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拗不过安儿,只好蒙着被子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没过多久,沈栀悠悠地又醒了过来。
她探出脑袋一看,发现安儿早已靠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看那模样,估计能睡近两个时辰。
轻手轻脚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沈栀下床时尽量小心地越过安儿。
“不行!”
蓦地,安儿大叫起来,吓得沈栀心脏漏掉一拍,她回头看过去,见她还是闭着双眼,只是嘴里呢喃道:“公主,奴婢真的吃不下了……”
沈栀:“……”
她摇摇头,这个安儿和她主子一样,也是个天真贪吃的。
沈栀下床之后,走到桌案边上,提起毛笔轻沾浓墨,在信纸上写下几段话。
放下笔,她眉头微皱,摸出那枚银色暗器放在掌心,明亮的眸子中闪过几分决绝。
……
时近暖春,羽坤宫的各色花卉竞相开放,久不出门的皇后身着一身素衣站在石板小道上,看着两侧的茶花,目光柔和,仿若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娘娘,还是小心着凉。”
兰霜将一件玉兰白色的披风盖到皇后身上,语调中尽是浓浓的关切。
皇后被她一打扰,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的模样,开口道:“兰霜,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回到那个地方吗?”
她说的平淡,仿佛在问一个不在乎的问题,但兰霜知道,那是主子最渴望的事。
兰霜眼中含泪,迫切地说道:“会的,兰霜拼尽全力,也会想办法……”
“别说了,有他在,本宫哪里也去不了。”皇后直直打断了兰霜的话,双眸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不敢有希望,那样只会更绝望。
两人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在花间站了许久。
沈栀来的时候,皇后正准备回寝殿休息。
“娘娘,沈栀有事想请教!”她急急拦住皇后,眼神坚定。
兰霜上前拉住沈栀的手,道:“沈小姐,娘娘累了,有事与奴婢说便是。”
沈栀笑笑,朝皇后行了一个正礼,道:“事关两条人命,娘娘是信佛之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沈小姐!”兰霜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语气冷了几分:“请您注意分寸。”
沈栀没有理她,而皇后同样不说话,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乔韵心。
“你有何事要与本宫说?”
沈栀抿抿唇,将握拳的左手张开,那枚暗器展现在两人面前。
兰霜脸色微白,衣袖底下的双手死死握紧,她看了几眼主子的反应。
皇后伸手拿过那枚暗器,仔细翻看了一番,道:“这是何物?”
“娘娘当真不知?这可是兰霜姑姑的东西。”沈栀侧眼看向兰霜,与她眼神触碰时,兰霜忍不住失了气势,垂下眸子,但嘴上说道:“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奴婢又不会武,怎么会是奴婢的?”
皇后仿佛有些累地闭上眼睛,说道:“沈栀,你是韵心的女儿,兰霜又是伺候本宫多年的老人,凡事要讲求证据。”
“娘娘,您闻一下这暗器,上面应该还有些许您殿里的藏香吧。”沈栀觉察到她二人同时面色一滞,复而说道:“整个皇宫,这种香只有您这里有,这可是兰霜姑姑亲口与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