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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见

第一节乌云遇皎月

“吴辞,走了,我下班了啊!今晚你注意一下36床的病人,年纪大了血压不稳定,傍晚收的脑梗,片子显示出血灶有点大,还在进展期你今天警醒一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然老妈妈,您可以放心的回家睡一觉了!”吴辞嘴上说着打趣的话,拿着杯子坐在了椅子上,准备开始看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打开电脑扫了一眼,不禁有些头大。狠狠的喝了一口热水给自己打打气,这个病人有些棘手,一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处理好,病情明显的在加重。她决定自己去看一看病人,评估一下,虽然不是自己管的床,可作为值班医生要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带上叩诊锤,吴辞向病房走去,慢慢回忆着病史里还有哪些内容需要加强问一下,走至病床先看见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性正抓着病人的手不时的揉一揉,看见她进来的时候点了点头,吴辞心里恍惚一下,这个男人的脸看起来很脸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将视线移至病人脸上,这会病人正承受疼痛的折磨,点滴虽然已经挂上但是见效比较慢。自己检查一番,叫着家属一同出来。斟酌了一下语言。“是这样,她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您母亲现在出血控制情况不是很好,她的症状比刚刚来的时候严重,还在进展,出血的位置比较特殊,她年纪比较大又有高血压随时危及生命。我的建议是转到ICU,那里有更好的设备和医生,保证她渡过病情进展期,等病情平稳在转回普通病房。”中年男子身上隐约有主任身上的威压,可对于每天面对生死的吴辞同志来讲,也就主任能让她畏惧一点,毕竟直接影响经济状态。如果每天碰见大人物都要怕一番,她还救不救人了,这大概能用死猪不怕开水烫来形容这位单纯的姑娘。

中年男子面色晦暗,揉了揉眉头,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看了看年轻的吴辞,似乎觉得这个小医生怕处理不来自己母亲的病情,但是也不能太伤和气。“可以,只要对我母亲的病情有帮助,对她比较好,没有问题。”“那我去联系ICU,等一下我过来找您签字。”

“吴大夫,来病人了,”今晚的值班护士小溪喊了一句。吴辞刚交代完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略微颔首,快步走出病房。在护士站问完病史,查完体,看了看刚拍的片子,回到办公室,病人不是很棘手,下了一系列医嘱。着手开始处理36 号床的事宜。亲自下楼同ICU的前辈打了招呼,回来打印知情同意书后给用传呼机请护士站帮忙叫了36床家属后,把36穿单子放在阅片灯上。

准备好一切后,吴辞开始写新病人的资料,这些都是值班医生必须完成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吴辞头也没抬起来,“请进。”然后抬起头看向进来的人。进来之人也一身警服,眉眼间略显凌厉。一瞬间两个人都征在了原地。“顾西客!”虽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是惊讶是必然的,吴辞先开口打开这份宁静。“嗯”略一停顿,男子很快掩饰住惊讶,用略带清冷的嗓音回了一句。吴辞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失去了平时作为医生的平静。谁也想不到当年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吴辞率先找到了作为医生的主动权“你…?”“36床的是我奶奶。”“奥奥,那你坐,我给你说一下病情,

……她需要转ICU,你听懂了吗?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一下字。男子接过她手中的笔,虽然对于祖母的病情早就心理有数,可还是不觉有些悲上心头。纵有种种情绪可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了。两人都把心思放到了转移病人这件事上,待到将病人安顿好,吴辞一身大汗的回到办公室,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陪自己渡过青春的男孩子。盯着手上的电脑思绪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第二节高中那些事

吴辞同顾西客的缘分很俗套,也很不可思议。镇里的学校总有那么几个官二代富二代很出名,很巧顾西客就是其中一位,高中入学军训的时候就声明远扬,父亲母亲都是体制内的人员,据说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在之前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种人物的周边通常都有一些狐朋狗友造势,以至于军训的时候大家都想看看这届的“太子爷”,男孩子吗可能是好奇,女孩子犯花痴的几率比较大。吴辞对于这些总不大往心里去,吴辞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父母从不在金钱上亏待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知道怎么把吴辞养的有些许“淡泊名利”,当然如果吴辞真的世俗一点,那么有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军训完毕大家都晒得像个黑煤球,虽然也有些少男少女已经暗暗有些情谊,可面对黑乎乎的对方似乎那句我喜欢你也没那么容易说出口。高中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对于吴辞来讲,换个地方而已,没有什么,唯一的好朋友从初中和自己一起上来却没有和自己一个班级,父母都想找关系把孩子放在最好的班级,可自己的父母似乎这方面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吴辞对于这件事有些释然的笑笑。唯一令吴辞感到有意思的是,“太子爷”居然也和自己一个班,用自己缺了一半的心眼想了想,自己的班级也没那么差,要不人家“太子爷”的家属也不会把他放在这。对于交朋友这件事吴辞还是有些不得其法,刚开始每天独来独往,上课下课,吃饭,理科班本来就男孩子多女孩子少,吴辞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直到某天一个开朗的高高的女孩子走到她的旁边,“嗨,你也是一个人吗?我们一起吧,好不好!”吴辞看着这个呆呆的女孩子“好呀!”多年后聊天的时候吴辞忍不住问钱多多,为什么跑过来,你不觉得我很冷很不好相处么?“你听真话假话?”钱多多不怀好意的扣着手指,吴辞抬眼看看钱多多,忽然觉得没那么重要。至少她们还是朋友,可能要走一辈子的朋友。见证过她悲欢离合的朋友。

时间就这样走着,转眼来到了高中的第一个秋季运动会,吴辞上高中前一直是酷酷的短发,不拘言笑,让人很难接近,但是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班主任大笔一挥给吴辞安排了100 200短跑加上4*4和4*1的接力赛,吴辞知道这个消息心里这的是哀嚎一声,什么鬼,这是打算跑死自己。但是初到班级也不敢反抗什么,吴辞有些问题一向乖的很。运动会如期来到,吴辞不知道到的是今天的事会如此狗血,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不经意的一件事,不经意的一个人就这样纠缠。

第三节冤家易结

运动会如火如荼的进行,吴辞做好了热身准备,开赛前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恢复自己冷冷的眼神,准备大展身手力压群雄。钱多多被老师报了跳高,可怜这个运动细胞为零的宝贝不知道被摧残成什么,吴辞觉得等自己跑完了赶紧去给她打打气。比赛开始了,短跑吴辞并没有拿到什么成绩。到接力赛的时候,第一棒的同学跑的很好,跑了二。到第二棒的同学居然跑在了最后,班级里的同学在疯狂喊加油,吴辞攒足了力气,帅气的来了个大反超,夺回了第一,最终成绩保持了下去。决赛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体力不支,吴辞本来打算在努力拼一下,无奈“亲戚”到访,体力低出了极限,弯道反超的时候被隔壁的同学一碰,腿一软,直接摔出跑道里面,恰巧顾西客刚参加完男子跳远,顺着跑道往班级走,冷不防一个重物向自己砸来,第一反应是双手交叉挡在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和大地有了个亲密的接触,一阵眩晕感传来。吴辞抬头一看,心里默默的为他点了个同情的小蜡烛,比赛还没完,“对不起,等会带你去医务室”爆豆子似的说完后,吴辞爬起来,继续跑完了最后的200米。递出了接力棒,吴辞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向弯道,发现顾西客还坐在那身旁还围了几个他的伙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给自己打了打气,“对不起,请问你需要去医务处看看嘛,要不去医院也行?”“就是你把我顾哥撞这样,你长没长眼睛?”“芋头,算了,记心里就行了,和丫头片子计较什么,人家这拼命三娘摔完了都帮咱们班级拿了第三名,我这小伤,不足挂齿,是不是呀,拼命三娘!说完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你…”吴辞突然觉得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种情况,理屈,人家说什么都得听着。“如果需要检查,把单据给我。”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如此一来两个疼心理都对对方打上了非常非常差的印象。一个觉得对方有些得理不饶人,另一个觉得对方真的没礼貌到极致。直到好久吴辞也没接到医院的单据。吴辞心里笑了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必烦恼,惹不起躲得起。抱定这个念头,只要顾西客出现的地方.,吴辞总要躲得远远的。

第四节银瓶乍泄

吴辞的夜班同别人相比向来比较轻松,前半夜忙活了一通,后半夜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同事们陆陆续续已经开始上班。照往常的时间起来去先去护士站看了一下数据,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需要处理。干脆自己去查房,这是她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总要心里有个数,如果主任不查了,下了医嘱也就可以早点下夜班回家休息。大早晨的病人都还没起来,吴辞尽量悄悄的叫醒,一床接一床的做完检查。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自己喜欢的早餐,“咦,李然,是你帮我带的早餐么?”“我刚刚看见一位帅哥放进来的,怎么你是不是有情况没和我汇报呀?”李然眯起眼睛,用手指指着自己。把吴辞弄得一头雾水,“哎呀,好啦,好啦,不是你就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是谁,如果没人同我讲的话,等会丢掉吧,别贪吃出麻烦。”

吴辞打开电脑,把早餐向旁边推了一下,一张纸条压在早餐底下。“谢谢你帮忙,请你吃早餐。”—顾西客。拿着纸条的手顿了一下,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李然,早餐给你了,我等会出去吃,早餐朋友送的,没问题。”“好哒,谢谢我的吴辞小姐姐”李然爽快的应声。吴辞在科室轮转过,每个科室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两个聊的来的朋友,所以有人送吃的不足为奇,李然也没多想。

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劲,吴辞趁着没开早会,抓紧时间阅片,斟酌着下医嘱,交接班。今天主任来的格外早,吴辞同主任汇报了一下转ICU的病人,等查完病区后,主任叫住吴辞一起去ICU。

一进门一眼看见穿着防菌服的顾西客坐在那里,很强烈的直觉,主任巡视了一圈,重点交代了一下吴辞,“病人是你接手的,回头出来放你病床吧!”“主任,能不能…”撇到主任皱起的眉头,话音一转“我今天可能不能早点下班,我的病人已经处理好了。”“嗯,去吧。”吴辞心里偷偷捏了一把汗,实在太吓人了。好孩子形象差点就崩塌了。

回到值班室,换下衣服,吴辞刚打算走,刚转过护士站,一身休闲服的顾西客再次映入眼帘。刚想换条路走“吴辞”,“早”掩住一丝尴尬,吴辞扬起挂着专业假笑的脸。“下班了吧,一起吃个早餐吧!”“我吃过了,你送的早餐很合胃口。”“是么?”吴辞的眼睛瞬间对上一双充满质疑的眸子里。“哈哈哈,好呀,走吧!”

电梯里挤了很多人,时不时上来比较熟悉的同事,吴辞热情的打着招呼,顾西客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看着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吴辞,怎么看怎么觉得晃眼睛,“真丑”,脆脆的传到了吴辞的耳朵里。忍住打算回头斗嘴的念头,心里生生的翻了个大白眼。

“叮”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吴辞才发现自己被这个男人截在了一个没人可以碰到的三角区,不知有意无意形成保护姿态。“该下去了”,吴辞忍不住提醒他,“着什么急,前面还没下完呢。”尴尬的状态持续了数十秒,顾西客终于抬步出了电梯,两人并排向外走,一路上也不免遇见熟悉的同事和以前带过自己的医生,“小吴,男朋友呀,很帅气呀!”“哈哈哈,康老师您今天门诊班呀,您先忙!您先忙!”吴辞一路上被调侃的心理素质日趋强大,顾西客看着像逛菜市场一样悠闲的吴辞似乎和记忆里那个姑娘重合然后又分开。

第五节暖暖的回忆

吴辞因为运动会以后,在大家心里树立了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班主任老师总想把她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因为她现在很服众,很受大家的推崇。一番斟酌想让吴辞当数学课代表,吴辞死活不愿意干,最后班主任压根不再听她的意见,直接宣布让她担任团支书。一直不愿意出彩的吴辞也只能接了过来。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干不了,因为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吴辞还是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姑娘。事情的转折在弟弟出生的那一刻,吴辞觉得世界塌了,她不明白父母40多的年纪还要一个男娃娃,以前她喜欢把有些东西默默的放在心里,她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学习,有一天自己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弟弟的到来她觉得自己的目标破裂了,碎的很彻底。一段时间里吴辞每天哭,每天晚上大家睡着了,她就抱紧被子咬着牙哭,她不知道如何去捋顺自己的内心。那个时候,班级里所有的人都对她伸出了温暖的双手,每个人喜欢在下课的时候,坐在她旁边互相逗逗乐子,讲讲笑话,也不需要@她,就是单纯的让她的身边有人气。慢慢的吴辞觉得无所谓了,她一下就从原来那个冷冷的酷酷的假小子,变成了一个“中央空调”当然这是顾西客给她的评价,她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对谁都礼让三分,整个人都暖暖的。

顾西客从开始就对吴辞就没有好的印象,每天冷冷的和假小子似的,然后突然间一百二十度大转弯变成了每天笑嘻嘻的傻子,顾西客总觉得这人心理有问题,不过也碍不着自己的事。就是感觉她抢了自己的风头,莫名的有些不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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