么知道?”
荀问也转过身来学着她的动作,坏笑道:“告诉你也可以,到了漫天圣地不救知道了。”
陈小诩道:“看来人类还是骄傲的。骨子里的骄傲。”
荀问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她是在讽刺还是在褒奖。故而问道:“有意见?”
陈小诩道:“没意见。只是说说个人看法而已。有的时候明明实力悬殊却要拼死一搏,有的时候可以更好的活着却要求一个速死的法子,有的时候心里想的和自己做的倍道而行却又笃定的执行着。如此复杂,却又不相交错。奇怪的生物。例如妖神精怪唯有力量才是一切源泉的开始。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荀问道:“总有不分伯仲的时候,力量的大小,有时候只是一种精神意志的觉醒而已。意识深海才是可怕的地方。”
陈小诩突然来了精神,道:“这么说我很好奇你的意识深海。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和现在的你一样令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