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瀞雪解释道:
“这也是我推测的,我依稀记得灼华有一天和我提过公主剑,所以我便想着先去找找看,说不定有线索。此外我也派人在逐鹿原其他地方搜寻,只要找到了就立马带她回去把持朝政。”
传说公主剑是逐鹿原第一任狼王取星陨玄铁淬炼而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可劈山断水,后赐给十三公主罕可纳。罕可纳凭借此剑征战北域雪岭,剿灭了暴乱的叛军,开拓了北域疆土,镇守一方。
后来第二任狼王趁公主远在北域的时候挑战第一任狼王,将其打败,统揽大权。半年后公主回到狙沙时,大局已定、无力回天。新狼王让逐鹿原第一勇士岱钦阻击公主的军队,双方血战七天七夜,最后罕可纳与岱钦同归于尽。
相传大战结束后,每到黄昏,夕阳如血之际,战场上就会飘荡公主的亡魂。如果那时候有人经过,不过几日就会被冤魂索命。人们说那是公主在找自己的战剑,那些经过的人被公主误认为偷走她的剑的贼人。
事实上,公主剑刺穿了岱钦的胸膛,狼王派人迎回勇士尸体时,一并带走了。
后来狼王命人将剑送回战场,又请逐鹿原大法师和大司命联手布下将军阵,将战场与凡世隔离,让将军的英魂镇压公主的亡魂,好不为害世间。
几经沧海桑田、政权更迭,当初的战场早就变成茫茫荒漠,狙沙古城也成了空城,狼王同样失去统领之位,再也没有狼的孤傲和血性,成为君主的附庸,狼王的选举也从打败前者变成血统继承。
“这只是一个传说,如何可信?”
柳从月趁众人沉默时问道。
孟良立马抓住机会,打击反驳:
“这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她继续补充:
“当时布阵的大法师或许就是孟门的拉善祖师伯。古书上记载过祖师爷去逐鹿原拜师,上面还有一位师兄名为拉善,年纪轻轻就成为狙沙大法师,后来为第二任狼王所用。拉善祖师伯晚年受祖师爷邀请来到玉坤山,还在玉坤山某个山峰的石碑上留下了很多诡谲阵法。只可惜他几个弟子都早逝,没人继承他的衣钵。”
再一次提到孟门,孟良有了些猜测这一路上和孟门有太多千丝万缕的牵扯。而且她也愈发觉得江瀞玚真的去逐鹿原找公主剑了。
不仅是她,江瀞雪也有了些微妙的第六感。
一切都那么巧合,又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久思伤脑,孟良干脆不去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稳妥之法。
“将军阵隐匿在荒原之中尚且不可寻,狙沙古城却是固定的,我们不妨先去狙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江瀞雪如此提议,众人都以为妥当,置办下御寒衣物和充足水粮后,一行人换乘小而坚固的马车,踏上前往逐鹿原的未知旅途。
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深入逐鹿原腹地,然而困难也接踵而至。
接下来要进入沙漠,然而马匹需水量太大,只好换骆驼。旁人还好,江瀞雪身子柔弱,如何经得起这样的颠簸?
看出孟良的担忧,江瀞雪宽慰道:
“我并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而且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必为我担心。”
看着江瀞雪坚定的神色,孟良暂且退步:
“进了沙漠后还有几个城镇,你若是撑不住了,随时告诉我,到时候你留在镇子上修养,我们帮你找陛……灼华。”
她说话时,一行人恰好从她们身边经过,吓得她立马改口。逐鹿原不同于其他几个国家,民风颇为野蛮,对异国本就不友好,万不可暴露身份。
这边柳从月已经买好骆驼,安置好马车,招呼她们启程。
但是孟良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她和张允澜的骆驼貌丑且毛糙,而江瀞雪的骆驼高大健壮;再比如说她师徒二人的骆驼背上垫了张灰扑扑的垫子权当坐垫,而江瀞雪的骆驼背上堪比背了个小帐篷,既可遮风挡雨,还能摆设茶具;又比如说她二人的骆驼还要带老大不小的物资包裹,江瀞雪的骆驼却不需要。
瞎子也看出柳从月的偏心。
孟良:“……”
可是真当江瀞雪也推却不肯坐她的豪华骆驼时,孟良又变了嘴脸:
“这样最为周到,免得你受累,若是身子垮了,岂不是耽搁了大事?”
江瀞雪被她说服,也就不推却。
四人终于骑上骆驼,往狙沙古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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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巨响,青铜巨鼎摔到地上,震得人耳膜发疼,一个全身被黑雾包裹的骑兵提着阔刀一步步走来。
他走到这个昏暗的宫殿中央,锈迹斑驳的盔甲被壁炉上的灯火映照得更加沧桑古老。
江瀞玚躲过他的几番攻击,此刻攀在梁柱上,伺机寻找他的弱点。
黑雾骑兵走到巨鼎旁,静默片刻,然后手脚僵硬地举起阔刀,将巨鼎砍得镪镪作响。他重复这个动作,像是不知疲倦,一直到巨鼎被砍豁了口,阔刀被砍断。他继续重复这个动作,但是因为刀断了,所以没砍到鼎,鼎不再发出声响,他也停止动作。失去攻击目标的骑兵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江瀞玚见机飞跃而下,手上弯刀揽住骑兵的脖子,顺势一抹,头颅落地。
她后退几步,备战的姿势丝毫不敢放松。被割去头颅的骑兵笔直的倒下,激起一阵黑土尘烟。没有血,伤口处逐渐发黑发灰,然后化为灰烬。骑兵周身的黑雾炸开,消散在空气中。只有空空的盔甲留在原地。
江瀞玚低头看了看手掌,上面残留了些许灰尘。
解决了这一个骑兵,江瀞玚再次靠近骑兵守护的宫殿大门,还不等她摸上门环,数十只箭从暗器孔里射出来。那些箭射到地上、墙上,立马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好在她灵敏地躲过,要不然就吃了大亏了。
江瀞玚环顾四周,最后又走到骑兵盔甲旁,捡起一块,朝门那儿扔过去。这一次没有暗器射出。
江瀞雪以为机关都被触发了,安心靠近大门,谁知道暗器孔再一次射出箭。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但是她很快想明白了,再一次捡起一块盔甲,拿着它一起靠近大门。大门果然没有攻击她,被她轻松推开。
走进大门后,江瀞玚不忘回头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