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牵扯太大。没有足够证据表明前我们不可妄下结论。”
“啊,前辈!”酒铺伙计一声惊呼。最好是非的话明显就是不认可,那岂不是不会去救东郊?他急了,最好是非都不帮忙的话,还有谁能帮他们。难道真要迁离世代所居的故地?
只见最好是非一抬手打断他,郑重道:“不能妄动却也不能不重视,昨天的谈话想必小友能看的清散人和皓家关系僵硬。我离开恐怕会起冲突。所以~曲小友,仰空烟在东郊,你的朋友总不能不管吧。”
来的好!东郊本就是目的地,我巴不得将话头接过来。
“自然是要去的。不管黑衣人是否为海族,哪怕只看朋友面也要走一遭。”
最好是非点点头:“那好。不过若黑衣人真是海族,你们可能应付不来。我有专门传讯的信鸽,带一只走吧。”
!!!
保持联系怎么行,这次行动很仓促。旁观者清,万一被看出问题呢。我心生抵触看向均光和轻身客,不料他们两个都表示赞同。
[不行,我得想办法搅合一下。]
转念间,忽的计上心来:“取物太麻烦了,仰空烟脚程快,吾恐他独自入东郊会有麻烦。毕竟剑客手中无剑呐。”
此话占理又占情,量他们无法拒绝。
就在这时轻身客一清嗓:“咳咳,曲前辈你性急了,这有什么好难的。均光前辈等信鸽,我俩先走一步,什么都赶上了。”
“呃...这~”
倒是没什么不行的,拉开时间差,消息就会变质。均光没亲眼看到发生什么,还不是由我说?
“就这样定了。轻身客,我们赶快追仰空烟。”说罢,我起身穿窗而出。
最后一眼望到早餐摊,食物还热着,人不知去了哪里。
。。。。。。
路程匆匆,东郊不像其他几个郊区与主城离得那么近,反而很远。一路上景致也区别于其他地方,突兀的都是大片草地,齐腰高。
这是为战争腾出来的缓冲带。尽收眼底的平坦更好清楚敌人踪迹。不过战争很久没发生了,本来该是空地的也长出了杂草。
这样的地利无疑对刺客有利,换言之仰空烟很危险。但倒换过来,对仰空烟有利对我们不利,我好像也不愿。
越接近结局心情越复杂。
身后的轻身客落下好远,竭力追赶。不知为何他竟将酒铺那个伙计也带上了。要我看来实在累赘。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我们见到了炊烟、居所。
“呼~呼~”轻身客搭上我的肩大喘气着。时不时还抱怨句走这么快干嘛。
我斜了一眼,装!哪个习武的没有这点脚程?别说的持心修剑堂的弟子了,就是个普通爱好锻炼的人都能跑的了这个时间。
东郊是纯粹的靠海吃饭。房屋稀疏,炊烟更稀。倒是远处能看到高高低低晃悠的船桅。
“仰空烟先来,却为何不见村中有异?”我嘴上自语说着,不过心里却是在想那名刺客因为他和仰空烟肯定是前后脚到,却没给我留暗标。说好是配合行动,难道他想脱轨?
算了,先进村打听。
脚一迈,忽想起酒铺少年也在,村子虽稀但规模很广。有个引路人也是不错的。
“村中最诡异的地方在哪里?”我看着少年问道。
在暗地里办事的人绝不会露出蛛丝马迹,想要找他们只能从最开始出问题的地方下手。这是没有线索时常用且有效的办法。仰空烟肯定也是奔着事发地去了。
少年见我叫到他心情愉悦,说了句:“大侠请跟我来。”便跑到前方。
村外看起来一切正常,到了村内却是完全变了样。家家户户闭着门窗,要不就是收拾家当准备搬迁。
我虽不是氤氲清城的人,却也未此景惊讶。
[难道东郊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那即便不是海族,官府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啊?更何况江湖客呢?怎么对这块地方视而不见?难道都无力解决问题?]
我心觉不妙,但不妙在哪里却是模糊一片捕捉不住。或许是东郊暗里的实力强,借他们名义行动可能会被找上门,所以才不安?我勉强想到个安定心神的理由。
他带着我们两个七拐八拐,片刻望到村边。再往外是一片沙滩,排列整齐的大小船只停摆,前方还有一人钓鱼。
这边的房屋明显精良华贵,只是现在已经无人居住,大门上还贴的官府封条。
“大侠,这里就是我们村最先出事的地方。只是被封了进不去。”少年指着介绍到。
封条只能封常人,对于我们来讲有和没有一个样。大门封了,走窗就好。
一跺地,纵身飞上。窗户轻推便开,里面没插销,有人!
屋子是上下两层,远处海浪声声搅浑着听不到下层动静。而这一层摆高档家具,文房四宝,绿植遍地。朝海一边还开扇大圆景窗。
“主人家倒是会享受,可惜无福。”轻身客左瞧右瞧,偶尔还下手碰碰。静不下来。
“人死为大,慎言。”我边说边往楼梯口走。刚到,就觉凉意扑面而来。快几步冲到拐角,惊见!积水没房半截,浑哇哇,上漂乱杂物件。
咕噜噜噜~
神还没回过,水面一片气泡升灭。
“仰空烟?!”我试探问道。
别人可能性不大,要查早查了,还能轮到少年去找最好是非嘛。
水花噗呲一溅,里面人影跃出落在旁边。一身湿透灰衣,不是仰空烟又能是谁。但看他寒着的脸就知道水下一探没有收获。
也是,我们不行动怎么会有收获。而这里又极可能是贼人刻意制作出来掩人耳目的,更不可能留下痕迹。
轻身客上前来,点点水池:“哇!很深喽。水下有什么东西吗前辈?”
仰空烟摇摇头,冷着声:“鱼虾螃蟹。”
这里临近海域,有些水生动物不是什么稀奇事。
“看来这里是没什么线索了。那个找最好是非求助的少年带来了,不如找他多了解些情况。”轻身客提议到。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我不想去引导什么,因为每句话都是在让仰空烟步入死境。能沉默就沉默吧。
酒铺伙计在外面已经等的焦虑,离的远远踱步不安。不是他不相信这几人,而是这座宅子太诡异了。
住户凭空消失,凭空又冒出那么多水。
我问他:“你们村失踪的人家都是这样吗?半个屋子被水淹?”
“是啊大侠!”伙计疯狂点头:“如果仅仅是失踪几个人我们也不会逃离祖地,可怕就可怕在了这些水上。根本想象不到是什么做的。所以,所以我们才怀疑~”说着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大海。
海族!
如果是他们,那造一屋水出来确实不稀奇。但可能吗?不可能!氤氲清城有三大世家、两个剑派镇着,他们不敢生事。因为这几个势力是前哨,除非完全切断氤氲清城和后方的联系,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算皓家在不久前发生了点变故,可消息也不会传到海族中,君不见连城中都没有大传开,刚起些苗头就被最好是非神来一笔搞的比武招亲比散了。
“带我们去看看。”
这是查案的正常流程,我虽然不做引导,但也得表现出些上心。毕竟从接触仰空烟开始我都是以乐于助人的形象出现,突然有变化会引起怀疑。
酒铺伙计又开始带着我们在村里转悠。事发处一点都不集中,东有西还有;也没什么共同点,富家会遭袭,穷家亦会遭袭。
硬要说相同,也只有水中都游着鱼虾螃蟹。这些家伙一点也不怕人,我曾下水探过一次想看有没有泉眼之类的,没想到刚入水它们就游过来,全程跟在屁股后面。
这点更让我相信水淹屋子是人为而不是什么海族。那些鱼虾螃蟹的样分明就是被喂熟了,不巧在运水时候也被装了过来。饿了几天,见到人当然欢悦。
案发地是没什么可看的了。
三个愁人站在最后一屋前,屋里的鱼虾还在奋力蹦跶。
这边相对来说‘凶宅’少,加之日头正盛临近中午,还可以看到些年轻村民来往。正思索间,一名大汉挑两框鱼摇摇晃晃迎面而来。我衣服湿着躲避不及将他撞了个人仰马翻。两框鱼拍动尘土甚是呛人。
“咳咳~咳咳。兄弟没事吧。”
仰空烟和轻身客咳着忙去抓鱼,我伸手去扶,却是眼眸一花看不清他的脸。
[哦!同僚来接头了。]
接触到的一瞬只觉他写出两字——夜,袭。
[???失心疯?老丈怎么劝的,我说的很清楚打不过打不过,这人怎么突然变卦。]
来不急多想必须得拒绝。正要写字,他反手一把握住我动弹不得。然后那人点点头十分肯定不容质疑,转身加入抓鱼大军。四人一起动作快了许多,不多时便收拾好。
那人憨厚道:“抱歉抱歉,村子夜里怪声太吓人了。我都几天没睡过好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