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摇摇脑袋，甚是神秘的看了眼黎曦身后写写画画的纸张。
“知道你姐谋划大招呢？那你知不知道放大招之前都得保密？”
见小牧一副好奇的模样，黎曦忽然玩心起，神神秘秘的说到。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呀老早就想去城里开店了是不是？？”
虽然老姐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故弄玄虚，但小牧就是不愿买账，直接戳穿道。
“就你小子聪明，真是没意思，害的我想卖个关子都不成！”黎曦瘪嘴，故作失望。
“哎呀，行了，姐，李婶儿找你的事儿我都听见了，你要不是有那打算，怎么可能答应的那么痛快。不过我觉得姐你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一顶一的好。”
打心眼儿里，小牧为自家阿姐高兴，有头脑，有一份能傍身的手艺，实在是难得。
虽然自家老姐变得和以前几乎是两个人，可只要这还是那个疼他，爱他，护他的阿姐，他便不想追究其中缘由，谁让他实在喜欢这个改变后的阿姐呢！
也许是经历过了太多的艰辛，小小年纪的他也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对女人过分的苛刻的要求是多么的可怕。
“那肯定，也不看是谁姐做出来的！”
听到小牧这样肯定自己，黎曦忍不住露了个笑脸，故作得意的来了一句。
“好了，不闹了，暮云呢？”
笑闹了一阵，黎曦收了神色问道。
“暮云哥哥忙着呢，年节了，说是要给动手烧炭，好给咱取暖。”
小牧闻声，神色也正式了一些，指了指外面的天气说到。
“烧炭？”
黎曦闻言挑眉，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会这个？
虽说家里的柴火因着之前建新房剩下的渣料不少，还有暮云抽时间砍下的不少，可新房不像牛家的小院儿，二楼的房间根本没办法烧炕。
虽然新被褥暖和，但要是有炭火肯定能睡得更加舒坦。
“嗯，就是咱们以前跟着爹爹烧过的那种，暮云哥哥说那玩意儿街上卖的金贵，自己动手更加划算。”
听到自家老姐问起，黎牧便将暮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他说的没错，可烧炭好像并不简单，他……能行吗？”
黎曦忍不住有些好奇。
前世在现代，因为各种科技的发达，无数电子制冷，制暖产品层出不穷，炭火早已成了过去式。
黎曦也只是听说和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工艺，还真是从未接触过。
“这个……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咱去看看？”
听到自家阿姐这么说，原本一脸自信的小牧，也有了些动摇，忍不住提议道。
“走，看看去！”
姐弟俩噌噌噌下楼，绕道屋后的小树林里，老远就看见一个简易的像是一个窑洞一样的东西。
土坑的不远处，是一道凌厉如风的身影。
不知道暮云是从哪儿弄来的一把长剑，此刻正潇洒的将周边的一颗颗木头砍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遍将那些木头切割的整齐划一，长剑一挥，那些木头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自动飞到了一起，码成整齐的一堆。
看着那成堆的木头，再看看身边小人儿那崇拜的眼神，黎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不就是砍个树？用的着弄出这么多花样儿？整的好像他多厉害似的。
黎曦不知道她所吐槽的花招，在某人看来，纯粹只是因为这样更方便，更快而已。
男人将木头一次放进了简易洞口里，点了火，确认点燃后，便封了洞口只留一点小小的风口。
黎曦看着这一系列的过程，心里默默总结了一下，这应该是最原始简易的木炭制作了吧。
至于能不能成，黎曦觉得难说。
黎曦看了会儿，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回家进了厨房。
晚饭时间还早，家里面粉还有，黎曦是个说做便做的人，答应了李氏的事儿，脑海里此刻便将自认为合适喜宴上做的面点全都过了一遍，随即便撸起袖子干活儿。
小牧留在了后山跟暮云一起，收拾好第一窑，两人又打算倒腾第二窑。
等到黎曦锅里的面点都已经蒸的香喷喷的时候，二人才算回来。
清河县冬日的天气依旧寒冷非常。
小牧在外忙了一会儿，被冻得小脸儿通红，可他身边的暮云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
黎曦看着小牧脸红红的，忙将人叫到灶膛前，让烤着火暖和一会儿。
“姐，咱们今儿又吃馒头？”
黎牧对着火塘搓了搓手，笑着问道。
“嗯，我想了些适合喜宴上用的东西，等会儿你们帮着尝尝看。天儿冷，家里的柴火够用了，木炭的事儿，试试就成，用不着整那么多。尤其小牧，可不能冻伤了手，等开年上学可有你苦的。”
抬眼看了看小牧半天没变色的手和脸，黎曦忍不住叨叨起来。
“姐，我知道的。暮云哥哥说了，若是这次的木炭成了，到时候给学堂也分点儿去，到时候我就不会怕冻手了！”
听到姐姐的唠叨，小牧一点儿也不觉得烦，满心都是暖意，笑呵呵的将暮云哥哥的打算说了出来。
“那得多少木炭啊？”
黎曦闻言却是有些惊讶了。
“无妨，左右还有这么久的时日，多烧几窑就是了。”
后面进来的暮云，打水净了手，听到黎曦的话，心里只当是她这是心疼自己了，不由唇角上扬，笑着说到。
“咱们自己够用就成了，用不着那么些，你若是得空，就多给小牧讲讲功课吧。”
黎曦顿手，看了对方一眼，忽然说到。
却是在说完之后，黎曦自己先是愣了。
她好像从未担心过，或者是没注意到过，一个身份不明，甚至可能是个江洋大盗之人，会不会将小牧给带歪了。
究竟是那里来的这份信任，让她如此放心？
可仔细回想一下，小牧这些日子的变化，真的没有让人值得担心的地方。
这也许就是她心里那莫名信任的来源吧，黎曦心里暗自想着。
隔着锅里升起的袅袅白烟，黎曦看着对面那道有些模糊，但又熟悉的身影，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再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