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面,我敢肯定这不是地面!
这好像只是个独立撑出来的半圆空间,外面奇石盖青苔,珊瑚、海草绚丽。沙地中偶见不知名生物钻进钻出,头顶上那些游荡的鱼虾,还有湛蓝‘天穹’!无不在宣告着,这是海底......
无语,我半合眼皮沉默着。
出了虎口没入狼窝,倒是入了个比狼窝更无奈的地方:“这往哪逃?别说重伤了,就是健全全盛,也穿不过顶上那浩厚旷海啊。”
“哈哈哈哈!说的没错,你们乖乖当我海族阶下囚吧。”
“嗯!”闻一阵狂语,傲慢不羁。抬头望去,一个嘴巴咧到耳根、露三角尖牙、脖颈是道道似百叶状的厚肉,浑身蓝灰皮肤,小眼睛、小鼻孔。区别与人类的鼻子,他那鼻子只是个拉长的凸起横条。长的憨憨却透出股危险气息。
这不是弱者面对强者而感受到的那种危险,更像是——灵魂深处的警示!
那怪物拖束长泡泡游的飞快,穿过隔离界线后几个翻转蹲在地上,这一片都为之震了三震。
“人族,好久没见了!”
那怪物嘴巴不动声却能发,想来应该类似于人类的腹语,振动某处肌肉。
“自我介绍一下,本座鲛鲨族御临疆,统卢沙群岛众海族,兼三军总司。开门见山,那把剑在什么地方?”
[剑?我不用...哦~抓了我和仰空烟,它们的目标是祸水利器?]
突然想起来入水前是被仰空烟扛着的。能说话、忘事,两点均表明我入海时间已久。不着痕迹撇了眼旁边,只见仰空烟躺在冰床上,铁链锁着。浑身上下鞭痕道道,淤青片片,看来是糟了不少的折磨。
现在不是恩怨情仇的小矛盾了。海族对人族,别管在做什么、波及大或小,这都是要上升到两个种族的!我俩现在不是我俩,而是人族的代表。
可能有人觉得我想太多,但不好意思。这个地界上我们从来不独立,走出一个团体势必会进入另一个团体中。如果仅仅是进入而非彻底融入,那么你永远都带有原本团体的属性。
扔不掉脱不了。
有人又说那些深山隐遁的人难道不是脱离团体了吗?不是的,他们虽然和人没有太多来往,但也没变成花草石块不是?
更何况现在是明显的强逼!海即是水,水对祸水只听名也知道是对它们有利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得!
[话说~吾好想爆粗口!为什么老是遇见这种两难的情况呢???不答我挨揍;答了~抱歉,出卖同族这个罪名我背不起。]
“剑?这位...呃~”我忽然语塞,面对一只鲨鱼我该叫什么?如果是人,那这会儿朋友、阁下实在不行兄台、前辈,大侠都行。但鲨鱼?我也不熟悉它们的礼仪呀。
憋了半晌,我在看到它那摇摆的粗壮尾巴后灵光天降,脑海中涌出了一个比较合适又不将身份的次:“这位尾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平时我们讲到鱼都用尾来形容,阁嘛~阁下取个字,三个字的礼貌用语也没有不是?
说完我就脸红了,凑付~实在凑付。刚想到还觉得勉强,隐约还带一丝趣意在里面,谁知越想越尴尬。
[能出去一定换个身份到折柳院待段时间,恶补知识!]我暗暗下定决心。
[欸?]正想着,突然注意到了点不一样的地方:[这次醒来后我脑子越来越活跃了貌似,一点东西就能想到好多!]
也不知是好是坏,脑筋这种比玄还玄的,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太大影响,要着眼于长远。不过~当下来看肯定是坏处大了。
那尾憨憨笑嘻嘻...
哦~不!它那个嘴巴不管怎么看都是笑嘻嘻的,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我也不清楚。但从它那甩两甩的右鳍来看,应该不怎么愉快。
只见它又往下蹲了蹲,依照我们的动作标准来看应该是准备冲刺了。
随即!
只见它脚一蹬,向我而来!念还没停,只觉肚子剧痛,五脏像捣烂了一般,钻心难忍!我被击退两尺不到,铁链就咔啦揪紧。
那憨憨道:“你们人族就是不识时务,非得动粗才行。再问一次,剑,藏在哪里?”
打完我还想从我口中得到信息,是你太单纯还是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将口中鲜血吐掉后我轻笑声:“哈~海族都是这么莫名奇妙的人吗?莫说吾不知道什么剑,就是知!又有何理由告诉汝!”
‘砰!’话音落,又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身上。
憨憨吼道:“来人呐!”
顿时空间外聚集起众多鱼和螃蟹。螃蟹各个魁梧壮硕,三四人宽、仅矮一头、大红为低,黄蓝勾纹。一对钳子夹的音波乱起,就像两军对垒击鼓振势。
鱼和人的体型差不多,只是实在恶心。下身为鱼、上身类人但却覆满鳞片,同样的脖颈有鳃。重点是——那三角头上长着人脸、眼睛分布两侧,小嘴巴,着实让人没眼看。
即使这样我也暗暗心惊:[海族居然朝着人族在进化!虽然大部分丑陋奇葩至极,但这里应该是监狱,不是它们的主要活动区域。海族要干什么?]
我只觉抓到个惊天大秘密,只是才刚漏一角,无法说透。
这时候上面的鱼众齐哗哗分开两拨,从中游出极其俊美一尾鱼。甚至都不能称它做鱼,鱼人更为准确!
下半身是深蓝的鳞片,但到岔尾蓝色变粉,粉再变透;其上半身已经有了人形,除腹部与心口还有鳞片外已经褪成皮,只不过不是人类的皮,而是那种光滑又硬的皮。手间有蹼连,腕和肘都有鳍;头颅也与人相似,只是更长一些,耳朵部分看起来像鳍,但又有种比鳍硬的感觉,结构是螺形。
光头,很美!
那尾鱼人过了界身边还环绕着海水,缓缓降下来道了句:“御总司。”
两手交叉搭在身前,微微倾腰。嘴动,但不合拍。应该是刻意为之,实际上还是振动某处肌肉发声。不是脖颈,那里是鳃,得滤水。
“这两个人交给你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那把剑的下落问出。还有!千万别再搞晕过去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憨憨挥鳍,破马张飞躁道。
不知怒了还是本性如此,反正看不到。鱼人和它相比就安稳柔和许多,以至于我怎么看它怎么像个姑娘。
那尾鱼闻言微微再低头,轻言轻语道:“窥天机明白,一定不会出岔子了。”
说罢,憨憨场中游荡着,偶尔重重踩几脚地。看来很暴啊~发泄一会儿后跳起猛扎入海,顺口还叼走一只鱼。
窥天机全程没动。
凶残!太凶残了!这就是海族,等级森严!
我从书简记载中看到过,海族并不是一个族群,而是整个海洋物种统称,是由食物链顶端的高级猎食者统合的。处于下层不光没人权,还要当食物。
当然,拒绝是可以的,前提是能跑的过。
“本座对你们略有研究,知道你们有句话叫宁死不屈。”
我正感慨呢,那尾鱼人说话了。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就像乐器演奏般空灵旷达:“从那个人身上也见识了。”
“既然见识了,何必徒劳。”我挺直腰板义正言辞。
不为其他,憨憨明令禁止不能对我们下重手、下死手。本来靠气节撑还得想办法让自己少受点罪,现在得到保障了,没理由不硬气。
“徒劳?本座不认为。怕死贪生是共性,活着的都会有。只是没找到正确方法而已。”鱼人边说话边将手往起举。而鱼群种则是在这个时候丢下一柄满是骨刺的——杖。前端还弯回好几个圈。
可能鱼人的手很特殊。但在我看来,拿上它不等和敌人对战呢,自己先掉一层皮。
我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这十有八九要用到我身上!!!
“看着着实恐怖。”如实评价,声音带上了一点颤。
害怕乃人之常情,我不准备说出秘密,但不代表不害怕。
谁知鱼人摇摇头:“这个?不不不,这只是准备工作。真正的在后面。”
???
[老实说,作者你是不是在搞我!看这本书没什么希望了,就往死里搞是吧?你告我下本书主角是谁,我化成鬼也把他暗了。不收钱!]
脸上笑呵呵,心里我勒个去~
这时上面又降下一波鱼人,共同捧着张鱼皮。
我好奇看过去,不料下一秒就是——生生撕!皮!之!痛!
瞬间浑身涌汗,牙关打颤。瞪大双眼只觉要将眼珠鼓出来一般。左手不敢使力,右手死死抓着冰台,五指指尖渗血。
从头顶一溜到腰间,这鱼人是真的狠!!!
“哈~还,还行...在我们,武,武,武......林道上,这,样还,杀不死。”我知道我在打结巴,但不能败了我们的人族的面!每个字我都只响一声,若接不出下个字,那便只动嘴不出声!
我想到了我的名字,三百五十七万,七千九百七十!我还要摆脱前面的一长串呢,我才刚找到我的风格呢!思及此处目光变得坚定。
[吾不会在这里倒下!吾更不会在这里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