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回到了他住的小区。搭上电梯的那一刻,她想起了那个让她面红耳赤、内心荡漾的梦,不是知是不是预知着未来某一刻的情景。而此时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他扶着门边让她先出电梯。
程紫的心快调到了喉咙,脸也被晕红了,还好低下头有长发遮盖些许,才没被他发现。她走出电梯故意站在电梯旁,等他先去开门。就怕梦里的情景会重现。还好她的担心多余了,毕竟那只是一场梦。
“进来啊,傻站那做什么。”莫恺倪开了大门,回头跟程紫说道。
程紫这才放心一些些,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毕竟大晚上到一个男生家里,还独处一室,多少会担心发生什么。
关上了门,他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挂篮里,随意的换了双拖鞋,再从鞋柜里找了双较小码数的拖鞋给程紫。“我把卧室收拾一下,今晚你睡那,我睡书房。”说着,他踩着窸窣的步子正想朝卧室去。
程紫赶忙拉着他,“还是我睡书房吧,我想上网找找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投投档,明天也好有计划的去找呀。”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哪能一来就霸占了他的床,况且那里大概都是沾染着他独有的味道,她想象不到自己会不会胡思乱想。
他转向她,本想拨开她那挡脸的发往耳根后收,却发现她那赤红的耳根和娇羞的表情特惹人怜爱,不自觉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那我陪你吧。”
程紫望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禁心动。她把脸侧过一边,离开了那温热的手掌。“不用,你在我反而不能好好找,你还是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可他似乎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攥住她的双肩,让她无处可躲。脸渐渐凑近,语气七分试探三分玩笑:“我在怎么就不能好好找了?难道你想……”
程紫慌忙地捂着他的脸及时制止他接下来的举动:“没有难道,我就想一个人安静待着。”说完挣脱了他的禁锢,快速的窜到浴室里关上门上了锁,抚平一下她动荡的心。
莫恺倪轻扬唇,饱含笑意地走到浴室门口,说道:“好吧,那你先洗漱洗漱,我帮你煮碗面,晚饭你还没吃吧。换洗衣服嘛在我房间,你随便找,明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程紫贴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大声吐气。她可不想刚进家门就要上演激情戏,这跟“上门小姐”有什么区别。还让她先洗漱洗漱?他是想看着她穿着睡袍全身湿淋淋的在他面前晃荡吗?淋浴吻、贴墙吻、沙发吻、倒床吻,各种可能发生的情欲都在她脑海过了个遍。她抓狂的挠挠头,扑向洗手池开了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心里暗暗的责备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不雅的画面浮现,她才不是这样放荡不羁的人。答应来他家,那只是无处安身。只不过他刚刚的举动让她可是放心不下,才多了些想法。
许久后,她悄悄开了浴室门的一条小缝,确定他没在附近徘徊,才安心走出浴室,串到他卧室里找找有没合适换洗的衣服。卧室里最显眼处,是飘窗上平铺的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几处撕裂的大口上还沾染着血迹。程紫不禁心中一慌,看这裤子破烂的程度,都能想到是场多么严重的事故。
“卧室的那条裤子怎么烂成那样,是谁受伤了吗?”程紫跑到厨房,疑惑的问着莫恺倪。
他没有诧异她会突然跑来问这事,还专心地做着他的面,平静地回答:“留作纪念。”
“纪念?纪念什么?”难道说是谁为他受了伤或是怎么了,他为了纪念而留下?程紫愁眉蹙额的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等待他的回答。
“一次血的教训。”他漫不经心的盖上锅盖,转向她,靠在灶台边上,“那时我还在新乐,有一次出去应酬,喝得酩酊大醉还逞强开着摩托车回公司,路上出车祸摔伤了,翻了几个大跟头裤子也擦破了。所以,以此物证时刻提醒自己,酒后不能醉驾。”他自嘲的上扬着嘴角,转身关掉灶台上的火,搅拌了下锅里的面,小心翼翼的倒在大碗里。
程紫心头一紧,不禁为他担心,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真不知道那时的他伤得怎样。“还有这档事,那你伤着哪了,有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她走上前想看看他的伤安慰安慰他,像是安抚受伤小猫,眼里充满怜爱。
他把手撑开在灶台边,双脚交叉于前,邪魅的偏低头看着她,像是就等着她主动投入怀里的架势。还不忘开着玩笑:“怎么,你是怕我有什么后遗症,会影响我们的生活还是怕影响我们的下一代?”
“切,这种事你还能说笑。以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她轻轻戳了下他胸膛,他顺势圈住她的腰疾扯入怀,哑声笑说:“不会有以后了,这不有你嘛,我若是喝了酒,还有你来开车。”
她不禁绷紧了身体,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抵在他胸前,避免他再进一步的攻势。“瞎扯,我又不能时时跟着你,再说我也不喜欢当司机。”
“好,那就让我当你的司机,你想去哪我都载着你。”他撩拨着她的发丝,眼里满是温柔。
看着这一刻的他,忽然觉得这样一个硬朗男子,也需要人去保护,也需要人去抚慰。在他坚强的背后也藏着满身的伤痕,默默承受着疼痛与疲惫。他就像被撕掉了标签,不再是那个耀眼的光芒,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他普通得像一粒尘沙,平凡、简单。
莫恺倪被她这样看着,一脸疑惑,当下收紧了眉间问到:“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搂上他脖子,嘴上不饶人的说:“现在觉得,其实你也挺普通的。”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怎么,开始嫌弃我?”难得她主动靠近,他搂得更紧了。她干脆顺势而上,抬起下颚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一下,“不敢。”
在他想要更深情的时候,程紫挣脱开了,端起旁边刚做好的面,闻了闻:“嗯,很香啊,我都饿得不行了,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