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全然不知屋外还有他人,此时房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黑衣人打扮的燕回仍是适才吴际白临走时见到的那般,眸光中带着霸气的跨坐在男人的腰间,双手紧按着他的胸口,不给他起身。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的秦玉最先收回视线。
“燕小姐,你我这般,实在有违常规!”竟不知她如此胆大,不知北方夜间寒冷,敢只身一人夜闯尚书府。
她手上的冷意隔着里衣传至胸口,想伸手将其捂热,却没有这么去做,她已成亲,今夜之事终是荒唐!
若换做旁人,他段是不会给其近身的机会,可是她,终是再怎么不合规矩,他也说不出呵斥她的话来。
压着自己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瞪眼看着。有些不适她的目光,欲起身,却被人带着固执的人紧紧压住。
“你不是很会说吗?继续说啊!”竟然还跟她说什么有违常规!
见她是真的气极了,在官场上向来意气风发的秦大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静默了良久,看着穿夜行服,小巧的鼻子被冻得通红,想她背着新婚的丈夫来他这,心不由沉了下来。
“燕小姐,你来找本官,就不怕你的丈夫发现吗?本官知道你心中有气,现在任你打骂,解气之后快快离去吧……”言语间带着无可奈何,眼眸中却有一抹伤感一瞬而逝。
其实他还是太自负了,他以为他回京之后她会像以前那般找来,未曾想她却另嫁了他人,而现在她来,是为了惩罚他吗?
燕回听着气乐了,轻笑了几声,随后故意带着矫揉造作的韵音,轻声道:“其实呢,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年纪大了嫁不出去的,总会有些饥渴难耐,在外面养几个男人……”话说到此,右手故作柔弱地抬起,而后俯了俯身,手轻点着他的脸。
如此说法很大程度地冲击了秦大人的思想,眸色先是一惊,想要起身,双肩却被她压下。
“秦大人不要着急,按理来说,让你一个一品大官做小,实在是委屈了,不过本小姐有的是钱!”看着他先是震惊后是恼怒,心下觉得自己演得过了,他终究还是饱读圣贤书的男人,但一想到自己就那么轻易地就被剔除出他的生活,倒是觉得解气得很!
活了二十余载的秦大人何时被人这样言语羞辱过,对,是羞辱,这与青楼之中的小倌又有何区别?
“燕小姐半夜来这,是为了羞辱本官吗?”
话已经说出口,燕回自知自己过分了,但也不想改口,凑到他的耳旁:“竟然被秦大人猜中了呢。”
“秦大人是不是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那您有没有想过,我那时的感受?”
“秦大人也不要觉得我是在说笑,明日呢我便进宫面圣,您说我若求圣上命他的臣子,陪我一日,您说他会不会答应?”
“圣上不是那般糊涂之人!”某人眸中显然已带了怒意。
燕回呵笑了几声,“秦大人莫不是没有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边说着,手故意不老实的卷着他的发丝。
秦玉恼极,一把将不老实的手给抓住,脸上一冷:“圣上可是能与鬼相提并论!”
头一次见这般模样的他,燕回还是有些后怕,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感觉就要演不下去了。果然现实和设想的剧情还是有些差距的……
秦玉趁势而为,一手改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撑着床榻,便抱着她起了身。
燕回见局势不妙,暗暗地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虚地避开男人的视线。
“燕小姐深夜来本官这,莫不是寂寞难耐?”某人有样学样。
若是以前,她定是不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不介意再打破些什么。
脸上带着媚色,故作夸张地扭了下腰,搂住男子的脖子,轻笑道:“没想到被明察秋毫的秦大人发现了,想来秦大人年轻力胜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男人越往下听眉头就越皱,眼眸直看着怀里的人,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她也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继而伸出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就在察觉到唇角那轻软的触感时,秦大人眼眸微瞪,想着她还真是大胆!
她也不知道她大半夜的来这具体要做什么,反正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占些便宜也不枉此行……
察觉到男人没有回应自己,她也不恼,继续延续着这场闹剧。
良久之后,她停下了自己的独角戏,眼眸直视着不回应也没有推开自己的男人,向来柔和的眸光中带着冷意,此时也在看着自己,却让她觉得是那么的不善。
“秦大人先别急着生气,还有呢!”她倒要看看他要无动于衷到什么时候!
想着种种,心中更是来气,索性豁出去,伸手一把拉开了他的里衣,只露出了他的肩膀。
秦玉不想伤她,知道她向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在她还没来之前,他是信着她已嫁人了的,可在知道黑衣人是她后,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心中有愧,陪着她闹,等她气消了再好好哄着,明日他就进宫求圣上赐婚。可却没想到她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即便是找樊城县时,再怎么控制不住都是和衣相拥的。
就在他惊讶着欲伸手拢起衣服时,只觉到肩上一痛。
他还未来得及将人推开,咬着他的人却松了口。
借着灯烛的光亮,肩头此时已多了一排牙印。
他看着“伤口”,面色故意沉了下来的看着作恶的某人。
而得逞的某人趁男人不注意,一把推开了男人,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嘚瑟的拍了下手,嚣张着道:“你身上已经印上我的印记了,此后你就是我在外养的外室了!”
“今晚来得急了些,忘记带钱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会命人带钱来府上的。”
也不给男人开口的机会,夺门而出了。
秦玉见人要走,忙的下了床榻,追了过去,在到门口后,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若不是肩上时不时传来微微地刺痛,他都开始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又看了下存在感极强的齿印,想着她临走时说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过程不怎么愉快,但得以确认她还未嫁人与他人,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占完了便宜就走的某人,此时已悄无声息地回了商楼的雅院,将身上的夜行服脱下,圈成了一团之后塞入床底,想着最后咬的那一口,真是解气得很!满足地钻进被窝,许是白日里本就很累了,晚上又出去,才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