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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矿井日记(一)

如果说是日记,28节记下一截了,“天上口”一边搞工程施工丶做砼试块,并要记录下马成功的故事来,时而被项目经理嘟哝一句“不务正业”的话。

2003年元旦接近下午时,几个人总算把预制板井盖揭开了,露出3米不规则圆的矿井口,温小宾时而碍手碍脚地帮忙干活,温爸爸生怕孙子掉井里,狠狠克一顿说:“为啥不拿本书在这儿看看呢?你学习成绩真好么?”温小宾笑笑躲开了。井里有些微雾往外升,隐约馒头大一片水,几个人就倒抽一口冷气了。心想说:“井里竟然这么多水,怎么好下呢,需要抽干才能下,啥时候能抽干呢?”

温爸爸抬头望望天,太阳已经偏西了,丘老板并没有把设备运过来,把几个人丟这儿,认为丘老板找那孩子理论去了,与一个年纪倘轻的孩子能说出理儿么?又一种感觉里,丘老板不是正经人,与那孩子的妈妈有些花色事儿,被这孩子抓住把柄了,被这孩子抖出来;可再勾搭也轮不着儿子管妈妈,他妈妈自有她本人的道理或隐私;应该由他的爸爸出面说,或者找人调解一下子,说合一下子,自己残疾人,只要不离婚,睁只眼闭只眼,那怕吃了死蝇子,将就窝囊着过日子,看来他爸爸羞于开口了。世界上的事情不一定一般齐,天道阴晴圆缺任何地方都有些花色事儿,民风纯朴的地方好一些,做作或开放的地方多一些;若说“拉帮套”,这都是看那部电视剧的副作用,不看电视剧孩子小念不了几年书,说啥制造不出那种话语来,看来为人真不敢瞎胡来,正经本份是天道;或许会丘老板与那家子人打起来,更闹得不可开交了,成桩天大的案子了,四邻八舍都知道。若那样,老丘真是晕透了……温爸爸高兴地望一下儿女及女儿带来的小马说:“干活都出大力啦,全都出汗啦,交九的时光一停下来就会冷;这荒山野坡的连个背风的地方也没有,找个暖和些的地方吃饭吧,还有这远道来的小马在这儿,真不好意思了,小马出力真不小……”温爸爸心里想:“尽管车上有吃喝,自己未来的姣客不能让人家在这儿来吃,将来亲家会笑话,今天阳历年,不阳历年也不能在这儿吃午饭。”

儿子开车在市郊一家挺干净丶挺讲究的饭店坐下来,温爸爸要了一桌子菜,温珂儿紧偎着马成功,把瓶老赊店酒打开依次给爸爸给马成功给哥哥斟上酒,自己斟一小杯试着喝,吃饭间马成功请教温爸爸关于玉的知识了。温爸爸似乎看见这小马戴着自己亲手碾成的玉坠儿,并未看见女儿戴什么,时而见女儿把玉坠儿替小马掏出来在其胸前摩挲几下,用小花手帕儿擦几下,十分亲昵的样子,很觉得女儿有眼光,找这个对象还不错。讲些玉的知识说:“玉,地壳岩石变化中的精品,前期人养玉,后期玉养人;玉能避邪纳福,能很好地将天地灵气与人体灵气产生效应感,如果有什么灾祸事则玉碎人安然;如果人只做坏事不行正,会人毀则玉存。所以玉石家有句行话说:‘人不教不成才,玉不琢不不器’;凡玉必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意必善美,每一块玉玩的形成则有雕琢人美好的意念与匠心在里面,玉玩则脱胎于毛胚则有灵性了。它感激这位碾玉人,买玉人仅仅是花钱买了它,而碾玉人则使它生成了……比如我碾的那对儿鸡心玉,原料很稀少,人有才华为贵,物以奇缺为贵,如果你戴的是我碾的那块鸡心玉坠儿,要好好珍惜它……”

马成功看温爸爸虽然普通的老匠人,对玉的知识那么多,说得恁透彻,有十分的精髓禅味在里面。也暗示自己一辈子爱他闺女温珂儿,可自己简直是冒牌,或者说是赝品,更难听的话是跟来“拉帮套”。联想起温爸爸一生对玉的酷爱了,猜测出一定要买这奇石的原因了,每碾一块玉产品就像对待自己儿女一样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与自己的老祖宗小木匠做那木匠活道理是同样,如果自己的祖宗他老先生做出的那五鼠闹葡萄的顶子床及那太师椅放到现在也成古董了,会使后辈人很荣耀,更珍重;而自己与爹爹马老抠的手艺与自已的祖宗比,或与温珂儿的爸爸比,就显得逊色很多了。刚刚吃过饭,温爸爸手机响,丘老板电话里说,设备拉来了,井上咋没有人了呢?温爸爸说:“丘老板,我们把井盖揭开了,给准备饭没有?干一晌活人都饿透了。”马成功也能听见丘老板电话里极不耐烦声:“温老板!我看见你们把井盖揭开了,八哥学舌般地再要说一遍?那石头确实是块好东西,确实是女娲娘娘当年炼就的五色彩云石。干这种活儿轮不着东家备什么饭,你爱干或不干,你不干立马把井口封死了,任何人都别想了,起码你老温别想了……亲爱的温老板啊!我不能一根绳儿吊死到你老温树上是不是?如果你嫌贵了呢?如果你不买了呢?我是不是统筹考虑呢?实话说我在市里发罢广告了。下井时,好多玉石行家购买商都要下井看,谁给的价钱高我就卖给谁。既然你温老板把井盖揭开了,同样价钱首先满足你温老板买,你温老板最优先,你温老板最朝前;像排队一样你温老板是第1号,其他是第2号或者第3号,我老丘就是对你温老板大大的优惠了,对你温老板天大的照顾了,你就别经意干活出力了,更或者管饭不管饭了……”

温爸爸苦笑或咂嘴,关住手机嘟哝一句说:“这老丘还真是挺尖刻丶挺抠门儿的,看来买什么东西就怕急着买丶急着要,我们这种买法儿老丘肯定把价钱提更高,会花好多冤枉钱……”温珂儿插一句说:“爸,那矿井那么多水,挺瘆人的,能不能下、敢不敢下?若不买我们出外逛一下玩一下,也就回校上课了。”温爸爸说:“闺女,既然扎下这幌子了,不看下真是不放心,收摊子走怕丘老板难说能愿意。”儿子温爱宾说:“他已经开出天价了,价钱还能提高到哪?不是好东西不要不妥了,是好东西自然紧着我们买,给他100万不妥了。”温爸爸说:“你还别说,看他这种折腾劲儿,又约些行家客商来,也许真是块好东西,并不见得指空卖空儿说假话。”

当温爱宾开车再次回至矿井上,丘老板真把发电机组拉来了,又满满一车设备,后边跟着部小吊车,丘老板与儿子正招呼着吊车司机往下卸设备。丘老板拿铁锨清理一下机座处,把那缠有钢丝绳的捲扬机卸至原来位置上,原先停放处埋的有地锚;抽水的深井泵及水带子,下井升降的罐笼卸至矿井口边沿上;远处那儿是送风井,把风机卸至二百米开外的斜井处,忙的不可开交了……

捞这块破石头,并不知道真假,折腾拉这么多傢具一大堆,像农村老农耕种地,犁耙拖车箩头一通傢具全弄来。如同马副厂长办服装厂所说的:“麻雀虽小丶真五脏具全”了。马成功虽然数学差,毕竟文科功底好,神话故事懂一些,历史知识多一些,对所谓的女娲娘娘炼就的五色彩云石能遗留这名不见经传的鸡爪子山终究还是不相信,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儿,那块彩云石应该遗留大荒山青埂峰,毋庸置疑奇石自然回归《红楼梦》;或矫情地说,《红楼梦》也是瞎编乱造的,根据臆想胡写的,那么大块石头不可能在贾宝玉嘴里随娘出生的胎盘带出来。马成功对丘老板显得嘲弄了,边帮忙卸车边问:“丘老板,这矿井挖多深?挖多深见着了女娲娘娘炼就的那石头?”丘老板不屑地说:“幺幺零。”马成功没听懂,吃惊地问:“什么幺幺零?(110)怎么?难道你丘老板报警了?”丘老板笑笑说:“小马你真会开玩笑,我怕还怕不起丶躲还躲不及,我报什么球警啊!知道不?是110米,整整挖了110米,110米处刚接近预测煤层时发现了这块大大的彩云石,则被责令停工了,若不是这奇石头,我砸下那么多钱,我真赔死了,我真亏死了……”

马成功与丘老板把卸下的捲扬机摆正当,丘老板示意把吊钩升上去,不经意地叙述说:“其实真让你说对了,我猜测,那时候真有人报了警丶出了坏,地质部门一窝蜂来人硬说我是煤老鼠煤耗子,老丘你胆子不小啊!山坡上胡乱掏窟窿,想挖需要上级有批文,没有批文不准挖,不让挖。二话不说要封我的井,给我下文让签上字儿……”

马成功笑笑问:“果真签字了?”

丘老板说:“那些人,不签他能愿意么?准确地说,地质上真不知我挖出了这么块五色彩云石,只好答应缓缓肯定平了它,我是国家好公民,服从命令听指挥,上级不让挖就不挖,不让开私企矿就不开,同意开了我才开,才好说歹说没有封。我猜啊!这就是天意了,这奇石头要弥补我挖井的损失呢,若真封了这奇石头永久难见天日了,说不定天地轮回哪年月才能露头儿呢;也许在另一个时空点,这辈子挖这井窟窿就算冤枉到家了;真是难说清,上级总说让人致富上项目,上个项目就又不让干。小马,你还真不知,我那时是失算了,若当时找个当官的为靠山,美其名曰县级矿丶区级矿,共同开发这矿井,赚钱与他对半儿分,也许闹不到这一步,既捞出石头又办个小矿井。实话说,这些日子我正琢磨托门子找关系……”

马成功没话找话地聊,或顺便说一句:“那样运作也许真有门儿,真能开出个小矿井,养住一家人吃或喝。”又问:“丘老板,南阳的煤很贵吗?”丘老板说:“不贵不贵,可煤千家万户都得用是不?粮食主要不?粮食和煤都主要,取暖呢,做饭呢,工厂的锅炉呢?”温爸爸不听丘老板的絮叨去拉往井里投石头的孙子了;温爱宾去察看远处的斜井了;丘老板一脸遗憾地卸设备,马成功丶温珂儿时而帮忙扶一下。看来吊车是租来的,卸车后丘老板说那司机:“大侄子,往回拉少不了还用你的车,到时候一块算账吧!”那司机说:“老丘,若不点现,把设备装上拉个来回趟全免费。”丘老板瞪瞪眼说:“这孩子说话这么艮,为什么你爹不来呢?换娃儿你这么难说话,知道咋着做人不?”那司机说:“老丘,我爹被你坑怕了,不敢来,你装车时说过的,卸车就给钱,就点现。”丘老板无奈地望望温爸爸讪笑说:“温老板,这孩子不好缠,给他200块钱打发这孩子走,我兜里确实没钱了。”温爸爸说:“我点钱那该咋说呢?”丘老板说:“爱咋说就咋说,想咋说就咋说,借也行用今后的石头钱顶也行,这一节儿手气肯,总是输,兜里没有一个大子了。”当温爸爸掏出200块钱给了丘老板丶丘老板打发走吊车司机之后说:“老温,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一句话挑明了,这一节儿确实手气背,往下矿井上需要换什么买什么,你就垫出来,开个发票来,咱哥俩一块儿算总账。你若嫌贵不要这石头,我卖给别的用户还你钱,这还不中么?这还不行么?反正我没有钱,穷得将要当裤子卖孩子,就指望井里这块石头了,咱弟兄们好说好商量,我不是那种坑人不说理的人,全丘家营村都知道我老丘是啥样的人……”

“既是这样子,就按你说的办。”温爸爸下意识地点点头,没有反驳,没有想到丘老板说话仁五仁六的,揺头晃脑的,那么明亮的皮鞋,却像一堆烂泥巴。并没有想到井里石头值钱不值钱还是未知数,如果是一般石头这钱丘老板会不会还自己是未知数,干一行爱一行,马成功看得出温爸爸对想像中石头的憧憬了,或许联想当年孙悟空裹云携雾从太上老君那儿把石头弄来的原因了,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石的经过了。其实,温爸爸一直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是一般的石头丘老板不可能那样做宣传,不会那样扎幌子,还要请许多行家全来报价钱,也许那奇石头真被专家鉴定了,真是女娲娘娘练就的五色彩云石。”就说:“咱们干活吧,往下怎么干你安排,需要啥咱买啥,我只是懂得玉懂得石,干这矿井的事儿真不懂。”

“那是那是,也图个吉利吧,先把这鞭砲放了吧!”丘老板说着从司机楼里拿出挂上万头的鞭砲来,把井架围一周,让儿子点燃了,鞭砲有些潮或湿,零零散散地响,燃到中间短路了,息火了。丘老板没有太经意,让儿子重新点一回。就说:“咱们把捲扬机稳上吧,原埋好的地锚在这儿,用一小段钢丝绳拧上就行了。”丘老板的儿子从车上拿出根撬杠来,同来时带的那一根,同温爱宾丶马成功用撬杠把捲扬机挪一挪,归位到地锚前边位置上,丘老板车又从车厢里拿出两个卡子及扳手,把捲扬机固定好……这时间马成功的手机响,从兜里掏出一看是姚蓝的电话号,闪一边儿接电话,温珂儿并不识趣,往前跟了跟,不经意地听。姚蓝电话里说:“小木匠啊,马成功啊,把那块奇石头捞出来了么?那石头质量挺好么?真像说的那样么?真是当年女娲娘娘炼就的五色云石头么?”马成功说:“还早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井里渗有半井筒水,矿井老板仍是说是当年女娲娘娘炼就的五色彩云石。我看不一定可靠,也许是块成色很好的玉,更或者是块大翡翠,闹不准质量好不好丶真不真、假不假。”姚蓝搞笑说:“‘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你该怎么感谢我呢马成功?我把曾班长的工作做通了,她认为自己也有错,不应该躲着你,应该好好谈一谈。我们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逗她穷开心,说笑话讲故事,讲了你爹马老抠,还有另外一个地方的马老抠,河北地面的马老抠,把曾班长说笑逗乐了,世界上真不知道有多少个马老抠……”马成功说:“姚蓝你吃饱撑的么,我爹充其量做个木匠活,乡下大老土一个,有什么可以开涮的呢?”听得出另一端的高兴来。姚蓝并没有说严丽丽打了曾姗姗什么的,在手机里玩笑地说:“马成功我首先敲警钟,你得掂量好,干完了就回来,可不敢与温珂儿那妮子嬲嬲上了啊!姗姗班长与你说不定真的没戏了!”旁边的温珂儿自然听得到,往后退了退,马成功就说:“谢谢你‘妖精’同学啊!就这样吧,电话是漫游,抽时间我给咱班长打过去,给曾姗姗打过去陪不是,说好话好不好?”

姚蓝一串儿笑,回敬一句说:“那是你们屎尿一堆的事儿了,就不归我管了!”

于是,在前半下午里,就是固定捲扬机丶固定送风机,把电缆接至发电机组上。风机在那200米开外的斜井上,马成功问丘老板:“为什么两个井口呢?子母井?”丘老板讲:“小马,对矿井你就不懂了,凡矿井必须是对井,咱这种矿井斜井洞口小,只有能钻2至3人很小很小的洞;国营矿斜井规模大得能跑车,设计跑动力电缆,抽水及送水管道。竖井既是出风井又是垂直运输线。小马,你可不知,开这种小矿井工程师指点费用非常高。”马成功不知咋着又问了句:“丘家营村都是本地人吗?”丘老板答:“500余年了,统统一水儿山西洪洞县迁来的,没杂姓。“马成功说:“我们祖上也是洪洞县迁过来的,按说也是老乡了。”温珂儿说:“我们原籍是温县的,不知祖上是不是浜洞县。”马成功提建议说:“首先把电发出来,把抽水泵送下去,抽水间我们再干其它的活好不好?”温珂儿插话说:“这是优选法,在学校里曾经学过这,老师讲过这。”丘老板就看温爸爸说:“温老板,开车买油吧,没油发不出来球电来,这发电机几年不用了,好用不好用不好说,另外需买点机油丶柴油来,需要把天地轮子润滑一下子。”

既然闹到这一步,温爸爸也像丘老板说的被动地让丘老板牵着鼻子走,拿钱让儿子与丘儿子去买油。这期间丘老板把发电机线路接上了,与马成功丶温爸爸丶及温珂儿丶温小宾把深井泵费大劲挪至井口侧,并且说:“我们几个人的力量送不下井,把电发出来,用捲扬机把深井泵送下去,你们真不知,光这泵及水袋子有多沉,往井里送光靠人留不住……”

冬天日头短,当温爱宾与丘儿子把油买回来,天已经黒透了。丘老板点上一支烟,极是洒脫地吸一口,吐出条长长的烟雾来,对进程很满意,看一下井架子,似乎想出些点子来,望着温爸爸一脸惨淡地笑,就说:“老温啊,今天什么都定位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明天把电发出来,把水泵送下去就能抽水了,如果老天成全,有希望明天后半天能下井,很快就能捞石头!你们有大钱可赚了。要买这石头,你们只有劳苦一夜看这些设备了。”说话丁点儿没商量,丘氏父子开车走掉了。

几个人茫然望着坦然开车而去的丘氏父子的车。温爱宾想一下,把两张买油的发票递给爸爸说:“爸,这单据您放好……我真闹不准这石头到底有多大的含金量,丘氏父子这样摆布咱,这样扎幌子,这数九寒天的,我们在这儿看设备,会不会上当受骗呢?”

“他爹档次低,这龟儿子档次就更低。既然闹到这一步,我们只有随他的意思办,在这儿过夜了,我倒要看看这龟儿子能结个啥果子来;人常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我要看黄河究竟是个啥样子,到哪儿是那入海口处。”温爸爸嘟哝着丶隐晦地骂一句丘老板,又表现得很执着。温珂儿说:“爸,有小马在,你咋会撞到南墙上呢?”温爱宾一脸的无奈或苦笑,马成功则表现得很淡然;温爱宾说:“爸,既然是这样,我把您和小马及小妹送回家,带些铺盖来,在这儿看这些设备吧,让小宾与我做伴儿,一块儿看。”

“别,可不敢大意了。我们得爷仨一块儿看。谁经过这阵势?说不定山里会有狼,我们回去吃些饭,若能买个帐蓬来则更好,入九的天气非常地冷,多带些铺盖顺便捎些柴火来,点旺点篝火野兽自然不敢往前靠……”

当天晚上,马成功说啥也要留下来与温爱宾一块儿看设备,不要温爸爸在这儿,温珂儿也找各种理由不回去。温爸爸瞅瞅女儿,整整一天时间里,女儿珂儿一刻也不离开这小马,猜测不出女儿与小马关系发展到哪一步。然而,使他心里极不是滋味的是,自己未来的女婿让人家在这儿看设备,与自己儿子闺女孙子几个人窝一块儿睡山坡丶住窝棚,算什么事儿呢?心里说:“唉,到哪说哪吧,反正有儿子与孙子也在这儿住,他们在一张帐蓬里,倒也不惦念,倒也挺放心,厂里的事情需要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来。”

去家里拉铺盖,市里面买帐蓬,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12点前顶着星星在鸡爪子山南麓把个帐蓬搭好了,铺了块新裁的塑料布,六七床被子有几床当褥子,此种环境有种新鲜感,马成功丶温珂儿有种感觉如同野营在外的同学们。篝火前,温小宾挺兴奋,嘻嘻哈哈的,一边喝饮料一边把只板鸭火上烤,那板鸭被烤得胖胖的,滋滋地直流油,边烤边往嘴上啃。温珂儿烤了些香肠及面包,递给马成功,马成功揺揺头,说自己吃饱了,温珂儿就给他倒了一杯水。温爱宾问些马成功在学校学的什么科,功课紧不紧,文章好不好,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几个人在帐蓬里充电灯下“挤黒五”丶“斗地主”丶“推拖拉机”。温小宾算得上温家的宝贝疙瘩了,三个人谁都让着他,温小宾忘乎所以,赢了不少的钱,高兴地说:“在这儿挺不错,明天晚上还要来……”温爱宾瞟一眼儿子说:“光叫你玩吧,阳历年没有布置作业么?学习成绩有些长进么?”温小宾偷笑一下不语,铺上翻个跟头把爸爸的问话躲开了。

鸡爪子山的夜,天空地阔万籁俱寂,天似黒色的穹隆,显得很是宁静了,从这儿遥望南阳市里,有一种神秘感,放射出高远海市蜃楼般的光;宇宙间一些星星似乎在窥视或暗笑,世上人忙忙碌碌的,这几个人被老丘诓得住这儿捞什么石!

马成功凑远些小解的功夫给曾姗姗把电话打通了。曾姗姗在电话里哭,痛且悲地说:“再也不去严爸爸厂里打工了,严丽丽那疯妮子竟然跟我叫开了板,连我班长也敢欺,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因为你马成功,她和我闹什么呢?欺负我干什么呢?如果你要她我真把你让给她!”马成功笑笑说:“你是班长就不敢整治她?为什么不告给她爸爸?别理她,那妮子阴阳怪气的,缺斤少两的,任何人谁都卖不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味儿,有种臭鱼烂虾味儿,精神些许不正常,我们有过承诺了,不可能恋她严丽丽,与她不一样子不妥了,你与她一样子也许把你层次降低了,曾班长。”曾姗姗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马成功说:“闹不准,杀人杀死救人救活吧。刚刚才一天,既然来了就得给她温爸爸帮些忙,或者说把井里那块石头弄上来,那是不是块好石头还在两说呢。别看那丘老板吹得没边没沿儿,扎的幌子那么大,我看丘老板那人不实在,牵着温爸爸鼻子走,结不出啥好果子来,越吹得神乎其神假货会越多;可温珂儿的爸爸很执着很认性,似乎同严丽丽的爸爸一样挺犟筋,他们家人都不敢打他温爸爸兴头儿,他说好,他们全家人也说好;他说赖,全家人跟着都说赖,只有他说了才能算,他温爸爸说了才能算。”曾姗姗说:“在学校闷得慌,那矿井在什么地方呢?我也想去鸡爪子山那儿看一看、玩一玩、找你去,帮你们捞石头;要么就随我回趟家,离家老河口只有只有一百多地了。”马成功说:“矿井在鸡爪子山南麓的慢坡上。离你家再近,没时间去那了。姗姗班长,大冷的天,荒山野嶺的,你来这干啥?有啥可玩的?我不会把自己卖吃的,可能3号晚上也就回去了,来回跑旷花钱,再迟也迟也不到哪儿去,再迟就耽误上课了,回去肯定给你陪不是,或者请你吃一顿,把小红坎肩的事儿彻底讲清楚丶说明白,再者说由你就处理了它,省得你胡怀疑八怀疑,这桩事儿就算彻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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