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英雄大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很快金平仄、任维初的名字也登上了红榜。史可法虽是锦衣卫出身,但武功实在平常,不是很顺利。时辰不早了,沙素义还在纠结着谁是最后的对手,苏惜长指指东边擂台上一人建议:“那人如何?”
“不晓得,他……他好像很强的样子!”沙素义有些胆怯了,她想赢。
“不试试看怎么晓得呢?”
东擂台擂主名叫赵敞,山东日照县人,使一把无锋砍刀连赢两场,剩下未晋级的人都不大敢挑战了。他环顾四周,目光正好落在沙素义那个方向,威风道:“恁们不行啊!要不这样:一起上,俺打十个!”
“休要口出狂言,让我会会你!”素义一个筋斗翻上去,台下叫好声一片。
赵敞高声挑衅道:“哟,这不是大伙疯传的‘小秦良玉’沙女侠吗?小妮长得倒是挺俊的,就是不知武艺是好是孬!”
双方各交出一支竹筹,抱拳行礼,比武正式开始。沙素义一招“流星追月”直朝赵敞面门袭来。两人一攻一守,连斗了二十余合;这回素义换一招“斜月三星”来攻,赵敞挡下斜劈和左右肩各一刺却来不及再做变化,被她一剑抵住了心口。“胜者——沙素义!”裁判宣布道。
“好!”台下太湖镖局众人带头鼓起了掌。素义跳下擂台,一个个的向师兄弟们展示了赢来的竹筹,最后蹦到苏惜长面前将之前借的竹筹递还给他:“二师兄,我赢啦!”栅栏外响起了卖小吃的吆喝声,素义兴奋道:“走!大家一起去吃八宝粥、绿豆汤!姐夫请客!”
场子里只剩下金、苏、史三人,金平仄不再顾忌,谓苏惜长曰:“苏兄,你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意思?”
“以你小妹的水平,打打泼皮流氓完全可以,遇上练过的——比如昨天那几个——三招都接不下来。这山东人不至于就这点实力吧?他还故意叫她‘小秦良玉’,我滴爷,秦良玉招谁惹谁了?”
“废话说完你可以滚了。”
“我的意思是:买来的威风毕竟是假的,你这样惯着她,她还以为自己功夫很高呢。宁哥说得对:她都快要嫁人了,该敛敛性子才是。”
苏惜长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既然如此,后院那场你为何要输给她?”
“我滴爷,”这句话实打实的将了金平仄一军,“我那是不想惹麻烦,钱是你师父要给的,有便宜不占忘八端……”
“不必多言,管好你自己就行!”苏惜长远远瞧见过来一人,携史可法往别处去了。那人走到金平仄跟前,指着他鼻子张嘴便骂:
“你个*养的东西!老子要跟你单挑!”
“张兄,”金平仄摇摇扇子笑道,“你怎可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与闻兄惺惺相惜,方才不过‘失手’将他打伤……”
“好啊!和我比一场,我也‘失手’把你打伤试试!”
“恕我拒绝!筹子已经齐了,再者我是比兵器的,张兄还是找别——不是!你莫要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张磐追着金平仄从东擂台跑到北擂台又跑到西擂台,周围人都以为他们闹着玩,不嫌事大的叫起好来。金平仄瞅准喊得最响的那个过去,和张磐围着他来了一出秦王绕柱;张磐几腿踢空,倒把这根“柱子”先撂倒了!
谭琛、罗绍带了几名大汉赶来拦住张磐:“张爷,你这是在干嘛?”
“不关你们事,给我让开!”
谭琛赔笑道:“张爷此言差矣,在我们的地盘,不要说打人,就是打一条狗,都要先问我们的意见!”
“等等,你是不是在变着法骂我?”金平仄不满道。
“张爷,我大哥把你当朋友看,请你也给他老人家几分薄面。我知道这位小兄弟打伤了闻公子,可擂台上的事儿谁能说清楚呢?实在不行——”谭琛向张磐靠近了些,把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俩能听到,“你私底下找他算账,捆个麻袋扔秦淮河里我都管不着,别在这儿打好么?”
张磐惊得瞪了谭琛一眼,接着目光移向金平仄,威胁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没了!”说完径直向门口登记处去了。金平仄谢了救星,谭琛拍拍他肩膀道:“小兄弟,你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小心。”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晚,铜锣再次敲响。谭琛、罗绍两人揭了登记处红纸跳上主擂台,宣读了明日晋级复赛的名单:其中兵器三十三人,拳脚十九人。很奇怪,之前张磐的名字明明在拳脚榜上,现在居然要比兵器了。
谭琛道:“为了凑成双数好抽签,我和罗兄也会加入比武,等数字对了我俩自行退出!诸位,明日未时,不要迟到啊!”门口放起了大红的鞭炮,没一会儿就噼里啪啦炸成了一堆碎屑,风吹着烟尘直往场子里刮,人们纷纷掩住口鼻向外走去。
太湖镖局众人走到门口,原先坐在登记处的那位先生拦住了他们——此人四十上下,身材极瘦,形容枯槁,特别那一对大眼袋子,让整个人看上去像纵欲过度肾虚了一般——他先施一礼,无精打采道:“金公子、任公子、苏公子,明天这个时候,无论比武的结果如何,大哥在聚宝楼摆下一桌筵席,万望赏脸来吃。不过只能单独来,不能携家眷、朋友前往。”
“史兄呢?”苏惜长问道。
男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人多眼杂,料想史大人是不会去的,大哥就索性不邀了。不过大人离开南京之前,大哥会为您单独摆一桌饯行宴,到时还请大人莫推辞——好了,我还得通知其他选手,就不多说了,诸位请吧。”
一行人回到客栈。沙素义向店家要来一条红棉绳将赢来的竹筹穿起来戴在胸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镇鬼符呢。饭后,金平仄去闻道吉的客房打听情况,正巧看见一位姑娘从闻道吉房里出来;姑娘二十上下,梳着垂髫分肖髻,长得很娇小,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不似普通脂粉的异香。她与金平仄楼道里打了个照面,避让了三回愣是没错开身。金平仄道:“这样吧,你往左我往右。”结果两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姑娘以为金平仄故意戏弄,一双细眼冷冷地盯着他不放。金平仄霎时鸡皮疙瘩直起,忙闪至过道边,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刚脚走了,金平仄随便问了一句:“房里那人还好吗?”
姑娘不回头曰:“还好,没得事。”
既然知晓闻道吉无大碍,金平仄也不再担心出人命、吃官司什么的,转身回房休息了。明天便是复赛,金平仄心情甚是愉快,下楼又多喝了两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闻道吉,男,南直隶应天人,高170cm,初登场时20岁,容貌5,中立善良。
张磐,男,南直隶应天人,高182cm,初登场时24岁,容貌4,中立善良。
高羽,男,南直隶应天人,高178cm,初登场时22岁,容貌8,中立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