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也许会有用。”赵琰将那面金牌递了过来，示意她收下。
想也没想，沈栀便摇摇头，道：“这是皇上赐给你的，你若给了我，就犯了大不敬之罪。”
赵琰闻言，只是淡淡笑着，把手中的金牌塞到沈栀的手上，无所谓地道：“我若是怕，半年前便嫁到西姜国去了，如今我也是想通了，也许走这条路，我才能真的自由。”
她的瞳孔深了几分，继而转头看向傅锦昱的墓碑，红唇微动，她轻声道：“永别了，丑宫女。”
……
赵衡将她们带回江陵城，可还没进城门，赵珣就带着一队精兵迎面对上。
他带着怒意地看着赵衡，斥责道：“小七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胡闹？你知不知道她如今……”
说罢，侧头看向那车帘子没有半分波动，终究也没说下去。
赵衡也有些无奈，他这是没得半张好脸，却把两面都得罪了，实属可悲。
“三哥，此事都怪我，不关五哥的事，”帘子被人挑起，赵琰钻了出来，“我过两日便去西姜了，只是与她告个别罢了。”
听到“三哥”这声叫唤的赵珣眼眸眯起，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道：“既如此，便算了，回府吧。”
赵琰浅笑应着，坐回了马车。
马车又缓缓驶动，本来靠在一旁闭眼休息的沈栀想起当初皇后之事的真相。
她心中迟疑，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心中纠结了很久，刚要开口提及，就听到赵琰说道：“几个月前，云芙宫抓到一个神志不清的中年女子，我听了半天才知道，她以前是伺候玉蕊娘娘的侍女，同时也是紫香宫里的黑鬼。”
沈栀一怔，暗想那应该是当年皇后去桃花坞时救下的，只是怕真相被人查起，所以才将那人关在了紫香宫，要不是因为没人给她送饭，怕是这辈子都会躲起来。
而且看她的神色，应该是知道了所有的事。
沈栀伸出手抓住她冰凉的手掌，两人目光触及，她释然的模样让沈栀心中好过很多。
一路到太子府，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赵衡撩开车帘。
赵琰拉着沈栀的手慢慢走下马车面对面看着，最后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沈栀，今日应该是你我最后一次见了，好好保重。”
她说话的调轻轻的，沈栀想起她就要嫁去西姜国了，心中也五味陈杂，顿了一下才出口道：“珍重。”
……
赵琰与赵衡走后，沈栀木然地朝自己住的那个院子走去，全然不看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赵珣。
他或是急了，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逼得她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赵珣咬着牙低声道。
沈栀看着他和从前一样冷峻的脸，却早就像变个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护卫，脸上浮起冷笑，道：“是。”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他的声音颤了几分，手上加重力气，沈栀吃痛，但就是咬着唇不吭一声。
蓦然，他眸光一散，直接松开了她的手，任她径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沈栀眼角湿润，却用袖口狠狠一擦，苦笑自嘲：“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