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道:“怎么到现在才来,想必还没吃吧,我让莺歌去准备点吃的。”
春祺道:“主母不用了,我跟莺歌姐姐下去吃点就行了。”莺歌笑着拉着春祺走了下去,陆筱思被陆母抱在怀中,身旁有两三个丫鬟服侍,这时陆朗进来了,穿着紫衣青莽袍,看到陆筱思也在,走了过来给陆母行礼了。
陆母道:“怎么呢?”
陆朗行完礼就站了起来,丫鬟们过来给换衣服,陆朗用手阻止了,丫鬟们自下去了。
陆朗道:“今天占卜,明天是良辰吉日,宜出行,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走,东西我已经让下人都收拾好了,今晚让张管事喂饱几匹马就行。”
陆母低垂着眼,道:“你自己下去看着办吧,都要走了,留下我这个老婆子来看家护院。”
陆朗听了这话,心里难受,眼角忽有泪珠浮现,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露丑,只好掩声下去了。
陆筱思看着陆母,发鬓季如雪,脸上黑斑无数,看着倒比白天昏暗多了。陆母抱着陆筱思累了,就让她自己在床上玩会,陆筱思看见床上的黄金镶边的玉如意枕头,抱着不放。自己前世的拜金全都浮现出来了,哼,她才不注意别人的眼光,她还小,倚小卖小。
陆母还以为陆筱思也困了,就让人去把春祺喊了过来,春祺正和莺歌聊的乐乎,看到有人叫,就跟了出来,走到陆母前,陆母道:“筱思困了,带她去休息吧。”
春祺抱着陆筱思到西南角的闺房自去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到陆府里马鸣嘶嘶。张管事的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就跑到马圈去喂马了。总共有三匹马,马的肚子被张管事的喂的鼓鼓的,就像是马刚吃了绿豆又喝了水一样。
莺歌端着温水走到陆筱思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春祺也起来了,收拾床铺,莺歌把温水放在了靠窗的架子上,春祺给陆筱思洗了个脸,自己也洗了,又跟着莺歌去她的房间找了几件胭脂,涂抹在脸上。
陆筱思还在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都是不容易醒来,尽管她是成年人的性格,终究承受不了自己的这副儿童身体。所以一切都由春祺去干。春祺补完状就到房间来忙活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已经是现在的十点多了,在古代是什么时候,陆筱思真算不出来。陆朗招呼众人去前门等候。
去的人也不多,只有张管事和陆朗自己还有春祺和夏草两名丫鬟。五个人都收拾好了,陆朗去拜别陆母就让人上车了。是三辆马车,马车上都放满了东西。
陆朗一声命下,马车朝着北方缓缓行驶。春祺跟夏草坐在一俩马车里照顾着陆筱思。
众位看官,路上尽管漫长,看陆朗吩咐让人昼行野住,所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若是一一叙述下去,众位看官索然无趣,叙事人也是浪费笔墨,所以一一略过。但是慢慢长途岂能一点新闻也没有?下面就有一件乐事讲出来看看,也让看官不怀疑叙事人是否藏密事实。
陆朗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荒无人烟,到处凄凉,透露着瘟疫的行迹。陆朗怕在次招一些不干不净的病出来,就让张管事赶快驱马行出这片区域。
张管事拿起马鞭抽打在马身上,三匹都是良驹,知道身上痛了,撒起马蹄子风一般地跑起来。马车刚驶过镇中心,忽有两人摇摇摆摆地出现在马车面前,挡住了马车的去向。张管事一看有人就立马拉住了缰绳。
张管事高声驱逐着两人,两人就是不离开。陆朗揭开门帘道:“怎么呢?”
张管事回道:“有两人拦住了去路。”
陆朗在马车里道:“给点吃的,再给点水,赶快离开。”张管事听了,为防止瘟疫,手里拿了块帕子捂住嘴,下去取了两个干饼和两壶水扔给了那两个人,两个人见了,急忙爬起来吃了,拿起水壶就喝,样子颇为狼狈,两人喝完了水,吃完了干饼就是不离开。张管事急了,就旁边找了个棍子赶。两人身上吃痛,挪动了身子,但还是不离开。
陆朗在车上见两人不愿动身,就下去道:“你两人吃也吃了,喝了喝了,该有力气起来了吧。”
两人中间的一人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旁边的这位少爷乃是唐国的第七位皇子。”旁边的一位道:“废话真多,皇子就皇子么,还说什么七啊。”
陆朗看着两人衣衫褴褛,不像是什么贵人,就道:“敢冒充皇子,是死罪。”
那人手中握着一块玉佩,道:“谁冒充了,本大爷就是,本爷看着跟你有缘,所以才拦住你马车,其他人我都不稀罕。”
陆筱思在后一辆马车里听到两人的谈话,忽然笑出了声,这位七皇子马上死了还嘴硬,真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
陆朗借过玉佩看了起来,上面画着龙腾,又有虎符,是调动军队的令牌,果然是皇家子弟。陆朗急忙扶起了躺在地上的七皇子李灏,扶上了马车。
李灏的仆人也跟了过来,陆朗道:“七皇子不在皇家,怎么跑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了。”
仆人道:“因为河南那边出现了瘟疫,瘟疫十分严重,七皇子年轻不懂事,非要请缨前去赈灾,这不还没到地方盘缠就用完了,我们已经饿了四五天了。”
李灏踢了一脚仆人道:“什么年轻不懂事,本大爷是想让把自己的本事放在大事了,不想浪费在什么宫闱里边。”
仆人强词夺理道:“我看你就是不想通过皇家考试才出来的。”
看来这主仆二人平时都是这么不着调的,陆朗也不放在心上,看着二人吃了干饼也不解饿,就又让张管事前去拿糕点出来,又拿了几壶烈酒。
李灏道:“前去河南丽景县还有多远?”
陆朗看看远方,远方一篇尘土,道:“草民也不知道,我派人去给皇子殿下探探路。”
李灏道:“不用了,你是谁,后面马车装的都是什么?”
陆朗解释道:“前去京城贩卖自家的天地,后车是小女,还没三岁,让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