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卿东转西转,不到一会儿她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迷路了!
“这是转哪儿来了?怎么还有喷泉?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这地方?”她硬着头皮往喷泉那儿走。
“谁?”池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后猛地拿起岸边的衣服穿上。
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沈拾卿的脖子上。
沈拾卿缩缩脖子,她才刚重生,可不能死翘翘了。
“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沈拾卿轻轻将剑往下拨了拨。
女子画着很浓的眼妆,青丝因被泉染湿而贴在宝蓝色衣裙的后背上,嘴角吟着浅笑,看起来妖娆的紧。
“姑娘,偷看别人沐浴,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女子将剑又往她脖子上紧了紧。
“啊哈哈。”她干咳一声,“都是女孩子啦,怕什…嘶!”
“别动。”女子饶有兴趣的笑道。
她究竟是出不出手呢。
上一世她的武功被君夜寒提点一番之后就突飞猛进,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刚重生就要锋芒毕露了?
有点儿不妥,但这个女子似乎太咄咄逼人了。
沈拾卿开玩笑地说道,“你若是急于想讨个公道,那本姑娘就把你娶了可好?”
看着她涨红的脸色又忍不住调侃几句,“瞧你这姿色,当本姑娘的正妻……”
“你闭嘴!”她恼羞成怒地扔掉剑,指着一个方向对她喊到,“你走!快走!不要再让本姑娘看到你!”
沈拾卿眼睛一亮,她果然熟悉这个地方!
她边说边跑道,“不知姑娘贵姓,我姓沈,叫沈拾卿,他日相见定把姑娘娶回家!我先行一步!”
女子捏紧拳头,紧咬下唇,脸色憋得通红。
谁要当你的正妻!
——
跑出这个“迷宫”之后,她又开始为她的生计烦恼了,“听说这里能卖艺赚钱,不知这儿的老板娘瞧不瞧得上我这姿色。”
她一向是以自己的容貌为傲的。
“红柒姑姑,这儿还招卖艺的姑娘吗?”沈拾卿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她。
对于红柒沈拾卿是极不喜欢她的,她总是将利益关系放在第一位,而且还是个说话阴阳怪气,心机极其深沉的女子。
“卖艺?”她瞧了沈拾卿一眼,“接是接,不过就凭你这姿色,能为我们万花阁带来多大利益化呢?”
就凭我这姿色?上世可是迷了一城人的好吗!还有人夸大海口说要嫁给她!(虽然那人被……咳咳)
“六四分?”沈拾卿试探道。
红柒皱了皱眉。
“五五分?”
红柒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很犹豫。
“三七!不能再多了!”沈拾卿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成交!”红柒给她一张纸,让她签名。
签完名后红柒拿着单子对她说,“你想一个你的艺名。”
“艺名?”沈拾卿挠了挠下巴。
自己因着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很不吉利,所以被世人称为阴娘……
“阴娘吧。”沈拾卿说道,“我是阴年出生的,村子里的人都给我取了外号叫阴娘,就叫这个吧。”
“阴年?”红柒皱了皱眉。
阴年可不是个好年份啊。
“我去汇报主子,你在这侯着。”
沈拾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要是说自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她恐怕得当场把这合同纸给撕了,然后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没有见过她。
“主子,这是今日招的艺女。”红柒尊敬地将纸递上。
“沈拾卿?”女子皱了皱眉。
“正是。”红柒顿了顿,下定决心般说道,“她是阴年所生之女,红柒怕……”
“允了。”女子神秘的笑了笑,将纸还给了她。
“好,我立马就去赶她……什么?允了?”红柒愣道。
“让她今晚就表演才艺,本宫……咳姑娘倒想看看她究竟有何才艺。”
“是,主子。”
——
“阴娘是吧?”红柒阴阳怪气地问道。
“是。”
“主子让你今晚就表演才艺,会什么,说吧。”
“琴棋书画舞刀弄枪吹笛作萧,我都会。”沈拾卿毫不谦虚,“作诗也会,但尚不精通。”
红柒冷笑道,“别夸大海口,到时候丢了万花阁的脸,你赔都赔不起。”
“放心,舞舞剑作作画还是会的。”
搞笑,她上世在君夜寒手底下三年武功能是瞎吹的?
上世君夜寒在这儿喝茶看艺,这世可不能让他喝个好茶。
正好,今天摸摸君夜寒的底。
说不定还没自己强。
“哼,舞剑若是能舞好,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要用最少的时间和金钱,给我们万花阁创出最大的利益。”红柒训道,“听见没有?”
“是是是。”沈拾卿答应着。
——
“主子,沈拾卿……”她贴在女子的耳边轻声道。
“当真?”
“红柒不敢造假。”
“有趣。”女子邪魅地笑了笑。
——
“各位姑娘公子们,本阁今日新招进一位能舞刀作画的女子,名唤阴娘……”
沈拾卿在后台听着,终于听她讲完了,她揉了揉站得发酸的双腿,她戴起面纱运起轻功飞上了台。
台下惊呼。
俗!
沈拾卿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嫌弃的词。
边舞着刀眼睛边滴溜溜地向四处寻找目标。
不到一会儿,一双星眸便发现了目标。
果然!他还是坐在了那个相同的位置!
她舞得久了便有人看出端倪来了。
有人在下面问道,“阴娘师从的可是君殿下?”
一招招铿锵有力,置人于死地,戾气太过强大,一式式与当今城主君夜寒太多相似之处。
沈拾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猛地一收剑,后运起轻功直直朝君夜寒那儿的方向飞去。
众人鸦雀无声。
卧槽!!
那可是当今的在世阎王爷啊!她是不是真不想活命了?
沈拾卿边笑着边飞过去。
君夜寒抄起剑挡了一遭,猛地一愣。
力度,剑法,与他竟是极其的相似!
她究竟是个什么人?
君夜寒边与她斗着边笃定了心里面的答案。
她绝逼是奸细,不然怎么能猜出他想的一招一式?
他手腕一转,剑从左手转到了右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转了个圈,将她脸上的面纱揭开,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腹部,而沈拾卿手中的剑则抵在了君夜寒的脖子上。
忽然,沈拾卿逆时针转了个圈,到了他身后,将剑牢牢实实地圈在君夜寒的脖子上。
“奸细?”君夜寒挑了挑眉。
“果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沈拾卿笑着说道,“若我是你敌人,死的可就是你了。”
“刺腹部得不得逞还得一说,但剑架你脖子上了,动一下就能把你送去见阎王。”沈拾卿骄傲地仰起脖子。
坐在一旁观战的女子握住茶杯的手瞬间一紧。
红柒想上去破口大骂,这丫头对上活阎王不死也得掉层皮!
今天客人如此之多怎么能让她给搅和了!?
……
原来她武功这么高超的吗。那女子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君夜寒。”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君夜寒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放下。”
众人被冷气一寒,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蹦着。
“放下?”沈拾卿摇了摇头,“输掉的人怎能让赢者放下兵刃呢?”
“再说了,你刚刚还说我是什么奸细?奸细能放过你?”
“当然不能。”
众人又是一抖。
“很好。”君夜寒收起匕首。
沈拾卿笑吟吟地放下剑。
“君夜寒,回去多练练。”
君夜寒瞧了她一眼,瞳孔猛缩,随机恢复平淡。
他转身离开,未留下一个字。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沈拾卿心中突然有种落寞心抽的感觉。
原来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不是渊城之主,但他依旧是总城之主。
他就是这么一个冷淡的人,但在前世待她却是极好的。
而如今除了疏远,就是冷漠。
沈拾卿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杀死自己的凶手,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她完美的生活给打乱了,非要让她重生到现在这么一个时过境迁的地方。
“沈拾卿?”女子大声唤道。
沈拾卿猛地回过神,“干、干嘛?”
“叫你那么多声为何不应?”
“我、”沈拾卿惨笑道,“我走神了,想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你的招式为何与君殿的如此相似。”女子质问道。
沈拾卿向前走了几步,侧回头道,“因为相似啊……”
话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