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林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严重,他看得比较远,怕这个事情影响到机关机构调整的成果,虽然说机构调整是刘延安负责的。但是,他是分管人事工作的。一年多的工作如果因为马五十的出现而付之一炬,首先追究责任的是自己,而不是有点神秘兮兮的刘延安。
局里机关这几天因为马五十的奇怪举动,已经开始有点蠢蠢欲动的样子,具体的表现就是关于职务调查的告状信开始多了起来。大家在组织部了解情况的时候,都积极站起来很英雄地做证,认为调整职务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而这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分管人事工作的石天林。
石天林也觉得事情起了变化,他把李兴文叫到办公室统一了口径,李兴文已经当上了综合处长,一付春风得意的样子,拍着胸脯说:“我保证,一切都在胸中。”
石天林看见李兴文自负的样子,就知道只有给刘延安打电话,详细汇报一下机关的工作,请刘延安出面平息事态,控制影响。
刘延安根本没有买石天林的帐,他说:“一个临时工辞退,你们都解决不好,还要我这个一把手出面,你看着办?”
石天林心里面开始怀疑起刘延安最近不上班病了的理由,他几次打电话要带综合处长去看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从组织部工作的一个朋友那里听到,刘延安好像正活动去政协工作,他就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石天林找姬文化说了此事,姬文化一声长叹:“千小心,万小心,谁曾想从一个临时工身上出了篓子,刘延安真不仗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滑头。他走了,摊子还不摔给你,组织部不可能一下就配一把手,事情还不你兜着。”
姬文化说:“兄弟,咱们可是一条绳上拴的蚂蚱,都走不了啦。”
李兴文这时候不知深浅地过来,他告诉石天林,纪委来人了,要查机关的一些事情。
石天林一下火了:“你给刘局长汇报,我是个茄子。”
李兴文愣在那儿,望了姬文化一眼,他发现姬副局长第一次点燃了一支烟,由于不会抽烟,呛得不断咳嗽,好像不咳嗽出肺里的东西会永远会咳嗽下去似的。
石雅丽打来电话给李兴文,她说:“昨晚马五十被人打了,派出所叫单位派人,你们综合处负责保卫工作,你们派一个人去和事务办一块去。”
石天林从电话里听到事情的大概。他说:“兴文,你和雅丽一块去,尽量查清事情真相,把马五十稳住,不能再出事啦。”
李兴文不想去,嘴里嗫嚅着不表态,石天林火了李兴文才不情愿走了。这时候门卫又打来电话,他告诉石天林,马五十又举着牌子,又在大门口啦,这一回他举的是一张表,表上列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请示领导要不要把他哄走。
石天林和姬文化站起来凑近窗口,他们看见头上缠满绷带的马五十。这回马五十是跪在大门单位标志的中间,手里高高举起一张自己绘制的表格,看来,这回马五十是拼了命的。
石天林给刘延安打了电话,他不客气地把单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刘延安,他说:“这次马五十举报的还有你刘延安,你不回来恐怕事情没有了结。”说完重重的放下电话。
姬文化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知道刘延安又要给自己说各种理由,他没有接,任由电话在办公室跳舞,原本悦耳的声音刺耳而又顽固。
快下班的时候,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姬文化急急地过来说:“刚才接到石雅丽打来的电话,她说去了趟派出所,李兴文就没回来,原来找人打马五十的是李兴文,他已经被拘留了。石雅丽还在电话里还急切地说让你找人,救出李处长,如果再不救,恐怕有麻烦。”
石天林对着姬文化说:“看来一切都是定数,该来的还是来了,咱们就伸长脖子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