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卫青成了大忙人,每日登门的人络绎不绝。大部分的人卫青从未听说过,但是卫青性格温和,对每个人都关敬如宾,所以每个从卫青寓所出来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天色已经很晚,一人来到卫青府门前。忙碌一天的卫青本来已经疲惫不堪,但见到此人进来,立刻来了精神。快步来到此人身前,叫到:“大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来人正是公孙敖,公孙敖也是满脸高兴,回卫青道:
“南军那边现在没什么事了,圣上开恩让我来见见你。”
卫青高兴的说道:
“我此去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大哥今日来看我刚好了了我心中遗憾。今日我们弟兄不醉不归!”
公孙敖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酒我都带来了!”
卫青哈哈大笑引着公孙敖来到客厅中,然后安排仆人准备餐饭。
卫青问公孙敖道:
“圣上让大哥在南军中扶住程不识,我以为我们见面不易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说着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公孙敖却收起笑意,看周围无人对卫青言道:
“圣上让我在南军,让我提防程不识。”
卫青一下收声,疑问道:
“为何要提防程不识,我听说此人军风严谨,唯圣命行事,圣上才把拱卫长安的南军交给他的。”
“可能是上次建章宫的事情让圣上对他也不放心了吧,圣意难猜!”
公孙敖说道。
“现在圣上对我等兄弟是天恩浩荡,我们只管报答便是!以后大哥在南军中,多多费心啊!”
卫青说道。
“圣上这次宣我进长安,一方面要我们兄弟相聚,另一方面圣上是让我统领北军!我也不知道长安何时又多出了个北军?”
公孙敖满脸疑问的说道!
卫青惊讶原来公孙敖不知道北军的事情。便解释道:
“大哥,这北军我知道一些,他们都是公孙贺征召的一些胡人组成,战力非凡。圣上也把我大姊赐婚给了公孙贺,以后你们见到我给你们引荐。这公孙贺也是个少年英雄,他也是个胡人!”
公孙敖张大了嘴巴,喃喃的说道:
“圣上可真是心大啊!把长安的北门交给胡人。”
卫青也摇摇头说道:
“圣上心胸我们猜不透,或许只重利益的胡人更让圣上放心也说不定!圣上让大哥做北军统领,也是要考验大哥你了!”
公孙敖点点头,说道:
“我这次来也带来很多南军中的骨干,北军重利,统领起来也不会太难。倒是兄弟你孤身一人前往代郡,那可是常年都有匈奴人袭扰的边关啊!”
卫青握紧大哥公孙敖的大手,说道:
“大哥不要担心我了,我已经奏明圣上让徐黑、耿白和甘南、刘省几个兄弟与我同往代郡了!”
公孙敖:啊!的叫出了一声。
“你那里可是热闹,我才是真的可怜!”
这时仆人过来言道:
“大人,饭菜已经备好了。”
卫青拉住大哥公孙敖的手说道:
“家中事情,大哥多多费心吧!我们今日不谈其他,只管喝酒。”
说着拉着公孙敖豪饮起来!
转眼三日已到。
长安城外,刘彻带领文武大臣送卫青几人赴边。
刘彻站在众大臣前面,后面站着卫青的姊姊卫子夫,在后面跟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再后面站着从吏宦官。周围侍卫林立,手里刀剑晃眼,槊杆林立万般威严。
刘彻举起手中酒,对着一帮将领,言道:
“众位都是大汉的柱石,现在远赴边关要多多保重,来日朕保诸位万代富贵!”
卫青和一般将领也举起手中酒一饮而尽。
刘彻一番欢送后,众大臣也都纷纷上前,为几人上任边关太守话别。
一双玉手,拉了拉卫青的衣袖。卫青转头看见自己的姊姊,正在拉着自己的袍袖。
卫青安慰姊姊道:
“姊姊,我这次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还,你要照顾好去病和自己啊!”
卫子夫女人心性,抱怨道:
“你好不容易,才能享些富贵,这么快就要远赴边关。我听说有那里的匈奴兵厉害的很,你才要照顾好自己!都怨着赤水道人,让我们这么快就要分别!”
卫青听了很糊涂,问姊姊卫子夫道:
“这么怨起国师来了?”
卫子夫粉面通红的说道:
“他说今日是吉日,圣上才让你们今日立刻上任的。本来我劝圣上给你们十天半月准备一下的。”
卫青听姊姊说完,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满变白,疑惑的望着姊姊说道:
“圣上如此听国师的话?”
卫子夫低头口打咳声,说道:
“国师确实厉害,圣上现在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昨日圣上还要开恩给他修建一所道观,我听说道观还没有修,这个国师已经招了五十少女,五十少年做弟子了!”
“有这样的事情?”
卫青大骇。
“我也是听说的。”卫子夫回道。
卫青心中隐隐不安,低头沉思半天。这时一个人高声喊道:
“吉时已到,各位边关太守,上路吧!”
卫青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道衣的少年站在高台之上,从着自己这边高喊。
卫青看了一眼姊姊卫子夫,上前一步,低声对卫子夫说了几句话。卫子夫听完,原本透红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
这时刘彻站在中间对着卫青几人说道:
“国师说吉时已到,你们出发吧!朕在长安为你等祈福!”
卫青出任代郡太守,李广任龙城太守,公孙贺任云中郡守,李息出任马邑郡守。几人向刘彻跪倒施礼,向着自己到任的方向带着各自心腹人各自离开。
卫青骑着大马一路向西走在自己队伍的最前面满脸忧愁,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他后面的跟着徐黑和耿白,见卫青如此表情,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是慢慢的跟在卫青后面并与卫青保持一定距离。
太阳渐渐落下了山,他们已经离长安有五十里路的距离了。心思稳重的耿白见卫青还要一直走,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再看看后面的从吏和侍卫都已经疲惫。心想:卫青最是体贴人,今日是怎么了,而且一路上不言不语,难道有什么难事?
耿白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催马上前。与卫青马头并起,卫青从思绪中缓过来,见耿白正盯着自己看。便问道:
“哥哥,有什么事吗?”
耿白打趣说道:
“卫太守,现在我们都是官场人物,私下再叫我二哥吧!现在应该称呼我耿校尉!”
卫青苦笑了一声,说道:
“还是二哥想的周全!”
说过之后,感觉说错了和耿白对视一眼,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卫青的大笑让沉闷的空气一下变得放松下来。这时徐黑才催马上前,对卫青说道:
“太守大人,你一路上是怎么了,吓得我也不敢上来和你说话啦?”
卫青这才察觉到,自己今日确实犯了难。转过头见从吏和侍卫离自己较远,便对耿白徐黑二人说道:
“当今圣上文韬武略,千古难寻。我一直钦佩不已,只是最近几日,感觉他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
直性子的徐黑直接问道。
卫青转身又望后看了一眼,说道:
“感觉他对国师怪怪的?”
耿白听完点点头,也说道:
“圣上对国师言听计从,但太守也不必因为这事,愁成这样啊?”
卫青听完,说了声:咳,继续说道:
“可能是我多虑了!我们走吧,去做一番事业,也不枉此生!”
徐黑见卫青释然,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终于明白: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害怕平时待人最好的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