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所描述的症状,跟在欢主身体所诊断的状况所符,因为身体所受过的经历与疾病是不会说谎的,哪怕再竭力否认,也无法磨灭其中所留下的印记。
确定欢主就是张飞,楚东婉难掩激动,迫不及待地来到塌前摇晃着昏迷的欢主,吼道:“醒醒,你给我醒过来,我爹娘究竟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眼见楚东婉的手激愤得掐上了欢主的脖子,姜西朗连忙上前解救,说:“你冷静一下,不要把她给掐死了,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问她吗?”
“对对对,我不能自乱阵脚。”楚东婉赶紧把手松开了,又觉得不安心,随后又抓起姜西朗的手,说,“你赶快让她醒过来……如果她不肯老实回答问题的话,你就不要治好她了……但是如果你不治好她,她又怎么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哎呀,该怎么样才能让她老实招供呢?真是烦死了……”
她薅着头发,一筹莫展的样子,脑袋都要想爆了。
姜西朗将她拢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柔声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问好了,万事总有我在身后帮你,单刀直入不通,再设法拐弯抹角去了解吧。”
“你为什么那么好啊?”楚东婉轻锤了一下他的肩。
姜西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笑道:“我是你夫君啊,本该如此。”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楚东婉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
“刚刚我点了她的睡穴,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姜西朗解释,说,“她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没睡过什么安稳觉,贸然为她诊治,身体消受不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楚东婉趴在床边对着欢主研究,自言自语:“看着就是一个美人啊,皮肤娇娇嫩嫩的,怎么会是那魔头呢?不像不像……”
她边说边动手去摸脸,还顺带捏了捏,感叹道:“真是又滑又弹,怎么都不像那在刀刃上舔血的人啊!”
话刚落,楚东婉就看到欢主手腕之上有一道长疤,她撩起其袖,丑陋凸起且醒目。
她顺势想解开衣带,再检查一下其他地方,却听姜西朗猛地咳嗽了两声。
楚东婉疑惑地看向他,问:“医者眼里不是没有男女之分吗?你咳什么咳?”
“还是要顾忌一点吧,万一她醒来要以身相许与我怎么办?我先出去了。”姜西朗撂下这句话就扭头走开了。
“哦。”屋里只剩她一个了,楚东婉手脚麻利地撩开欢主的衣物,只见她肌肤之上,尽是新旧纵横交错的伤疤,而后背之处,还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显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枯魂掌。
……
看到此情此景,楚东婉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这么一个女子,闯荡大半生,或许她曾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恶人,虽然也曾叱咤风云搅动江湖风雨,但是此时她也不过是累累伤痕,不得不隐姓埋名才能将日子过下去的女子。
然而,若不是因为她,爹娘也不至于现在还下落不明。
想到这,楚东婉收起满腹柔肠,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她没有感情地替她重新穿好衣服,谁知道刚穿上肚兜,就见欢主睁开了眼,大眼瞪小眼,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欢主先反应过来,一掌拍到楚东婉的肩上,力道并不大,倒像是在撒娇。
楚东婉只微微侧了一下肩,下意识地辩驳:“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欢主恶狠狠地看着她,却仿佛中了迷药,全身软绵绵的,而且因为激动,眼尾泛红,看起来像是个急了也咬人的软绵兔子,没什么杀伤力。
楚东婉这时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回答:“我知道你想要掩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