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呢?”沈栀转过头,发现清儿不见了,立即四下寻望,却什么也没有见到。
“唔——”赵琰这会儿还在想这首诗的来历,忽然一点模糊的记忆闪过脑海,她哇啦一叫:“我记起来了,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人经常念着两句诗。”
“是谁?”沈栀忙问,如果这和紫香宫有关,那么她们二人此刻也很危险。
而且凶手在暗,她们在明,根本没法防备。
赵琰低头沉思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好像,是个宫女。”
“宫女?”沈栀重复道,脑中也如打鼓般左思右想。
按照赵琰的说法,当年是一个宫女经常念着这两句诗,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推算到如今,那个宫女怕已经三十多岁了。宫女一到二十五岁便会出宫,若她还在宫中,此刻至少是姑姑了。
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感觉,沈栀拉住赵琰的手,忧心地说道:“我觉得,那个清儿可能会有危险。”
……
冷宫西苑在多年前便被荒置了,平时根本没有宫人路过。
那朱红色的宫墙早已颓败不堪,院中也长满了半人高的枯草。
常年没有被打开的门吱嘎一声,落了些许尘土,从外头溜进一个身影。
清儿一改之前慌张的神色,淡定自若地走进西苑深处。
直到走到一口破井边上,她摸出一个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渐渐吹出一曲旋律,像是信号一般。
片刻之后,一道墨色身影飘然而至。
看那身形是个女子,只是她披着厚重的斗篷,而且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
清儿嘴角扯出一个浅笑,她走到那个女子身边,恭敬地将一叠写着字的纸交到对方手中,说道:“姑姑吩咐的,奴婢都做到了,不知主子何时安排奴婢出宫?”
墨衣女子将纸收好,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此事你辛苦了,主子说了,今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听到这话,清儿抬起头,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她连连谢道:“多谢主子,多谢姑姑,那奴婢这就告退了。”
她转过身子朝着西苑门口走去,心中不断向往着出宫之后,与情郎美好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只是,她没注意到眼前闪过一抹白色,一条白绫蓦然死死缠住她的脖子。
她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要被灭口了。她拼命挣扎,但后面的人力气大到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她双手使劲拉扯脖子上的白绫,眼角落下几滴忏悔的泪来,她的眼球向后翻转,瞥到对她下手的人时,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个音。
没过多久,她脸上痛苦狰狞,两只手直直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墨衣女子将清儿吊在井边的矮树上,又去别处找了几块石头放在她脚下,伪装成她殉主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墨衣女子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她的尸体旁念着往生咒。
末了,她淡淡地说道:“对不起,保住秘密才是对主子最后的尽忠,所以你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