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园子里的芳草一样,清新蔓延。
墨语尘已经习惯了每天给他做饭,陪他散步。晚上回来之后,总是难忍冲动,共赴云雨之乡。说完“晚安”之后,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事实上已经没必要再分房而睡了。
只不过,墨语尘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总害怕他会突然发现她的身份,所以,她还是坚持着分房而睡。
这天,吃完晚饭之后,萧咫寒牵着她,一起在花园里散着步。
经过那座石屋的时候,墨语尘忍不住好奇地问:“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一直锁着?”
“其实,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语尘……我想,尽快跟你结婚……”萧咫寒一脸庄重地说,“所以,我要带你去见我的爹爹!”
“爹爹?”墨语尘微微一惊,爹爹不是已经去世了么?
“恩。”萧咫寒点头说,“爹爹就在里面!”
他牵着她,走到石屋前,转动了含在暗处的机关,门立刻打开了。
立刻有一种诡秘的空气从里面冲了出来。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这就是死亡的那一刻,她带给人类的感觉。
萧咫寒牵着她,向里走去。
只见四壁上挂满了各种古画。与别墅里那种淡雅精美的画不同,这里的画上,充斥着绚丽的色彩。看起来诡异而又浓烈。
这些画……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曾经见过。
“爹爹说,这是死亡之画,不能让别人看到,所以,一直都含在这石屋之中。”
萧咫寒拉着她,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
只见里面放着一口石棺,萧咫寒牵着她,走过去。
墨语尘不由得大吃一惊——里面躺着的老人,尸体竟然毫发无损,而且也丝毫没有任何味道——那样子,就像是沉浸在一个美丽的梦魇中一样。
更让她暗暗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她似乎见过。
她无意中看了一眼那个屏风木架——只剩木架而已。
萧咫寒解释说:“上面的古画,就是我一直提到的那副——本来我想把它放在爹爹身边的,可是,找了很多名家临摹,都画不出那个女子的模样……为了方便寻找,我只好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他拉着她,跪在石棺面前,虔诚地说:“爹爹,孙儿决定与身边的女子结婚,希望能够得到爹爹的祝福。”
墨语尘低着头,努力地回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却一片茫然。
“爹爹,孙儿对着您起誓,一定会跟她白头偕老,长相厮守!”
一阵风吹来,墙壁上的古画被吹得“烈烈”作响,就像要飘飞下来一样。
一张画被吹到她的面前,她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是他……原来是他……”
“语尘……你说什么?”萧咫寒不解地问,“什么‘是他’?”
“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原来……一切果然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墨语尘惊慌失措地说着,“没想到,命运竟会如此纠缠不清……”
“语尘?”萧咫寒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墨语尘站起身,端详着石棺里的老人,终于确定:“果然是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他的嘴角,献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语尘!”萧咫寒站起身,焦虑地问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墨语尘慌忙掩饰道,随口说,“我只是好奇……爹爹怎么会保存的这么完好……”
“爹爹是一个画家,后来研制出一种颜料,可以阻止画腐烂。他临终前,把这个秘诀传授给了他一个忠实的佣人,佣人用这种方法将爹爹保存了起来……可惜,做完这一切后,佣人就……自杀了……”
“哦……”墨语尘的嘴角,献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真的是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到,老人的脸上,笑容绽放,如少年般地欢欣。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躯体迅速枯萎,最后,变成了一具如枯藤般的干尸。
见状,萧咫寒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也许,他最后的心愿已经完成……所以才……”
“最后的心愿?可是……我都还没找到她……”
“也许……”墨语尘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就这样倒在了萧咫寒的怀里。
“语尘!语尘!”
在爱人焦灼的呼唤中,她似乎堕入了,那永无止境的梦魇与黑暗。
那一刻,一切都已经远离,只剩下岁月流逝而过的斑驳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