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堂
云媱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书发呆。叶雨时刚才还说,希望她不要被分在修道堂,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就被分在这里。
“书院里的主要课程大致分为六种:礼、乐、射、御、书、数。《周礼》篇有言: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就是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不过这里面的乐理课以抚琴为主,另外就是射御同为一课,因为书院内并无马匹,所以暂时不能给大家教驭马之术。”先生在案前解释道。
有少年听到不能练骑马,都有些失望,一时之间,唏嘘声四起。
先生名叫柳予安,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六,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学生们也不甚怕他。
“安静!”柳予安将戒尺一拍,喝道。
大家这才噤声,不再多言。
柳予安又简单地说了一下,其它几门课程的主要学习内容。
“那五经又是指什么呢?”一学子举手问道。
“五经指的是《周易》、《尚书》、《诗经》、《礼记》、《春秋》五本儒家典籍,你竟连这都不知道么?”另一学子忍不住笑道。
“不错,正是这五本!”柳予安点了点头,又正色道:“不过,不可因别人不知而随意取笑。”
“是。”那学子低了头道。
“除了刚才所说的主要课程外,书院还设有其他的课程,如对弈、丹青、莳花、制香等。”接着他又讲了许多关于上课的规矩。
“平时上课的作息表,都在外面墙壁上的公告栏里贴着。”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墙壁:“课程表在这里贴着,上什么课拿什么书,别拿岔了!上下课的时间都以钟声为准,不要只顾着玩闹,误了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便照常上课,上午上了一堂算学课(即九数),临下课时先生给他们布置了几道题,说是让他们下来做。下午吃完饭后做了题呈交了上去,云媱便在园中逛了起来。
路上听到有人在谈论几日后的新生入学典礼。
“听说新生入学典礼时,其他的各大书院都会派学子前来观礼呢!”
“是吗?不知道叶学长会不会来?”一女子一脸期盼。
云媱疑惑不已:叶学长?是叶知秋吗?他不是就在书院吗?
云瑶不禁问道:“你们说的是叶知秋吗?”
“不,我们说的叶学长是东篱书院的叶初阳!”那女子笑着解释道。
东篱书院她知道,就建在南山上,但是并未去过,所以对那里的学生并不了解。遂问道:“叶初阳?很有名吗?”
“你连叶初阳都不知道?”另一女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一脸惊讶道。
“叶学长不仅品学兼优,而且平易近人――”那女子说到这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更重要的是,容貌亦不俗呢!”说着两人掩面而笑。
云媱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人都是叶初阳的崇拜者呢!不由暗暗笑道:只怕不是不俗,是品貌不凡吧!
“不知道叶学长能不能来?真希望他到时候能来呀!”一女子满脸希冀道。
“谁不希望呢?若到时候真能来,只怕是书院里女学子们都要欣喜若狂了吧!”
“我看不只是咱们书院里的,就连其他书院里的人也都会欢呼雀跃呢?”
“谁说不是呢?”
两人笑着渐渐远去。
云瑶并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那人那么优秀,而且追捧的人如此之多,就算到时候见了,人家也不会注意到自己,何必自寻烦恼!何况世上好看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呀?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
刚走到兰亭,还未到陌上轩,就见叶知秋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哪去?”
“回陌上轩呀!”云媱站定,答道。
“不用去了,随我一同下山吧。”叶知秋淡淡道。
“现在下山干嘛呀?”云媱不由奇怪。
“你肚子不饿?”叶知秋不答反问道。
“现在不饿。”云媱想了想回答道。
“现在不饿,过会儿就该饿了。”叶知秋又补充一句:“现在下山去吃点东西。”
虽然他的话不好听,但说的也没错。云媱问道:“现在下山?一会儿回来能来得及吗?书院门关了怎么办?”
“这些你无需担心,戌初之前赶回书院便可。”叶知秋道。
“哦。”既然他都如此说了,想来应该无事,便随他一同下山吧,免得到了晚上自己又饿的睡不着觉。
两人来至书院大门前,叶知秋向门口的司阍道:“奉山长之命下山办事。”说着将袖中山长的批书取出,递给了守门人。
那人接过,仔细看过,上面确是山长印鉴,遂登记在册,点头放行,嘱咐道:“最迟不过戌初二刻,不要误了时辰,希望快去快回,一路小心!”
“是。”两人答应着便出了院门,下了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