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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卷三(2)

把小说往“拧巴”里整,是许多小说家尊奉的“艺术手段”。只要你有耐性,可以从包里牵出U盘,从U盘里牵出男男女女,从男男女女牵出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拧巴事儿。借助于偶然、巧合,或者明目张胆地胡编乱造,这种文字游戏尽可以无休无止地推演下去。垃圾堆多了也会很绚丽,堆高了也会很壮观,这种绚丽、壮观的“刘氏幽默”,果然令某些评论家叹为观止,不但品出了“中国味道”,还赞美它“土到骨子里却有韵味”。垃圾臭,那是垃圾该有的味道,至少它的臭味能提醒你捂上鼻子,怕的是那种伪装成风景、开发成名胜的垃圾——看上去挺让人心旷神怡的,岂不知让你呼吸的全是毒气。可怕的是,一直以来,中国当代文学的门面几乎就是靠垃圾撑起来的,它不是让你直面现实、接近人生,而是为你篡改生活、阻断人生。我们不是没有良好的现实主义传统,假如鲁迅、老舍等经典作家只会煲故事的粥,他们所做的乡土小说、市井小说恐怕早已发臭了。然而,当下的所谓农村题材、草根故事,不但没有承接那种揭露真实、戳穿伪饰的现实主义精神,反而变着法儿逃避真实、玩弄现实,把你带进虚空、眩乱的迷魂阵中。从情节上看,不少“村里的故事”正是精于“拧巴”之道——尤其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村长的故事”,最是擅长这种“百折不挠”的绕口令策略。为了增强小说的可读性,便有意延展故事的长度,不断地制造挫折,让主人公历尽艰难险阻,或兜几个圈子才扭扭捏捏地走向“主题”。就这样,“农村现实”被操作成四处邀宠的乡间故事,农村可以“交换空间”,现实可以忽略不计,重要的只是为它做一个精致的盒子。当“底层写作”的时代来临之际,乡土小说、打工文学更是迅速地小品化、赵本山化,管它什么客观现实,只要你会折腾能忽悠就够了。正因如此,作家笔下的“新农村”、“新农民”立马红火起来,不仅物质生活突飞猛进,精神面貌也日新月异,虽然人们经常闹点小矛盾、起点小风波,可是从来也没耽误劳动致富,更没耽误谈情说爱、打情骂俏,那情景简直如诗如画,像世外桃源一样令人神往。

在小说里寻找现实,也许我这样的读者并不合格。它们本来就无关现实,你却缘木求鱼,岂不强人所难自讨没趣?所以只好认为,有相当一部分所谓底层写作绝不是写给底层的,它们是田园牧歌,是阳春白雪,只有那些养尊处优的“上层”人士,才可能有闲情欣赏那种一尘不染的“乡土”,他们看看乡村传奇、乡野笑谈,被滑稽可爱的农民兄弟逗笑,或者翻翻乡间逸事、人间疾苦,为那些不可思议的劫难、悲剧表示一点同情,这样的“底层”能够满足他们道德的优越感、名利的虚荣心,所以对这种“底层”,总是信以为真,几乎不会产生疑异。不仅如此,这类走底层路线的乡土小说还可能会打动上层的上层,引起高层的关注,披上更为华丽的外衣,从而吸引更多的拥趸,获得更多文学以外的收益。经常自称农民的著名作家贾平凹就曾说过,他的写作“多多少少是有些使命感的”,故而才会有“为进城的农民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想法”。为了写作《高兴》,作者声称他曾多次亲自深入底层,与城市拾荒者打成一片,可以说对他们的生活有了充分了解,也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是通篇阅读《高兴》,却只觉满纸荒唐言,很难找到什么真情实感。作者高调渲染的“使命感”似乎并没有给作品注入多少震撼力,那位颇具风格的主人公并不像“新型农民”,反倒酷似超凡脱俗的行为艺术家。这位不像农民的优秀青年刘高兴,比许多“到城里受苦”的农民工快乐,也比他们幸运,虽然做的是捡破烂的营生,却和进京赶考的穷秀才一样,不但路遇红颜知己,并且发生了一段纯洁高尚的柏拉图之恋,真真是新时代的爱情绝唱,与当年的鸳鸯蝴蝶派很有一拼。这种与时俱进的才子佳人戏几乎成为底层写作的共同遗产,既然你关注底层,怎能不给它希望,又怎能不给它爱情?戏不够,爱情凑,如果你看过刘震云的《我叫刘跃进》,或许会更理解作家的美意,他们不仅能把底层故事唱得姹紫嫣红,还会亲自扮演红娘,给刘高兴、刘跃进们统统配一架通向爱情的梯子。

对不起,我不得不说,你写的农民与农民无关,你写的底层与底层无关,你写的现实与现实无关。这么评价贾氏的“使命文学”,他可能会感到委屈,也可能难以接受,或许他会说:不是的,我确是以与底层同呼吸共患难的心情写作的。贾氏确是希望小说的出版“能引起社会各界甚至官方对现在农民工问题的关注”(丁杨:《贾平凹:关注农村与农民是必然》,《中华读书报》2007年11月21日。),不错,我丝毫也不怀疑他怀有这种真诚,然而,我觉得尤其需要拷问的恰恰是这种真诚:当你以底层代言人的姿态出现时,当你试图利用自己的话语权为底层说话时,就要把底层展示给非底层,就已注定要取悦于非底层,所以我们的作家不得不踩着高跷深入底层,坐着飞机观察底层,用一种俯瞰的视角、玩味的心态,把底层作为帮扶对象,将精英意识奉为金科玉律,这样的底层只能是低下的底层,这样的现实只能是虚伪的现实。文学可以解决问题?写作可以拯救苦难?身为全国政协委员的作家大概想把小说写成提案,所以要不遗余力地推出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借此参政议政,推动社会进步。一个故事改变一个民族,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也难怪越来越多的小说只剩下了故事,越来越多的作家成了故事高手。

为了把故事讲好,底层可以变为布景,现实可以充当帘幕,只要能够换来鲜花和掌声。显而易见,“故事先行”比主题先行更糟糕,过度包装的故事造成了一种故弄玄虚的假象,放弃思想,放弃人物,使真切的生命感受懒于出场,也使本真的生活状态失去席位,剩下的只是作者在那儿张牙舞爪,设计可以套牢读者的圈套,“底层写作”遂成“低层写作”,“打工文学”弗如“打拱文学”。这样的“写实”,怎么看怎么像装老实讹人。

生活不会欺骗我们,我们却会欺骗生活。

原型·类型·虚妄的真实

小说是虚构的艺术。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种老生常谈稍有一点文学素养的人都能说上几句。但是如果拿此类理论来鉴定当下的小说作品,你会发现,老黑格尔那一套或者已经失效。不用苦心孤诣地虚构,也不用蹦着跳着高于生活,只要盯紧社会新闻,只要勇于记录生活,只要善于发现原型,不愁写不出《扁担》、《高兴》、《我叫刘跃进》那样好看的小说来。作家们——以李锐、贾平凹、刘震云为代表的作家们——似乎都写出了这样的艺术自觉:与其野心勃勃地构建生活,不如死心塌地地临摹生活,有此终南捷径,何乐而不为?但不得不承认,在真实的生活中,再绚丽的虚构也是苍白的;在无涯的生活里,再奇妙的想象也是有限的。就像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所说:“生活本就比我更聪明。它创造的东西比我所能想象出来的要更有趣。”(转引自:[美]安内特·因斯多夫:《双重生命,第二次机会: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黄渊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5页。)基氏早年曾一度迷恋拍摄纪录片,因为相对于事先早已预设了结局的剧情片,纪录片具有永远不知道下一个镜头将如何结束的不确定性,但是这种对于“无状之状,无物之象”的捕捉、迷恋,并不意味着他就此放弃了对生活的省察。事实上,即使在“记录”结束之际,他内心的镜头也从未关闭,而是已将生活积攒到了自己的一呼一吸,所以才会有后来像《十诫》、《三色》、《双生花》那样比纪录片更辽阔、更真实的剧情杰作。文学创作同样如此,当你停留在生活的表面时,你的记录只能比生活更狭窄,当你满足于复制生活的真实时,你的文字只会比生活更虚妄。

还是拿《高兴》来说吧。贾氏的这部小说有新闻事实,有人物原型,还有作者的亲身体验,再加上数易其稿的写作态度,可以说每一个环节都被打造得很是精良,对贾先生这样的写字大户来说,弄出一小本优质免检产品,应该不费吹灰之力。无奈浮萍总被雨打风吹去,《高兴》偏偏无法让人高兴起来,这部虽未出版前就贴满了防伪标签的呕心沥血之作,让人看到的却是一副盗版光盘似的嘴脸。声称自己的小说有原型,且把原型指名道姓地供出来,似乎也是作家们近期形成的一大共识,刘震云就说刘跃进是他一个表哥的名字,他不仅借鉴了表哥的名字,还借鉴了表哥的故事。比《我叫刘跃进》更有过之的还是《高兴》,除了强调这部小说有事实,有依据,有调查,有研究,《高兴》最为倚重的卖点就是人物有“原型”,不但妓女孟荑纯有原型,刘高兴的原型更是他的同学、亲戚。贾氏不但透露了“原型”的来龙始末,而且不惜把他的简历户籍公之于众,借助媒体在创作之外继续与现实互动,不断接受采访的“刘高兴”又反过来要写贾平凹(据说要价三万),一场超级文坛佳话也随着小说的发表、发行传播一时。贾氏不仅创造了文学奇迹,而且创造了娱乐奇迹。写小说有原型不是当下中国文学首创的奇迹,但是,把已化为艺术形象进入作品的“原型”,再拉到文本之外的炒卖现场替作品与作者卖命,却着实可称为今日中国文坛之奇观。是要借助原型真实有力地证明小说的现实可靠?是要为读者/评论家提供掂估其价值重量的评价暗示?还是要为后世的索引派留下永垂不朽的权威资证?真得承认现在作家们的深谋远虑,假如曹氏雪芹当初也具备这般的先见与智慧,那将给后世排除多少疑案,节约多少脑细胞啊!所以,为了促进未来“贾学”的昌盛繁荣,特请贾先生不妨大方些再大方些,把包括《废都》在内的其他作品的原型都抖搂出来;呼吁广大作家都来向贾氏学习,贡献出一大笔又一大笔宝贵的考据财富,以传给千秋万代的子孙。

造假者的看家本领就是“仿真”。为了以假乱真,要么不惜血本引进一流的生产线,生产出“质量过硬”的产品;要么高价收购正宗原厂的外包装,蒙混那些相信“牌子”的人。同理,文学产品之假亦如是。作家们一脸诚意地站到前台,不仅要证明他的外包装享有信誉,还要把原材料、制作工艺和盘托出,要的就是让你支持他的牌子,信服他的质量,为他的假冒伪劣买单。就如某些明星的“写真集”,所谓的“本色、纯情、私密、独家”都带着招摇撞骗的嫌疑,不过是想挑起你的窥私欲,让你稀里糊涂地掏钱而已。写小说进化到文字“写真”的地步,卖小说衍延至卖原型的地步,不由让我想起那个裸体朗诵的诗人,不过比起来,那个诗人远未开化——他脱光的只是自己。虽然作家不写梨花诗,却会策划真人秀,虽然作家没有“裸诵”,却能在作品里裸露他那“大写的人”。曾见某作家谈起他所关注的对象——底层、小人物、弱势群体,总是很骄傲很有成就感,因为他可以把他的人物塑造成人类的良心,甚至塑造成“上帝”。可是为了塑造“上帝”,他已先成了作品的上帝,人物的上帝,他要突出的那个“大写的人”,原来就是他自己——与那位裸诵的诗人竟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若说作家的“底层关怀”是其自我映现,他们决然不会承认,哪怕他所关怀的对象巍然“大写”,他还是要与之拉开距离。这距离无关审美,却关乎身份,对作者来说,那原型(或人物形象)只是他/他们,只是一尊为作者赚取道德金粉的可以随意POSE的模特。

他们/他——作家/我的观看对象、同情对象,甚至是施虐对象,他们从来只是他们,只是出没在文学的秀场里,他们从来不曾来到“我们”中间。所以你才会看到,刘高兴、刘跃进们悉皆“正人君子”,都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柳下惠,抑或很有情调很有文化,即使不是民间艺术家,也得是响当当的爱书人。池莉有一个中篇小说《托尔斯泰的围巾》(池莉:《托尔斯泰的围巾》,首发于《收获》2004年第5期。),其主人公“老扁担”跟贾平凹的刘高兴同行,虽是收破烂的,却围了一条“托尔斯泰围巾”,出租屋里还收藏了成摞成堆的杂志书籍,因此作家赞他“一身威严”、“有内容”。池莉曾说,《围巾》是一种窥视与穿越他人生命的写作,可使自己获得内心检讨并获得成长。这种“榨出皮袍下的小”式的感悟若非谦虚,即为做作,“窥视”或是真的,“检讨”却为哪般?作家先以自己的趣味设出一种标高,再把“托尔斯泰”硬缠到人家脖子上,回过头来又喊向“围巾”学习,分明是对“文化”的污辱。难道性压抑、不上床就是高尚的?难道有文化就是多念几本书?难道只有有了这样的“文化”,才能具有获得作家体恤的生命价值?作家自顾“穿越他人的生命”,却原来是在祭奠他们的贞洁观念和字纸崇拜。我们似乎都沉耽于这种悖论:立意是赞美,结果是中伤。为什么会这样?作家屈尊到底层追求“大震撼”,加强“个人修炼”(池莉语),怎么仍旧适得其反?或许还是要回到自身寻找原因。

在此不妨借用“我者/他者”这一说法。根据法国文艺理论家茨维坦·托多罗夫的阐述,“我者”就是同属于一种文化和社会背景的人,反之即为“他者”。他认为,人是应该有良知的,善恶真伪的分辨、对幸福的追求是人类共同的目标,问题的关键在于,人类各群体的善恶甚至真伪的标准可能各不相同。那么,所谓良知,就是如何理性地面对这些不同或差异。然而,在托多罗夫看来,当前极少真正具有这种“良知”的人,即使某些以研究人性为己任的所谓大思想家们,也在形形色色的,有时看起来很公允、很有良知的理论中不知不觉地忽略他者的存在,从而以己度人,以自身的话语体系和自身的价值体系去解释和评价他者,于是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话语霸权(参见:罗国祥《“宿命”巴别塔》,《世界文学》2002年第5期。)。托多罗夫的观点对文学创作不无意义,同时也启发我们进一步理解作家与现实生活的关系。事实上,我们总在“以己度人”,包括现在,我也是在以自己的认知、好恶揣度相关作家其作品,我的善恶真伪标准也很可能不被他们认同,到头来自说自话。但是,我还是要“表达”,说出我的观点。原因正在于,我从他们的作品和言论中感受到了那种对“他者”的忽略乃至无视,所谓底层关怀、学习微笑,体现的正是一种话语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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