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升初中考试结束,柳城小学炼体六层两个班级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穆荣云瑶综合成绩全县排名第一,甄士梦体测入围前十,文测全县第一,戴志明体测、文测以及综合成绩排名均达到全县前十。
修真历478年,甄士梦进入柳城中学学习。这年他刚十二岁。
由于柳州城是西郧县西北部的一个交通枢纽,故而柳城中学一直也是西郧县第二中学,负责接纳附近安马乡、郎六乡和树槐乡等七个乡镇的炼气新生。于是,柳城中学新一届的炼气一层修真者,多达四百多人,共分七个班级。其中炼气一班是尖子班,二到四班是快班,五到七班是平行普通班。
炼气一班的修真学生,基本都是体测、文测以及综合成绩排名靠前的。甄士梦三人小组便被如期分到一班。甄士梦虽然试炼评价是全校唯一的末等,但是体测和文测成绩也足够达到进入一班的标准,并且还是升旗手的一员。
升旗手的基本条件就是某个专项领域成绩进入全县前十,这一届的柳城中学新生,升旗手共有9名。升旗手往往承担着参加各项比赛为修真母校挣得荣誉的责任,因而学校的一些修炼资源会有一些倾斜。柳城中学的县内竞争对手,主要是县一中、城关一中和城关二中。
首日,所有炼气一层的学生在操场集合,等待校长戴明的入学动员讲话。
一位带着眼镜高高瘦瘦的男孩,带着李强和另一名男孩,径直来到一班的所在地,气势冲冲的高呼,“甄士梦在哪里?快出来!”
甄士梦心下暗道肯定是来找茬的,便走出队列。戴志明和穆荣云瑶紧跟其后。
李强指着走在前面的甄士梦,向眼镜男孩小声说道,“梅老大,中间的便是他,左边的是戴志明,右边的女孩就是穆荣云瑶。”他是安马乡的头名梅粱。
只见梅粱扶了扶眼镜,嚣张的看着甄士梦道,“甄十五,你这样的修炼资质都能进入一班,我不服。我是乙等资质,我要当众打败你,证明修炼这东西是要靠天赋的。”
此言一出,围观的几个班级中顿时发出不少响应声,立刻有好事者跃跃欲试加入讨伐行列。
甄十五,这是对甄士梦试炼中连续切换15次场景的讽刺。戴志明立刻怒从中生,准备跨步上前对峙,却被甄士梦制止。
对于称呼,甄士梦并不在乎,十五代表不了什么。他目光巡视了一圈,见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即便偶尔掺杂有同情的目光,那也都是小学的同班同学。看来,如果这次不能一锤定音,以后类似的麻烦也不会少。
于是,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李强和梅粱,淡淡的问道,“好啊。你想怎么比?文比,武比?”
梅粱闻言再作讽刺,“文比,额,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是全市数师头名,更是全县文测满分!可惜这些都不需要资质,谁努力都能做到!我们来比资质可以决定的东西,比如武比。”
戴志明听到此处,撇了撇嘴,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蠢货。穆荣云瑶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彷佛和她无关似的。
梅粱看到甄士梦一方三人都不言语,以为对方是怯战了,更加嚣张,“怎么样,甄十五!放心,你输了,也不需要付出代价,只需要陪我到校长面前承认输给我了就行。”
远处的几个班主任也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过来阻止的意思。一班的班主任郭登汉筑基,也想趁机看看自己班里这个声名大噪的著名学生的真实水平。修真,进入初中,才算是真正步入这个残酷的体系。实力为尊,终究是不变的真理。
有好事者看到班主任们也无出面阻止的意图,顿时胆大起来,站出来吆喝道,“梅粱,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安马有人,我郎六乡侯钊也不惧怕。挑战甄士梦,可不是你的独食,大家都有份。”
顿时另有四人信心满满的站出来。他们也都是有家传武学基础傍身,寻常修真学生,在武比上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梅粱一看,有点急眼了,连忙叫道,“凡事要讲先来后到,要挑战也是我第一个。否则,我跟你们没完。我家传迷踪拳,可不是吃素的!”他一边讲道理排序,一边用武力威胁,甚有章法。
甄士梦看情况差不多了,便高声问道,“就只有你们六个要挑战我吗?”声传四方,再无人出列。因为已经出列的六人都是附近几个乡镇的尖子生。
梅粱不满的嚷道,“怎么,你还嫌我们六个少吗?”
甄士梦突然气势一变,正色道,“确实少,我怕观众们看不过瘾!”
侯钊也是不服,怼道,“莫慌,我们每个人都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甄士梦轻蔑道,“呵呵,那你们六个一起上吧,不要说我欺负你们就行。”话音一落,全场哗然,甄士梦居然要以一敌六。连远处观战的一众老师们,也觉得甄士梦过于托大了,毕竟要对敌的都是有家传武学基础的炼气期修真者。
场上的形势变得诡异起来,甄士梦一句话居然吓慌了挑战一方六人。梅粱等六人,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
安静,绝对的安静!
围观众人在等待挑战方的回应。
半响,梅粱侯钊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嘀咕很久,终于商讨出了对策。梅粱撸起袖子,跳步上前,抱拳道,“甄士梦,就冲你这番勇气,我就敬你三分。喊你甄十五,是我的错。但是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就由我来先行和你对决。”
这一出,也是甄士梦完全没有料到的。
他也没有犹豫,双手抱拳,向四方遥一圈,中气十足,朗声道,“各位修真同学,在下柳州甄士梦。今天我与对面的众位同学切磋,不为输赢,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是要成为超级学霸的男人。我心中向往的世界很大,我的对手都在远方和未来,但绝不包括在场诸位的绝大多数!”
这一番看似豪言壮语的陈述,让围观群众都感受到了轻蔑,现场响起了无数嘘声。
只见,梅粱欺身上步,上身前探,拉回右手,左手化拳向前直击而出,同时,提起右腿,向前平踢而出。这一番手脚齐发的操作,都是在瞬间完成,正是迷踪拳的招牌“左冲右踢”。
甄士梦不急不慌,蹬出左腿向前落步,双手依然握拳扣住腰际,上右步至左脚旁,将身体站直,双手以双冲拳,向前直击而出。这是太祖长拳中最直接简单的招式,“进步冲拳”。
众人只觉甄士梦的这一招浑然天成,大有“你强任你强,我自直拳向”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老师们才发现,甄士梦居然能学到戴老的家传武学太祖长拳,还能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砰”的一声,两拳相触,力量的碰撞。甄士梦如泰山般稳健,原地纹丝不动,毫无异样。梅粱左拳反弹向右,踢出的右腿顿时失去平衡,左脚连退四五步才止立住。梅粱欲再度冲出,只觉冲击力隐隐震得他手脚发麻无法动弹,只能满脸通红的呆在原地。
众人这才发现,只一招,甄士梦便彻底击败了梅粱。
挑战组的剩余五人,满脸紧张,无措的看向呆立原地的梅粱,希望得到更多的指点建议。梅粱头皮发麻,又不想弱了气势,沉声厚着脸皮说道,“他力量很大,感觉很难搞定。保险起见,你们五个一起上吧。”
侯钊五人再次看了看梅粱,只见满脸的严肃,便深知必须慎重对待。五人相互对视交流一圈,同时走上前,拉开了阵势,虎视眈眈。或含胸拔背,或沉肩垂肘,或旋转轻灵,或拳脚并进,招式不同,但都娴熟无比,显然是浸润多年。
只见甄士梦丝毫不显慌乱,沉着应对,招招后发先至,或以静制动,或以柔克刚。时时在惊险处避实就虚,将对手引进,使其失重落空,技巧游刃有余。往往在交碰时借力发力,分散转移冲击力量,乘虚而入,还击高明得力。
围观老师再次陷入震惊,这是太极拳!甄士梦显然已经入门。
场上六人你来我往,进入短暂的对峙,一时拳脚飞舞,令人眼花缭乱。五人众急于建功,变招频繁,但往往又毫无建树。过度用力,令使用者招式渐渐放缓,节奏渐乱。
甄士梦反应迅速,自由灵活,能敏捷的捕捉到处处破绽。不多时,挑战五人众接二连三被挤出场外。
只有戴志明和穆荣云瑶神色自如,彷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一般。
围观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甄士梦这个资质末等的炼气一层,居然赢了五个炼气一层的联手围攻。挑战的众人和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水平。
众人的耳边,仿佛响起,“我是要成为超级学霸的男人。我心中向往的世界很大,我的对手都在远方和未来,但绝不包括在场诸位的绝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