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且可以这么说吧。”魏彦吾点头认同我的措辞，“但这期间还有很多困难，首先最关键的就是源石的纯度，源石内的杂质哪怕1%的含量对于不可感染者都是危害极大的存在。你们去卡兹戴尔监狱的时候，星熊身边近卫局的人就把米莎的尸体带回来了。”
“所以说米莎就是第一个整合运动造神的实验体，但似乎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吧。”虽然当时米莎的能力也已经恐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战斗期间她的能力衰减速度也是异常地快，开始能瞬间将陈警司打成重伤，最后也是无法躲开莫斯提马的时间禁锢。尽管客观来说，陈警司的能力的确无法与莫斯提马抗衡，毕竟这蓝毛女人可是能力超群的时间操纵者，不过只要拖个十几分钟，陈警司也能与那种状态下的米莎五五开。
魏彦吾从副驾驶上拿过来了一个黑皮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这应该是你想要的。的确，米莎不是成功，甚至都不算合格的实验品，她只是燃烧了自己的生命罢了。尸体血样显示她体内源石杂质的含量可能有4%左右，也就是说整合运动给她的就只是经过初步提纯得到的至纯源石。”
不对啊，至纯源石的提纯工艺不应该是乌萨斯独有的吗。除了乌萨斯以外，只有雷姆必拓能掌握最为基础的源石提纯技术，而他们的能力也应该就到70%的纯度吧。那么问题来了，整合运动怎么弄到如此高纯度的源石的，难不成他们在卡兹戴尔监狱的人体提纯实验真就这么快取得进展了吗？
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车子就停了下来。窗外应该就是魏彦吾的住宅了，的确和我预想的一样，这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雕梁画栋，假山流水，恨不得把世界上的好山好水都搬他家里来。
“这真是个好地方。”我不禁赞叹道，“弄这么大阵仗不少钱吧。”
“嗯，应该是不少的，这都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不过因为龙门军费吃紧，我其实也卖掉了不少这屋子收藏的工艺品。”魏彦吾听出来了我话里有话，明确告诉我这房子不是民脂民膏，而是自己父亲的资产。
这的确与外面龙门的高楼而言是大相径庭的了，真可谓是绝怜人境无车马，信有山林在市城。虽说奇怪，但这粉墙黛瓦与魏彦吾这人似乎也有着一种颇为奇妙的契合。
“这是来客人了吗？”一个白发苍颜的老人站在了门口，拄着拐杖，看样子是在等我们俩。
“这位是鼠王，林舸瑞，算是我们龙门的地下之王了。明面上我是龙门的掌权人，但我见到鼠王也要礼让三分的。”魏彦吾向我介绍着面前这位老人，从他的语气这老人的确是龙门的一号人物，眉宇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别听这人胡说，我就是龙门外一看着糖果店的老玩意，不值一提了。”鼠王轻咳了一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行了，外面这么冷，这些寒暄什么的都可以去掉了，进屋子，我们聊正事。”
拖鞋进入屋内，看样子魏彦吾说的没错，屋外看似繁华如梦，屋内却是朴素清新，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名家字画，朴素但是也别具一格。
“刚刚聊到哪里了，哦，对，米莎这姑娘。”魏彦吾又给我和鼠王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其实我也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但线索到她7岁时候离开切尔诺伯格就断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就在我龙门内。”
“嗯，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米莎体内的源石杂质密度会只有4%左右，整合运动不应该拥有这么高纯度的源石才对，这不是乌萨斯的科技专利吗？”我把刚刚下车时质疑的点提了出来。
“根据我的调查，咳咳……整合运动应该是进入乌萨斯帝都实验室拿到了一批纯度为95%左右的至纯源石。整合运动占领了切尔诺伯格后，塔露拉却经常出现在乌萨斯别的城市境内，尤其是帝都。虽然是她已经是乌萨斯首要通缉对象了，不过以她的伪装术，除了我手下那个眼尖的丫头，单凭乌萨斯那帮废物警员，怕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鼠王说完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可会不会有可能整合运动自己也在试图提纯源石，毕竟在闪灵跟我说过，他们在卡兹戴尔监狱内有过人体实验的迹象。”
“你确定吗？为什么陈在报告里面没有提及这一块？”魏彦吾把目光投向了我。
“那时候陈警司负伤，她和星熊在车里没有进入监狱内。但由于缠丸的离去，后面我们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不可能，乌萨斯绝不可能把这种技术交给整合运动。就算他内部再腐朽，再昏暗，对于这种可能颠覆他们地位的技术，乌萨斯这帮子嗜权如命的人绝不可能交给整合运动，塔露拉也不可能渗透进如此严密的机关内盗取资料。”魏彦吾似乎觉得我有些胡言乱语的样子。
“为什么还有乌萨斯？这不是整合运动想出来的惨无人道的实验吗？”魏彦吾突然提及人体提纯技术是乌萨斯的，倒也让我吃了一惊。
魏彦吾起身给茶壶中新添了些热水：“当市面上有这种传言说乌萨斯有能力将至纯源石的纯度提升到97%的时候，我就派星熊潜入乌萨斯帝都调查这件事情了，前两天她才回来告诉我人体实验这件事情。”
如果按照魏彦吾所说的，乌萨斯是这项技术的持有者，但整合运动也会。的确，现在哪一个国家或者城邦能够拥有更强的源石提纯技术，谁就是泰拉大陆的霸主，那么乌萨斯必将竭尽全力守护自己的研究成果，那种地方恐怕是一只蚂蚁都进不去的。
“如果整合运动和乌萨斯，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水火不容呢？”坐在一旁又喝了两杯茶的鼠王说出了这句让人不敢想的猜测。
一个视感染者为死敌的国家，怎么可能和如今世界上最大的感染者组织合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但我和魏彦吾都没有想着反驳鼠王的话，而是看着他，等他把话说下去，毕竟以他这种阅历而言是不会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妄言的。
“你这茶的确不错，到时候给我那糖果店送两盒去。”鼠王看着我们俩，倒也不急，慢慢给自己杯中重新倒入茶水，“你们想啊，如果博士你说的是真的，不管是乌萨斯给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去拿到的，总而言之他们是有这技术。我们先从远的推，陈晖洁的报告我也看了，那个叫米莎的姑娘凭一己之力就能够制造出类似天灾的现象，那多一些实验品，是不是就能真的制造出一场天灾。”
“切尔诺伯格？”我有些惊讶，这意味着那夺走了切尔诺伯格半城人性命的不是天灾。
是人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