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宗是在众人的复杂眼神中醒来的,虽然膝盖处传递的疼痛让他恍惚,可现在,他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谈完了?”
“志恒昏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你们打就打了,若是将军知道,戎宗你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戎宗听着有些头疼,赶忙打断,“你们在说什么,刘志恒,他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有什么比吹风后被围攻更让人头疼的?如果有,首当其冲刘志恒也。
刘志恒发起了低烧,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混蛋,’‘你怕是魔怔了’了诸如此类的话。
戎宗面色一黑,这就是所谓的叫着他的名字?
刘志恒这副尊容似乎暂时也醒不过来,于是戎宗计上心来,开口道:“这里很安全,你们照顾他。”
“戎宗你到哪里去!”
戎宗头也不回道:“自然是回去了,我本意就是跟将军共同作战,无论发生什么。”
众人若有所思,戎宗倒是个硬骨头。
这一路风平浪静,戎宗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越走着,传到鼻翼的血腥味儿越重,他瞳孔一缩,眼中仿佛被火焰吞噬。
“戎宗,谁让你回来的!”袭天罡怒喝,戎宗心神一稳,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个趴在地上浑身血迹的男人。
他顿时心一紧,跑过去赶紧道:“将军,你受伤了?快跟我走,袭眉这么久未出现,应当平安无事。”
袭天罡沉声回道:“我没事,半个时辰前,这里出现了几只狼,血是它们的。”
然而那一批狼在他面前被无情斩杀,再如无事般的复活,
可时间耗的越久,他的体力恢复的时间也更久。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深深的看了戎宗一眼,袭天罡道:“戎宗,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不要对我有所隐瞒。稍后我也会告诉你一件很严重的事。”
戎宗严肃的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似乎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袭天罡又看了他一眼,似乎确信他没有说谎。
“戎宗,你听过陀弋吗?”
戎宗点头。
“在此之前,我并不相信所谓的神话,可我遇到会复生的狼时,就不再这么想了。”
“神助的力量给予世人时,也会相应的剥夺。陀弋的能力可以给任何人或者物,却不会给成群的动物。也就是说,它的能力仅限个体,不会再去分裂分享。”
“陀弋的能力独一无二,因此显得更加的珍贵,厮杀就此开始。如若被不轨之心的人得到陀弋的能力,那将是苍生之祸。我想,不会有谁能同那人比命长,届时天下易主只是早晚。”
“听上去确实匪夷所思,”戎宗停止了思考。
“在来此前,我只是担心关山乱民的处境危机,可现在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将军是怕他们被人控制?”
袭天罡没回答,只是问他,“你们离去后可又有发现乱民们的一丝一毫。”
戎宗甚为羞愧的低头,“未曾。”
“我现在倒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戎宗,既然你们平安无事,就先回去。”
“我不能走,将军你说的我都懂了,那些狼都还会卷土重来的对吧,所以你想将我支开,独自面对。”
袭天罡没有反驳,这次他不清楚狼群为何不同前几次很快复活,但他知晓,既然有这个契机,那狼群就会无限次的复活。
除非他找到打破这循环的点,让狼群无法复生。
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袭天罡呼出一口气,“戎宗啊,看来我还是要麻烦你了。”
“能为将军效劳,是戎宗的荣幸!”戎宗笑如春风,那一刻,笼罩在他周身的阴影终于淡去。
袭眉紧盯着手中的神兵,那些画面明明那般真实,就连上面的字迹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何刚才翻阅又是一片空白。
想着想着,袭眉心中无名火起,就要对着神兵开合的书页撕毁,这时她突然咦了一声,嘴角上扬,露出阴谋得逞的笑意。
神兵果然不是凡物,料想自己的动静,居然又显现出来之前的内容。
再次翻到第五页,之前她并未看清,现在看着倒越发的清楚。四个字如同鬼画符,叫人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东西。
铜镜开始震动,石壁也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就在袭眉怀疑自己会被砸死的时候归于平静。
在铜镜上,她看见父亲还有戎宗双目肃杀的模样,他们周遭是一大片被血浸染的死狼。
可异样的是,父亲同戎宗如看不见那些尸体般,还在空气中挥舞着,似要把什么绞杀。
就那样看了看,袭眉发现父亲的背上破了一道口子,而戎宗正对父亲痛下杀手。父亲居然是无知无觉的模样,到底没有回头。
袭眉心下一紧,忙喊道:“父亲,戎宗叔叔在袭击你!”
袭天罡眼睛眨了眨,回过头,对着戎宗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为什么,父亲被他伤了啊,为什么会这么说,还是她解读有误?
袭眉开始深深的自我怀疑,于是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戎宗的唇上,看他会说什么。
“刚才这只狼居然想要害您,还好我一刀毙命,将军,现在危机四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袭天罡将手中的剑狠狠扎进土里,尘土飞扬。“这只狼还真是死而不僵。”
袭眉忽然懂了什么,看父亲认真的神情并不是作谎,戎宗叔叔的行为也解释了,只是杀掉覆在父亲背上的狼。
可在她眼中,周围皆是死物,父亲和戎宗叔叔怕不是被迷了眼,出现幻觉,就同自己一样。袭眉想到这一点,于是狠狠地掐住腿间的肉,痛呼出声时她方心安。
于她,在现实中,而父亲他们若一直在这样的处境中,必定精疲力竭。
背后有无操控她暂不知晓,但有一点她很是确定,现在唯一清醒的人,只有她。
首先,铜镜为什么这么古怪,它能显示壁画的内容,应当也同陀弋有关。
那铜镜岂不是风清国留下的东西,而最后怎么流落到这里,还是不得而知。还有铜镜里的少年,他出现在壁画上,也是风清国的人罢,他老去时把神兵交予自己。
之后自己所产生一系列的都是假象,这都是在拿到神兵之后,父亲的行径也值得考究。
所以神兵上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让她本来平静的生活开始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