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乐可儿去存钱的银行存取款机故障,附近又只有这一家银行,她男朋友的车又坏了,两个人修车修到半夜,她的猫酒酿圆子正在生病,最后两个人就直接带着猫打车回家了,她想,钱不过是放她那过个夜,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但是今天早上乐可儿去银行柜台存钱的时候,她傻眼了,原本的八千九百五十元,无端变成了六千七百五十元,少了整整两千二百块钱。
她一开始觉得,钱不是自己都带走了,就是漏在了公司。
于是回公司办公室找,但是整办公室都找过了,这两千二百块不翼而飞了。
年底事情杂乱繁多,我们既要进行日常记账、清数账户,还要归整报表,没有人会计较这一点钱存早了还是晚了这一点。
按照财务规定,来不及存入银行的库存现金应放置在财务部的保险柜,第二天或拿出继续用于出纳或送存银行,所以乐可儿私自将现金放置过夜的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现在两千二百块钱不翼而飞,无论钱是被偷了还是不小心遗失了,从理论上来说,都是她的责任,于是她第一时间找了冯悦,说明情况。
昨天晚上我是倒数第二个走的,我看见了她在银行现金送款簿的回单上填列了“人民币捌仟玖佰伍拾元整”,如果她要拿这些钱,她当时就可以在账簿和凭证上面作假,少填列两千多块。
她跟冯悦解释,说我当时也在场,我也在电话里为她作证了,可以证明昨晚在整理库存现金的时候,钱还是完整的。
乐可儿坚持钱一直在自己身边放着,放在包包里挎着,包括从宠物医院接酒酿圆子、修车厂修车的时候也没有离开过,回到家的时候就放进了柜子里锁住,第二天再拿出来去存。
那么到底是谁偷走了这些钱?是公司的人?会是乐可儿的男朋友吗?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一个疑问。
这就要去查监控了,冯主管要求中午十二点之前财务部所有人回到公司,我一瞅,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从人民广场乘公交回去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就花了三十七块钱打车回了公司。
路上通过了四个绿灯,又等了一分钟的红灯,还算比较顺畅。
终于回到公司楼下,一瞅一楼的电梯间等了好些人,我看了下手机,离十二点只有九分钟了,等电梯怕是来不及了。
我就转身跑向了步行梯。
等到我气喘吁吁跑到十一楼,瞄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子挂钟,还好十二点还没到。
除了被财务部总监汪秩叫进去谈话的卡姐和蒋熙,还有跟着乐可儿到监控室查监控的冯悦主管,财务部所有人都站在冯悦办公室的门边。
除了公司例会,我很少见到财务总监这个人。
老实说,我对此人印象并不好,范姐曾提醒我,让我尽量远离这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不是个好人”,我的工作并不能让我接触到他,况且他几乎不会在我办公的地方出现,我就全当没有这个人,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我当时也没细问,不过却也在心里埋下了个种子。
在我们眼里,他不过是个挂名的财务总监,但因着是公司的老人,大家不得不对他保持礼貌与尊敬。
我也赶紧跑过去和他们一起站着。
也不知道事态发展得如何了,我站在那,自顾自地神游太空。
一个公司的转型发展,是一个艰难的破旧立新过程,面临着旧制度的打破和新制度的确立,当然也面临着新人替代老人的威胁,当新制度触动到了老人的利益,破旧立新就自然而然受到阻碍。
这个财务总监是否真的如李立刘致他们口中因职位便利给自己谋私利还待考证,毕竟这件事是在我还没入职的时候的事情了。
但我来之后,也有过小道消息,公司要扩大规模,要进一步发展,董事会要从聘请从康涅狄格大学毕业的留学毕业担当首席财务,打理公司的资产。
我听了也不过当听了个故事,是真是假不重要,我们部门大部分的小伙伴,都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能够领了工资过日子就行的,至于上面的人如何斗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说实话,我当初并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公司发展前景好,才选择这里的,当时我通过了两家公司的面试。
另一个选择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待遇比现在更加优厚,但是我了解到因为部分业务在另一个时区,除了会经常颠倒日夜地工作,还有不定时的加班。
像我这种情况,我的病最需要休息的,吃的药也最忌日夜颠倒,保不齐哪天窝着发病或者睡觉的时候,就被一通电话叫去加班了。
我是宁可少挣一点,也不想这样担心受怕。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的事情,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