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靑望着江水“是没有找到吗?”
顾欣摇头“木头当年交代闻人珊,要趁你醒来之前火花了莫待,不想连累我们。闻人珊神机妙算,怕你迁怒木头,只把莫待冰葬,镇在龙亢最北,就是给你留个念想,也能放桓木一条路,”
桓靑上马“两年我和她从初识到结束也不过三年,沿途找遍,什么也没有,看来是真的喂鱼了,让你的人都撤下来,不用再找”。
顾欣“你别怪木头,温柔乡英雄冢,当时你就那么守着不吃也不喝,再撑三日又有何用?就算木头不处理,等你醒过来她也会腐烂,子贡宗祖的托福你莫负?”
桓靑看着眼前的奔流“记得,他给我至高无上的权力、尊严,换我保桓家百年基业,哪怕是出卖灵魂。桓家百年臣服于我,这是代价,我不需要情。桓木罪不该杀”踏马而去。
顾欣站在江边往下望,当年莫待消失不过三日,他就派人去追,不该找不到尸首,除非有人带走她,龙亢怎么藏得住人,莫非真的进了鱼肚子?
当年桓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沐橙多番检查也没看出他哪里有问题。
等桓靑冲到龙眼去找莫待的时候,人去楼控“是谁?”
沐橙只好告诉他莫待已经下葬。
桓靑“我何时下过命令?”
“是我,桓靑够了,眼下正是危机四伏,你怎可沉溺于儿女情长,我把她烧了,彻底断了你的念想”桓木跪在那里。
桓靑“桓家家主的命令,在你眼里既然这么不值钱?!该杀”就要挥手赐死。
是闻人珊冲上去“将军,莫待还在,自您昏迷,莫待变回的黑发竟然又变了白发,身体也日渐凹陷,桓木怕你见后不忘,要我火葬”。
突然提高声量“可我并没有,我把她葬在了北边的冰上洞中,用的是桓木的军令,这事将军问过守山的耆老便知真假,他还感叹此女可惜满头白发”。
桓靑放下手“五十军棍”,转身跑出去。
桓木指着闻人珊“你!糊涂”,桓靑分明是动情不自知,桓家怎可再出桓行!心难死怎可安。
闻人珊“你断了他的念想,无错。你不该违背家住的命令,我怎能听你的,这是桓家。你难道都不为文悦考虑丝毫?龙亢族规,连罪!”
桓木不言,当年他爹劝不住桓行,桓行远走东征,竟是连家主之位都不要,今天他又怎么劝得住桓靑。
子贡师祖说得对,桓靑不欠,他要什么都会拿出同等的换,就算你不给,他也会得到,还不如给他,听话就好。
是夜,子贡“桓木,你要做的就是管住他的心,尤其是给他生儿育女的那个女人,若是不好要斩草除根,桓家家主只为守护桓家存在,他可以调令龙亢战士,自然要付出代价,你尽管做。若不是桓家无人,我不会要桓靑担此任,步她母亲后尘,权力也是刀锋,用不好伤的是谁都不好说。”
桓木“可您明知顾家诅咒!”
子贡“传说顾家旳情毒发作,会让人产生羁绊,迷失心智,你说是信还是不信?我连儿子的仇恨都可以抛弃,你可知为何?”
桓木点头“桓氏一族!”
子贡点头“你知道就好,在桓靑糊涂的时候提醒他,你父亲一直做得很好,下不去手就看看龙亢的族人,桓家朝夕相处的战士,心就会硬一闭眼也就过去了。人都是越相处越复杂,你要记得桓靑不再是大公子,他是族长是龙亢的心,若是被人夺走,龙亢战士死族人危!”
“当年桓行要背走桓家的时候,我不许也不能让,龙亢桓家的命都在我手里,怎可负。若顾宜莱不是想着攀附桓家摆脱枷锁,找个平头百姓,桓家也不会引来顾国津西的忌惮,桓家被四大家压着,怎么能站在风口!
桓行必娶路晋长公主,顾宜莱不能进桓家,都是命说不上谁辜负谁。若是津西还在,桓靑最多一辈子的大公子,我疼他也是无能为力,是命桓家全族陪他赌一次,成败在他,怎么能失心。
他太早的失去亲人是致命的弱点,从没体会过至亲的疼爱,我给的不过是些怜悯他都万分珍惜,万不可让他沉迷于儿女情长,顾家人于情偏执,算情最后都会把自己打进去,桓家赌不起,桓家再无桓靑,偏偏是桓靑,可惜,偏偏是他最为足智多谋、善忍善狠。这是条看的到头的路注定孤独方得始终。”
桓木望着桓靑的背影“做不到,若是师祖在就好了,或者是父亲,一定能早早的看出苗头不对,晚了”,当年桓靑的生母死的蹊跷,并未到35岁却自残暴毙,不知是多方动手的结果,还是为了成全桓行。
若是子贡师祖出手,就能控制住桓靑的心吗?向控制对师祖母的心一样吗?
桓靑在冰洞里面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也没有一二的身影,跑到洞口问耆老“可还有出口?见到有人出入”
耆老摇头“这几日庆功宴,进进出出的人许多,但都是拿着令牌进出”。
桓靑“可有一白发女子?”
耆老跑进去,定睛一看“竟是不见了?!不可能!没人会动这冰床,这里士兵是不会来的”,指着已经无人的冰床“莫非是滑进了水里?不该啊,不该,没人动”。
桓靑“可运出过大物件?”看着旁边的黑潭。
耆老查看造册“有云出龙亢八批水产和肉累皮毛和粮,是送往各个州地去的,为犒劳将士们”。
桓靑“什么时候?”
耆老“最后一批昨天,最早的三天前,就是这冰棺刚进来的时候”。
桓靑握拳“你要是发现什么,及时通报”。
耆老点头“居儿每日会带人查看冰洞,跟着将士整理物资,还有人在洞口守卫查看,这姑娘必然是藏在哪里跟着物资出去,怕是三天前已经出城,这里面活人呆不过夜”。
桓靑点头“再让居涉仔细查看一番”飞身出去,方向是边城。
可惜注定是一无所获,桓靑放下造册“以后来往车辆,就是有我手令也要一一查验,粮草也是要一一查验”转身离去。
看着桓靑回来脸色不对,顾欣跟上“出了什么事?”
桓靑站在太阳下看着顾欣“死人能活吗?”
顾欣摇头“不知,该是不能”。
桓靑想着那黑潭“沿着黑水潭流域找,把里面也捞一捞”。
那日之后八州之地,信子接到线报,留意一个白发女子,手里的图上样子极美,见到就要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