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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奇妙的药剂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恐怖片的幕后黑手,蹲坐在一个笼子前,面带微笑盯着笼子里的家伙,手心里攥着如血液一般的药剂,将源力注入其中,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不是霍林第一次试着将源力注入某种物体中,霍林曾经试过用源力治愈特里的皮外伤,结果治愈效果顶多只有自身的十分之一,源力从来不会顺应霍林的意识行动,它的生效方式很‘随缘’,体外要比体内更糟一点,能有多少比例的源力达成霍林想要的结果,全凭运气。

但这次不同,霍林只要求它‘生效’就好,一开始感觉源力至少生效了九成,只有一成不知何踪,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比例逐渐变成了七三、五五、三七。

最终霍林在消耗掉体内近七成源力后停了下来,让比例定格在二八,轻轻摇了摇瓶子,肉眼无法分辨出来它到底有没有改变,抬头看着身前笼子里的人,霍林突然有些后悔。

‘该取出半份来做对照的,但...哎~药剂太少了,或许我该去艾罗那里多弄一点来...’

笼子里的人名为雷特,霍林认识他,他在酒馆里非常活跃,之所以会引起霍林的注意,是因为他身上有种古惑仔的味道,说起来听可笑的,但却和其他冷血的人格格不入。

大概只有三十岁,却已经是一个小团体的老大,其他猎人团体的老大最少也是四十岁,因为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身体,而是阅历、人脉和经验。

雷特则反其道而行之,拉拢了十几个年轻‘兄弟’,玩一手‘不要命’的把戏,主动破坏酒馆的规矩,拉着自己人去打群架,连续让好几个‘怕死’的势力认怂,是镇子里令人瞩目的新星。

说实话,霍林不怎么看好他的这种做法,虽然短期确实能起到好的效果,但长期看,他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只是因为他的脑子比较好用,在林子里狩猎很少失利,这才坚持到了现在,要不然他这样的小团队是最容易被分化的,谁都想要‘不要命’的手下,但谁都不想要雷特这样的同僚。

此时,笼子里的雷特只觉得无比绝望,茫然的睁大双眼,却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偶尔能听到一些动静,但他知道,那不过是他‘病友’无意义的挣扎。

虽然外界炎热无比,但这地下室里却冷的彻骨,用来束缚凶猛野兽的粗大生铁链子死死捆住雷特的身体,身躯壮硕的雷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毛毛虫一样蠕动身体,但不管怎么动都离不开这个冰凉的笼子。

感觉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这个小笼子就像是自己挣扎五年的缩影,不管自己觉得自己到底有多凶猛,如何展露自己的尖牙利齿,都只能吓唬一下同在笼子里的其他人,在外人的眼里,自己就只是一只被铁链捆住的可怜虫,无论再怎么嘶吼都不过是虚张声势。

五年前,作为一名跑腿小弟兼职诱饵的雷特‘无意间’靠着‘拼命’得到了‘尊重’,之后就走上了这么一条路,然而这道路的前途就如现在的地下室一样漆黑一片。

期间雷特试着做了很多改变,比如学着贵族建立家族,找来了自己那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血亲,又比如尝试改善团队的气氛,玩一手从酒馆里听来的结拜,兄弟齐心协力,再比如最近打算‘扩军’,弄来一些谄媚的小弟,提高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吃上了上等人的食物,住进了高贵的二层楼,霸占了森林里的U形猎场,但结果呢,雷特却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身体不会撒谎,身体告诉他现在的状况依旧很糟糕,他不喜欢食物里说不出的味道,不喜欢二层楼里破败的家具,更不喜欢狩猎时搏命的风险。

但是,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断在雷特脑海中游荡,他迷茫了,感觉自己做了五年的无用功,到头来一切都没有改变,至少没有朝着他想象的那个方向改变,而最可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是什么。

最终,出了这次狩猎季的这种事,雷特靠着自己的脑子提前发现了问题所在,鼓起勇气主动找到了贵族的狗腿子,露出自己小弟平时那种谄媚的表情,诉说了一下自己的忠心,‘享受’了一次被别人当成是宠物狗一样抚摸的羞辱感。

那人微翘的嘴角和周围嬉笑的声音说明他们很受用,这让雷特的表演更加卖力,但当雷特被粗暴的捆起来时,他才终于看懂了那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也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有人都只在早上被喂过一点水和肉干,此时根本不可能给雷特任何回应,当然,雷特也没有指望自己能得到任何回应,可笑的是,之所以雷特有这么好的精力,还是因为那次当狗得到的嘉奖,他只要肯像毛毛虫一样使劲抬头,就能咬到挂在笼子顶上的面包和肉干。

就在这个时候,雷特突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响声,凭借猎人的经验,他知道那分别是铁链被切断的声音、铁链掉落在地的声音以及笼门被拉开的声音,而就当他疑惑为什么没有火把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毛茸茸的触感,温热的呼吸让浑身冰凉的雷特极不适应,浑身一颤。

“因为你太弱了,所以被人踩在头上,让我来送你一份造化,祝你好运。”

被按住脑门,雷特清楚地感受到了霍林的肉垫和利爪,确定那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掌,还没来得及多想,一股奇臭就如一把尖刀插入了鼻腔,在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雷特的胃使出了这辈子全部的劲,似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一样翻涌。

反正源力有修复身体的作用,打算强灌药物的霍林干脆将利爪插入了他的下颚和脖子,强迫药物全部流入他的体内,在灌下去半瓶后,霍林随手将这瘫软的毛毛虫丢在地上,忽略周围的干呕声和叮叮当当的声音,退到笼子外静静地观察雷特。

雷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被霍林扯烂,因为在他大脑重新开始运作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打翻了一个火炉,那灼热感直逼灵魂,让雷特就连昏迷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正常思考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雷特就只能感觉到灼热感在增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体型在增长、骨骼在扭曲变形、体表长出了深蓝色的毛发,雷特全程就只是在本能的撕扯着束缚自己的‘衣服’,然后无意义的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嘴里发出本能的嘶吼。

霍林好奇的看着变成狼人的雷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瓶药剂,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结合自己当初觉醒的经历,霍林很清楚,那药剂在这十分钟里主要在改变他的灵魂,魔力在他体内聚集,越来越稳定,最终达到了自己刚刚觉醒时的级别,但显然这个过程不如自己当初那么轻松,也没有那么快。

十分钟后,雷特终于晕了过去,此时他身体的变化突然加速,总共十五分钟,变化彻底完成。

看着侧躺在地的雷特,霍林一度以为那就是一只森林狼,或者说是森林狼魔兽,外形完全看不到人类的特征,三角形的魔纹在他背部、胸口微微闪烁,在魔力视角下,对方的魔力正在与周围的空气交互,增进自身。

霍林好奇的靠近,拉了一下他反曲的后腿,却马上被对方收了回去,又去触碰了一下他狼头上的耳朵,发现那耳朵微微抖动了两下,霍林确认他只是睡着了,观察了一下他的体征,感觉他只是有些低血糖。

走到地下室的角落,把那边的一堆冰冻兽肉拖了过来,然后无视周围人不安,将手放在隔壁笼子的锁头上,随着魔力在手心涌动,断裂的铁锁掉落在地上。

霍林记得这边的家伙是雷特的小弟,他的身体远不如雷特壮硕,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由于觉醒的过程需要消耗大量体力,霍林很怀疑他能不能挺过去。

略作思索,霍林在将剩余的药物灌给他之后,将自己剩余的源力也都送给他,或许能增加点成功率,见到雷特这种奇妙的变化,现在霍林不怎么想看到‘失败’的场面了。

十五分钟后,这地下室就又多了一名狼人,铁笼子被附着魔力的爪子抓挠的残破不堪,无意义的呻吟、嘶吼以及利爪撕扯铁索的声音让地下室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霍林全程一言不发,此时直接无视掉周围的动静,趴在地上,故意在地面上留下大量痕迹,沿着过道一直走到地下室外,在仓库门口观望了一阵子,发现外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从腰包里找出来那觉醒药剂配套的粉末,将自己身上的味道消除,然后在院子里弄了点水,将那瓶子‘解决掉’,变成山猫,重新返回地下室,爬到了角落的吊顶上。

霍林想要就这样观察一下雷特,不打算暴露自己,至少暂时不打算。

‘觉醒药剂居然这么神奇?不对,酒馆里说的应该没错,正常觉醒的过程往往是一两年,这种东西是传说中的‘宝物’?’

重新理了一下弗林斯的解释,这东西是名为艾罗的炼金师配制的,以森林狼为原材料,使用了劳尔森林南部发现的一些特殊材料,是古时代女巫的配方,情报太少看不出重点,霍林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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