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有钱,这是尽人皆知的。可这一切都是在经历了在煤炭“江湖”上“水与火”的“洗礼”,这是人尽不知的。
一夜暴富后,他们心里反而不安,以至整日担惊受怕,惶惶然然,这种莫名的恐惧一直伴随着他的财富生活。
古语有云:“学而优则仕”,可在如今,就山西煤老板现实而言,更确切的说,应该改为“商而优则仕”。在取得财富之后,煤老板往往又想在政治上捞取个“功名”,向社会讨要个“名份”。因为这样就可以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排挤对手,更不惧一些打着各种幌子,以要钱为目的而伸过来的“咸手”。更为关键的是,用这顶花钱“捐”来的官帽再回过头来“反哺”自己的生意,这种争贴消灾“护财符”的现象在山西煤老板中普遍存在。
据媒体报道,在一些地区,常有人千方百计花钱向政府“公关”,然后再摇身一变,不费吹灰之力在钱财“辅佐”下成为地方“人大代表”,真是羡煞旁人。
最值得人深思的是,这些“乡长助理”的“文化程度”实在不敢恭维。也算这些煤老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在自己的“文化程度”一栏特意留下空白,没有描述。
知情人说:“这些人就没上过学,斗大的字不识一升!”
在一些地方,有的乡镇政府为了加快地方经济建设,号召或暗示当地煤老板,只要出钱出物,就可戴上有象征意义上的“官帽”。
我们知道,自古以来,中国商人在经济生活中虽然能取得一定的“地位”,但他们在政治层面上的“地位”还很低。有人说,他们最害怕被别人瞧不起,尤其是那些暴富起来的人,从内心里更加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而当他们头上戴有“乡长助理”这个帽子时,其失衡的社会价值心态才得以稍稍“校正”。
不过,也有人认为,煤老板们千方百计地舍财折产,以求当上梦寐以求的“乡长助理”,不仅仅是为了得个“名份”。因为这些煤老板们一旦沾上了这点“官”气,不仅自己在心里觉得敞亮了,腰杆子更硬了,胸脯更挺了,而且有了趾高气扬的资本,他们也就更有了鏖战商场而战无不胜的自信与自负了。
我们知道,煤老板作为一个特殊的财富群体,他们的一举一动本来就受到社会大众的关注,而再戴上一顶“官帽”,自然更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些年来,一些地方热衷于把什么“村长助理”、“乡长助理”和“镇长助理”,把“帽子”当成了一种给社会上的“特殊群体”的“奖赏”,这着实是让人大跌眼镜。
其实,煤老板一点也不傻,但他们也倍感无奈,因为戴上了这顶“官帽”,实际上就是得到了一贴“辟邪消灾”的“护财符”。
煤老板式生存之“‘墙’(潜)规则”
山西煤老板有钱,这是事实。但生活在一个贫富分化日趋严重的社会中,煤老板因为拥有巨额财富而被摆在社会的对立面成为“公敌”,这也是事实。我们这里说的“整个社会”阶层,是一种“泛指”,就是说包括民间,也包括个别组织或政府中行业行政主管部门的。在这“整个社会”阶层面前,煤老板总是被动地当起“唐僧”。
有利益出没的地方,必然会有利益的算计。在获利欲望的驱使下,山西煤老板纷纷“出手”,意在找一堵能为自己煤炭经营事业“挡风遮雨”的坚实“靠墙”。
在煤炭行业,煤老板为了正常经营,常常需要找一些能出面摆平各种关系的“人物”,这就是当地所谓的“挡风的”。再后来,另一个既能充当“挡风的”的角色,为煤老板的经营“保驾护航”,又给煤老板的生意事业“布云施雨”的神秘职业出现了。
这就是“墙”。
顾名思义,“墙”的功能和用处要比“挡风的”级别和功用高得多。
在煤老板心中,所谓的“墙”的“条件”如下:
第一、能对当地整个社会层面中的政治、经济生活环境里拥有绝对控制权者。
第二、能够完全支配当地行业行政主管部门的正常工作。
第三、对政府信息资源和行政功能拥有绝对掌控权。
第四、在处理煤老板取得矿产资源、开采权利等事项中起到关键性、决定性的作用。
第五、协助煤老板在煤矿经营过程中发生的法律纠纷中“强行取胜”。
在当地经济环境条件下,煤老板当然想找“墙”,因为这对煤老板来说,有了“墙”也就意味着有了一切。另一方面,“墙”从自我社会价值角度客观考量,也会一直留意对方的出现。
一般地,双方“成交”的结果不外两种:
第一种,“一事一款”。煤老板只为一事“出手”,如某专项检查验收未通过,煤老板拿不到“证”,这时他们往往就会去找“墙”,通过一次性付款来“摆平”。这种情况在实际生活中是不多的。
第二种,“多事多款”。这和第一种“一事一款”的“一锤子买卖”式的交易有很大的不同。在这种情况下,“交易”双方的“合作”是长期的。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形式最易“翻船”,据了解,当地有关部门公布的与商业贿赂相关案件中,有80%属于这类。
在与“墙”的“两厢情愿”式的交易中,大部分煤老板往往采用让对方以“入干股”的形式与“墙”“合作”。“入干股”就是“墙”以自己拥有或可控制的政治权力“入股”,参与煤矿的组织生产、市场销售等整个经济活动,然后在年终“分红”。
煤老板找“墙”,必须要有关系特殊的“熟人”的牵线才行,因为这样对“墙”来讲,才“可靠”、“保险”。
当然,在这场交易中,煤老板往往是被动群体。
因为能为煤老板解决问题,且一个地区内能为煤老板在“咸手”如林的社会中开创一条“太平御道”的“墙”少之又少,或者说只有一堵,而煤老板千千万万,你不出钱,有人会出,你出得多,我出得比你还多。
但即使是这样,煤老板“上当受骗”,成百上千万的打水漂,人家收钱不办事,自己亏心畏胆做了“凯子”和“冤大头”的人有的是。
工商所长一年打麻将“赢”回煤老板600万
“不怕地,不怕天,就怕‘阎所长’叫你打麻将。”
这是山西西部山区某县煤老板圈内流传的“顺口溜”。
上文所说的“阎所长”本不姓“阎”,而是姓严,是指煤矿所在地平利乡工商所所长严旺业,由于大家对他万分憎恶,就叫他“阎王爷”,久而久之,大家就把“杨所长”就叫成了“阎所长”。
据当地煤老板介绍,此人五十出头,生性好赌,然而,正是他的赌性太重,和他一起参加工作的同事早已迁职升官,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如今到了五十多岁的年龄,他还是个“正科级”。
一开始几年,他还清廉勤政,积极上进,后来眼看升职无望,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把工商所长这个岗位当摇钱树,趁机敛财。
如今,提起“阎所长”,当地煤老板无人不恨,无人不骂。丰富的社会阅历,再加上大半辈子官场生涯,把他历练成在圆滑世故中渗着几分阴毒。搜刮煤老板钱财,他自有一套“看家本领”。每年不仅在工商登记、企业注册方面高额收取煤老板钱财,还巧设名目繁多的“检查”、“验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