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锦昱扶着光洁的额头,拖长了音像是在回忆。
而沈栀盯着他的模样,像是要冒出火来了。以她对他的浅薄了解,不占人便宜的,就不是傅锦昱了。
果然,这厮抬起头来,朝她邪魅一笑,“虽然刚来,但该看到的为夫自是一幕不落……唔,啊呀,娘子别踹,小心踢伤脚!”
“傅锦昱!你无不无聊,不调戏别人,心里会难受是吗?”
沈栀又羞又气,一脚狠过一脚地踹到他腿上,真想将这个无赖从她床边踢开。
“我发誓,只调戏你一人,其他女子我是一眼都懒得看。”傅锦昱竖起三根指头,看似认真地起誓。
刚从江南那些美人怀里出来,竟然还能这么不知羞耻的发誓!
她更生气了,脚上多使了些力气。
谁知傅锦昱就像石像一般,任由她如何踢踹,就连床都发出吱嘎的响声,他的整个身体就是纹丝不动,最后倒是她累得直喘着气。
“我说了嘛,你……别动。”他趁她不注意,突然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
“你干嘛!”沈栀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面上立刻升起两片绯红。
傅锦昱嘘了声,只见他另一只手朝她脚底一推,瞬间有一股热气在她的四肢百骸游走,全身变得暖暖的,好像她体内的寒气都被排出去了。
沈栀有些呆呆地看着,他这是在帮她褪寒吗?
收掌后,傅锦昱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将她的脚放进去,还细心地盖好被子。
他皱着眉,道:“你记住,半夜别再出门了,什么王爷太子的,一个醉鬼竟害得我的栀儿受凉,真是心疼死我了!”
沈栀白了他一眼,“瞧,还说没派人跟踪我。”
她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要是傅锦昱的嘴没有那么欠揍的话,倒也是个体贴且可观瞻的男子。
他转过身子看着沈栀,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栀儿,你不肯信我?”
沈栀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点了下头。
“……真是无情啊!”傅锦昱蹬的一下站了起来,甩甩袖子,低声道:“渣女!”
“你说什么?”
还没等沈栀反应过来,人就飞出窗户不见了。
她有些无奈,这个人来也快去也快,真是捉摸不透。
下一刻,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小菀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她见沈栀醒着,好奇问道:“小姐,你没睡吗?”
沈栀摇摇头,“有些饿了,所以就没睡了。”
小菀笑笑,将粥放在桌子上,沈栀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到了桌边的绣凳上,小菀怕她冷着,于是给她披了件外袍。
沈栀拿起匙子舀了一口,轻轻吹了热气,清粥入口,滑而不稠,吃下去通体暖暖的。
可刚吃没几口,就听见外院伺候的彩莹喊道:“吴嬷嬷,小姐正在用早饭,您等会儿来吧。”
“闭嘴,主母有事问大小姐,拦住我就是拦住主母,你一个看门的丫头能担待得起?”吴婆子口气不小,还搬出了姚氏来。
彩莹声线即刻低了下来,“可,那……那您小声点儿,小姐才刚醒。”
“哼!”
吴婆子睨了她一眼,扭着肥硕的腰身,也不禀告一声就进了里屋。
见她风风火火地进来,沈栀放下匙子,用小菀递过来的方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冷淡地问道:“吴嬷嬷来的这么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吴婆子见她也不恼,料定这大小姐是在畏惧夫人,嘲讽道:“哟,大小姐还在用早饭呐,您昨儿半夜出去了今日还能起这么早?”
“你胡说什么!小姐昨儿个一早就睡了,哪里有出去?”小菀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争论。
吴婆子的眼神像是看了臭虫一般,“有没有,小姐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老奴是主母派来伺候小姐的,自然是有责任不让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咱们相府的名声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