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表,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真是慢,男生坐在我旁边。
“嘿,兄台,进去吧?”肩膀动了动。
“啊?还早,时间还长。”他挪了挪身子,坐在我旁边。“你看!”他指向北极星。
“北极星?”这个我自然知道。
“嚯,你居然也知道。”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唉,好久没见了”。
的确是好久没见了。
“兄台?”男生突然的高调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嗯?”
“你相信命运么?”他将胳膊搭在我肩膀上。
这个,说不信有些违心,说信又有些幼稚。
“我看过几本算命的书,兄台要不要试试?”
“还是算了。”老冉曾经给我算过,说我这一生,有小病无大灾,一生平凡。这严重违背了我的意愿,我要化解灾难,我要做一个英雄或侠客,我讨厌生病。“命这东西,从未奢求。”
男生似乎没有听懂,“来吧,我先前看你印堂发红,颇有大富大贵之兆。”
“睡觉胳膊垫的吧,那我也会算命了。”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旁边。
“哈哈,好像是这样。”男生附和着。
我也笑了笑。
“其实以前有人替我算过命,说我一生平凡,我当时还很讨厌这句话。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句话一直是错误的。我遇见他,便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奇迹,只是他一直告诫我做一个平凡的人,告诉我命运会让我一直平凡。”
说出这些话我有些悲伤,但我不得不做出微笑的表情,哪怕这是黑夜。
周围安静了,“我的话题是不是有些沉重了!”
“不会,我只是在思考,会不会那句话只是一句祝福,”男孩思索了一会,“一个从苦难中解脱出来的人,对你的祝福。
或许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列火车上。”
我没有回答,男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从未这样想过。我从未听老冉说起任何悲伤的往事,老冉也从未忏悔过。
风中掺杂着一丝凄凉,我突然不想再去寻找回忆,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凭空出现,我从未拥有过。
周围格外安静。
男生拍拍我的肩,将我抱在怀里。
没明白怎么会被男生带回现实中,这些老冉曾经说过的的话现在被我复制出来,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老冉死了,我怎么还能再利用他给我的回忆。
“哇,你们是不是穿越了!”女生也站起来。
“男人的世界,女人怎么会懂?”男生摇摇头。
“呵呵,你们不觉得冷吗?”女生问,“两个,大男人?”
“是有点冷,我们上去吧!”我说。
男生啧了一声,摇摇头,“是挺冷的,上去吧。”
“我才刚下来哎!”女生拍拍土。
我停下脚步,是被男生拽住的。
“兄台,来根烟,驱寒!”
“驱寒?”不过貌似的确有这个功效的。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兄台怎么可以一走了之?”男生从哪里摸出一根烟,朝我笑笑,“烟给我了,还有火呢!”
摸摸口袋,将火递给他。男生点着烟,将打火机还给我,在交到我手上的一瞬间手指上又夹了一根烟,我看的模糊,大致是本来便在手中。
“兄台,要不要来一根?”
对于抽烟这件事,我并不是特别爱好,但我觉得这个时刻,还有这个场景,特别适合。
接过来,准备点。
“怎么,歧视女性,不给我来一支?”女生走到我们面前。
“不不,以为你不抽。”男生看看女生,又转向我,“没了,你来吧!”
女孩看向我,我也看向女孩。在停顿的瞬间并没有思考清楚便将那盒烟拿出来,递给女孩的时候已经放弃了思考。
并不是歧视,只是不习惯女生抽烟,尤其是对于已经有些好感的。
女孩吸烟的动作很生涩,却不会被呛到,一小口一小口的吸。这是我第一次观察同龄女孩抽烟,在不久以前我也在网吧见到过,只看了一眼,是陌生人,和我无关。
接下来的时间,互相介绍,在轮到我的时候列火车正好要发车了,还好还好。
第一次坐火车,不知道是否在这个空间里都会有这样的相识,还是我在这个时刻比较幸运,会遇到他们。在排除了第二个可能性以后,这场旅行正如我所愿的进行着。
女孩走在前面,我和男生并排走着,目光盯着女孩脚下。
踏上火车,凌晨三点,旅行继续。
借着夜里的路灯,我可以看到下面的环境,模糊一些也没关系。这些灯是静止的,好在比较多,通向了我所要去的终点。方向,刚才看见了北极星,现在的方向应该是,前方。距离,从起始点到最终点总共1529.3公里,现在的位置,不确定,所以,距离未知。
静静看着外面,将大部分感知关闭,剩下视觉,在目光包含的世界里,超然而自在,这种感觉真好。如果可以除去此刻的伤感,我愿意以此余生。
剩下的,还有多长时间,已经不去想了,我在星光逐渐暗淡的时刻闭上眼睛,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