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比桓靑大出这两岁,到底是多出两分,同样是掌家之子若是桓靑再大两岁,就是不分伯仲;
桓靑还是嫩了一些,只上过战场还未有多少弄权的经验,不见血的刀子会带走一切,连希望都能斩断。
想来王谢二家怕是已经坐不住,杀他李璟有用,留他李璟也有用,都是推翻桓家的把柄,不过是利用谋杀顾国大臣的罪名施压,或是利用桓靑里通外国对晋国不忠的区别。
这津虽大也不比顾强到哪里,无非弄权,这些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李璟就是知道秘密后算准了,这对孩子送来桓靑也保不住,只能靠他李璟救;
而当年的顾靑是桓家人的秘密,除是顾轻轻无法才会告诉李家。
无论如何李璟把孩子明着带到这里,假意威胁也好挟恩图报也罢,桓靑只能让他再平安无事的出去,只是李璟要去哪里呢?
桓靑最讨厌被人威胁,还是因为至亲之人,当年他可是亲手送走了母亲,内个懦弱的女人;希望这对孩子坚强些。
还了这个人情,他和顾家再无瓜葛。不知道一二是怎么做到的,还真是会给他惊喜;她送来的那个孩子和顾家到底是什么瓜葛?
看一眼一二的房门,桓靑离开。
至于李璟,答应救他不假。太容易得到的,也容意被丢弃,希望他守得住才好,敢利用那对孩子,他迟早要让李璟知道错误。
趁天黑,“大公子有缘再会”。
“李将军慢走,城门已出水已经长上,恕桓行不远送”。
“道阻且长,孩子我会保护好”!再想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
李璟带着一行人上船,这里是淮河下游支流,除非桓家开闸,不然像跃龙这般大船无法驳船进河。
那女子是否醒了还好吗?李璟站在跃龙船上眺望龙亢,假日时日桓靑若在龙亢站稳脚跟,必然势不可挡。
桓靑此时还不知道他李璟送了他一份大礼,并且做的事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多亏了那两封红件,让他知道了津的秘密,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悄无声息。毕竟龙亢太安稳,他如何能坐稳申,李璟抱着男孩儿转身进船舱。
是顾西爵:“公子为何不杀他?”
桓靑回首龙亢,再看看眼前的西爵“不能杀只能等,杀不了再看看”,握拳上马向龙亢归去。
他何曾不知道,李璟的到来是在搅乱龙亢,可东边的李家他还看不透,不能冒险。
桓靑几乎没用什么力量,就将李璟送离。龙亢的守城皆是桓家人,此地是津北的最后防线,能离开这里也代表能脱离津的掌控。
桓家的掌权人是桓靑的祖父桓子贡,到他的父亲桓行都是忠心之人。津帝不傻把边关要塞交给桓家,吃喝享乐弄权交给王谢两家,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淮水一战桓行的死太惨烈,终究是在祖父的心上敲出裂缝。叛逃谈不上,几月前的田西,本就是桓家一脉还在抵死抗争;今天他们回到龙亢,就是来在这权上争上一挣,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好!
桓子贡带着桓靑死守田西之时,却收到桓行在边关战死的消息,说田无粮。这话怕是除了田人无国敢言,大田的将军因粮草短缺被拖死,简直是笑话。
骁勇善战的将军被敌军比粮草拖死,依旧没有退回田内抵死抗战,守护田西,桓子贡怎能不肝胆俱裂,他最爱之子死于他的愚忠,他不能再害死小辈,就到这里既往不咎。
子贡得到消息后看着桓家一众小辈,自知是他愚忠害了桓儿,桓家骁勇善战的一代全被他留在田西死守,桓行焉能退。
他不能再领着孩子们送死,得到消息的不日,他便带着在洛阳仅剩的小辈们救一路。路上遇上一个百姓救一个,边打边撤,就这么杀回龙亢休养生息。
桓靑一路跟着祖父到龙亢方知,这田东依旧是歌舞升平,几大家族更是早就到达河南边。祖父命他屈居龙亢,一是这里是桓家根基不能溃散,二是休养生息伺机南下。
几大家族的手不好上河,龙亢北边属于分裂的状态,一些小国一时也不敢来犯,龙亢易守难攻,一时间成为一个跷板的支点,只要桓家守住方可再次盘活。
桓子贡自知时日无多。他耗尽心力带着桓家儿郎到此,终于在几日后倒过去,只是外界还不知到。
桓子贡要桓靑在此做根,训练桓家小辈养兵,伺机向外伸展绞杀那些还不肯安分的仕族,几个月过去那些向龙亢试探的家族,都是有来无回,桓家此刻像个沼泽,任谁来都必须陷进去。
那些小家族看到桓家是个难啃的骨头,早已经褪去,只有几个大家还会不断来扰,他们没把只剩下几个愣头青的桓家放在眼里,又碍于子贡的威望还在自然不会明来,暗中派来的杀手却毫不手软。
对于暗杀桓家儿郎无惧,只要是刀锋他们都不怕,必叫来犯者有来无回,大家们只得一波一波派人进龙亢,竟然消耗掉自身不小的势力,桓家还越守越稳,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眼看着这稳赚的买卖看亏,等着分尸桓家这个唐僧肉的人手段越发张狂,竟然连个脸面都不要直接明来,由暗杀改成刺杀。
眼下子贡强撑着最后的力气与这些人周旋,不过是为桓靑聚拢桓家在津东的势力,津东的兵营里满是桓家的军;
士兵们自从知道桓行惨死,早已经愤懑异常,不过是收到了子贡的亲笔信件,要他们隐忍才不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桓家在津东的兵力虽然散落,却可助桓家存活,不仅能传递消息,更是桓家龙亢世代养出的家生“信子”;
否则晚来南下的桓家若无先手预判,又怎么能抵御住仕族一遍遍的侵袭。无非是每个关口都有桓家军报信,这些人子贡要都交到桓靑手里,才能闭上眼睛,而这机密只有他和已经死的田西王知道。
桓木在大门终于守到归来的桓靑“大公子”!脸色难看一场。
桓靑将马匹递给东爵“何事”?
桓木终究是开口“子贡师祖中毒已…”眼见桓靑不等他说完,已经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