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酥见到了北倾的皇上,北泽也见到了南屏的公主。
方橙说了数语交代了一番,临近晚膳南酥才被送回北脘宫。
瓒儿自从知道人跑了就一直在担心会不会跑去找方橙。
皇宫不好进,但是方橙好找。
左右心都是悬着的,直到听外面宫女说:方将军竟然带了个女子进宫?还带到了皇上面前。
瓒儿知道那是南酥,她还是进了宫。
瓒儿匆忙忙的回宫,弄了点洋葱催眼泪,洋葱催的不多,她又拿了点辣椒。
眼泪流了两行,一直流一直流,眼睛肿了才算。
瓒儿两眼通红:“公主,吓死奴婢了,怎么这么危险啊,我们怎么还没到北倾国,公主就被劫了?公主这几日可好?”
南酥看到瓒儿肿的眼睛以为是见不到她,担心她哭的,连忙安慰瓒儿。
“本公主没事,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别哭了,眼睛那么肿,都不好看了。”
瓒儿抽泣着。
——天庭——
天庭血泊一片,人声嘈杂。
“北泽!我那么相信你,你就这么对我吗?!”东轩来天庭要人,天庭说南酥自己去望湖不小心掉下去了。
可是东轩怎么会信,她从来不喜欢大片水池,望湖那么大,她根本都不会靠近一下。
“东轩,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会骗你吗?”
“你也一个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把人交给你,现在人没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酥掉到人间我也很难过,可……”
“可什么?可万一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吗?你也认识南酥那么久,她是喜欢水的吗?”
“既然你们交不出人,那就别怪我血洗天庭!”
仙妖大战僵持不下,两方回拢。
北泽受了重伤,东轩受的伤也不轻。
两方损失惨重。
万药王给北泽治愈一番:“二殿下损伤了筋脉,须得好好调理,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
天庭一堆人在为二殿下伤心,但是贝爷的魂却独乐的飘到了人间。
飘到了北倾国皇帝身边。
“这个人怎么跟我这么像?好像身形也没有差别,我堂堂天庭二殿下竟然不是独一个的!”
——人间——
到了迎娶皇后的日子。
这一天举国欢庆,北倾国有了新的皇后,街上很欢庆,皇上高兴大赦了天下。
皇宫遍地都透着喜庆,南酥在倾脘宫封了后,接掌了凤印。
她穿的皇后朝服,雍容华贵。
“朕感念两国邦交,特赐封号念卿。”
南酥坐在上座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
未时,三个妃子来拜见南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臻妃一身浅绿色,头饰不过尔尔,长相大气婉约,进宫不过三年,膝下无子。
奈嫔一身淡橘,头饰瓒的美丽而不沉重,清雅不俗,进宫两年,膝下无子。
歆嫔一身浅紫,头饰紫色偏多,有些可爱,脸上有些肉,进宫一年,也是膝下无子。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给各位妹妹赐坐。”
闲聊了几句,小富子进来说:“娘娘,顾丞相之女顾珞求见娘娘。”
“顾珞?”南酥没有听过见过这个人。
三位妃子对视了一眼:这小贱人又来膈应人了。
“传她进来吧。”
走进来一位身穿淡红色,头戴的珠钗也耀眼夺目,长的很是年轻。
“臣女顾珞见过皇后娘娘。”顾珞向南酥行了个大礼。
“免礼。”
“回禀皇后娘娘,我和皇帝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实在好奇皇帝哥哥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还请皇后娘娘赎罪。”顾珞跪地上,仿佛是真心求南酥原谅的。
南酥没有再说话,喝着茶不言不语,也不看顾珞。
臻妃向看笑话一样对顾珞说:“顾姑娘,本宫怎么感觉这话听的本宫耳茧子都快出来了。”
歆嫔附和道:“是啊,本宫都快会反着背了。”
“臣女说的是事实,两位娘娘为何要奚落臣女?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顾珞还委屈的哭了起来。
南酥盯着顾珞,她哭的委屈极了好像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珞,你和皇上虽然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皇上有妻了,那就是本宫,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本宫也知道,在座的嫔妃都知道。本宫绝对不允许后宫都不喜的人进后宫,来人,将顾丞相顾珞之女请离。”
顾珞被南酥的话气红了双眼:,红着眼睛跪安了。
“皇后娘娘好厉害啊。”
“臣妾们就是没有皇后娘娘此等气魄。”
“还是我们怂,不敢欺负顾丞相当宝贝一样的女儿。”
南酥累了:“本宫乏了,各位妹妹跪安吧。”
“臣妾告退。”
南酥喝了口茶又吐了出来,擦着嘴角说:“这北倾的茶真不如南屏的好喝,涩的慌。”
“这是苦茶与南屏的花茶不是可以相比的。”
“本宫想吃糕点。”
“有,北倾的糕点偏甜,不似南屏偏酸。”瓒儿端了一盘放在南酥面前。
南酥拿起一块就咬了下去,不知不觉吃了半盘。
“娘娘,你以前是不爱吃甜的啊。”
“是吗?可能是入乡随俗吧。”
瓒儿没有答话,看着南酥似想非想。
晚上,皇上来了南酥的寝宫。
“臣妾参见皇上。”
北泽将南酥扶起:“皇后平身吧。”
“谢皇上。”
两人开始用晚膳。
“皇后可还习惯宫中事物?”
“说来惭愧,臣妾第一次做皇后,有些事有些人还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是为了顾丞相之女的事?”
“皇上都知道了?他们是一五一十跟皇上说的吗?”
“说皇后不给顾丞相面子,欺凌顾丞相之女,还说顾珞是小孩子说错了话,也不该放任众嫔妃奚落她,你还责骂她。”
南酥帕子轻掩嘴笑了起来。
“皇后笑什么?”
“臣妾是在笑怎么还有十五六的孩子,难道孩子说错话就能任由说错话吗?从孩子就可以看出顾丞相是怎样的人品。”
“你容着众妃奚落她了?”
“是啊,臣妾见到她就知道她的心思远不在此,顾丞相是前臣而顾珞是后女,顾珞既然到了后宫那自由臣妾管教她。”
“皇后做的太急了。”
“臣妾是皇上的妻,皇上慢需要人帮一把,那自是由臣妾代劳。”
南酥说话不快不慢,一点慌张之色都没有,这倒是令北泽另眼相看。
“皇后,朕没娶错你啊。”
“即使错了,臣妾也会让她变成对的。”
遣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只剩南酥和北泽。
两人喝了些酒,都微醺醺的。
南酥脸微红看着北泽问:“皇上,你觉得臣妾漂亮吗?”
“你是朕见过最漂亮的。”
“那……皇上喜欢吗?”
“呵……”
“哈哈哈……”
“皇后笑什么?”
南酥凑近北泽:“臣妾笑皇上死鸭子嘴硬,怕臣妾嘲笑皇上浅薄。”
北泽明了明眼盯着脸红红的南酥:“朕浅薄?”
南酥反问:“皇上不是吗?”
北泽捏住南酥的下巴,笑了:“没错,朕就是浅薄。”
北泽亲了上去。
“嗯……”
“南酥……男人的浅薄不止是喜欢。”
北泽一把抱起南酥上了床榻,温柔的褪去身上的衣衫。
“南酥……”十指相扣,缠绵床榻之间,轻之,柔之。
变成魂的二殿下见了一场缠绵,害羞的连耳朵都红了,气的直跺脚:那以前可是我的!我还没得到怎么就跟别人缠绵了!
第二日,三位妃子一大早就来请安了。
“臣妾请皇后娘娘安。”
“平身。”
臻妃:“皇后娘娘,臣妾以前一直是管理后宫事物,如今有了皇后娘娘,臣妾也要把账本归还给皇后娘娘。”
“这是自然,珉嘉一会随臻妃回宫取一趟。”
下午南酥一直在看账本,越看头越痛。
“瓒儿,快给本宫揉揉头。”
又看了一会,气的把账本丢开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如此恼怒?”
“皇上让本宫节省开销,打赏外员,从宫女公公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里衣,每天吃的饭,又有宫殿检修,晚上又是火烛,这一天天加起来哪里是省的了的?!”
“娘娘要不然把一些人弃了吧。”
“可是宫里那么大,宫殿那么多,弃了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还有什么法子节省开销啊?”
“本宫又乏了。”
“那娘娘休息会吧,皇上说要跟娘娘一起用晚膳。”
“去拿些水果。”
“是。”
瓒儿拿了一盘水果,南酥说想自己一个人看看。
南酥吃着看着就困了,坐在板凳上还嫌太膈忍着困意躺到了床上,一直睡到了晚上,睡到了皇上来。
北泽独身一人来到北脘宫,进了正殿却看到南酥睡的如此香甜,叫醒不是,不叫也不是。
瓒儿进门打算叫醒娘娘,却看见皇上站在床前,脸上好像有些纠结。
“皇上恕罪,奴婢这就将皇后叫醒。”瓒儿准备上前叫醒南酥。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嗯……”南酥好像睡的不太舒服,簪子和头髻都拆了,南酥被衣衫裹着,想挣脱又挣脱不开。
北泽开始解南酥的衣服,解的很快一点也不生疏。
二殿下:这个人手也太快了吧!南酥!你快起来揍他啊!南酥你睡的也太死了吧。
北泽解完衣服吹灭了蜡烛,解了自己的衣服也躺上去了。
南酥一下子就扒过来,窝在北泽怀里,腿还翘在北泽腰上。
睡姿太过轻浮,怎么好像还要流口水。
晚上南酥就这么睡的很香,没有乱动。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进屋里,喜鹊在枝头上叫。
瓒儿在外面站着不敢进去。
北泽怀里躺着南酥起不来,把南酥叫醒:“时候不早该起来了。”
南酥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南酥有些懵。
“你把眼睛睁开,闭着怎么看见。”
南酥揉了揉眼睛睁开了,看到了北泽笑着说:“皇上。”
北泽捏了捏南酥的脸:“该起了,陪朕用早膳。”
“好,那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两人一副恩爱状。
二殿下委屈道:南酥,这根本就是第二个我,你喜欢他你不喜欢我!
用完早膳,三位妃子请过早安,南酥又开始看账本。
南酥打算把很久没人住的宫殿奴婢侍卫撤走一些,妃子们的膳食一切从简。
“瓒儿。”
瓒儿从外面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传本宫旨意,无人住的宫殿宫女全都撤了,都拨出宫去,侍卫留下几个看守宫殿,不得让人随意进出宫殿,其余的侍卫调去宫门,或者有妃子住的宫殿。”
“妃子们的各种也都减一减,膳食,簪子,绸缎尽量都素净些。”
“是,奴婢这就去。”
夜晚,皇上又来了南酥的寝宫。
二殿下:这色鬼又来了。
南酥在给北泽捏肩:“臣妾今天传给各宫的话,皇上有所耳闻吗?”
“耳闻了,皇后办事得力快速,值得表彰。”
“臣妾想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皇后想说什么?”
“臣妾想说,后宫勤俭,皇上不能轻易纳妃了。”
“那朕便不纳了,有皇后足矣。”
“皇上可要说话算数,臣妾在这谢皇上。”
“安寝吧。”
“是。”
第二日,瓒儿禀告说:“娘娘,芝颜殿好像有异,娘娘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两人撑着伞来到芝颜殿门口。
南酥看到了不远处的北昭殿:“这怎么离皇上的寝宫这么近?”
“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
芝颜殿内一阵噪声。
“啊!”
“她今日怎么了?!”
“好几日不曾发疯,今日怎么疯的这么厉害?!”
芝颜殿里除了尖叫还伴随着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把门打开,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美人皮。”
艰难的将门推开,殿中的奴婢害怕乱窜,正屋一直再往外丢东西,专挑瓷器丢。
南酥刚踏进门槛,一瓷瓶又碎在正屋门口。
“怎么臻妃管理后宫的时候不想着节俭,一到本宫就开始节俭,合着是有这么爱糟蹋钱的女人了。”
“娘娘莫气,或许皇上只是被迷惑了。”
“本宫自有判断。”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人呢?还不快出来跪拜?!”
屋里停止丢东西,四散的婢女慌忙出来跪拜。
“拜见皇后娘娘!”
“本宫问你们,那屋里的是谁?”
“奴婢们不知。”
“是皇上派你们看着她吗?”
“是。”
“屋里的姑娘,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出来见一面吗?”
“娘娘,我们看她许久,没听见她说过一字一语。”
屋里跑出来一身红衣的女子,未施粉黛,未簪戴花,头发随意一捆,虽被人看押但是没有一丝不雅,有一种别样的美。
女子见到南酥眼神里有些惊讶和欣喜。
女子眼睛弯弯的又喊了一声:“姐姐。”
“你喊我什么?”南酥不相信盯着女子。
“姐姐!”女子又喊了一声。
跪着的婢女开始惊讶了,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还不让碰,但凡有眼神就会被砸,她怎么对皇后一点都不一样?
南酥惊恐了,这个声音和梦里的声音是一样的,可是我不是没有妹妹吗?为什么她要那么喊我。
“你过来。”
女子快速跑到南酥面前,扑到南酥怀里欣喜的说:“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南酥上下打量红衣女子。
“我是你姐姐?”
“嗯!”
“那你跟我走吧。”
回头嘱托瓒儿:“按照我的规矩办。”
“是。”
红衣女子跟南酥同行两人回到北脘殿。
“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不记得了。”女子眼里全是茫然。
“你既然喊我姐姐,那我给你起个名吧。”
“我姓南,叫你南姒好吗?”南酥找到纸笔写下两字拿给南姒看。
“姐姐,南姒这个名字真好听,谢谢姐姐。”南姒笑了,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名字,捏着纸不肯放开。
夜幕降临。
北泽来了南酥的寝宫。
“听说你把芝颜殿的那个人带走了?”
“是,臣妾带回来了。”
“当初我出宫打猎,她一句话不说就一直跟着我,我见甩不掉才带回来的,家世清白,听说她一见到你就说话了?”
“是。”
“看来是你两有缘,那她就在你宫里呆着吧,也省了我一宫的钱。”
其他人都睡得很安稳除了南姒。
——————
‘我好恨!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相公?!’
‘爹,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让这娼妓之女跟我平起平坐?!’
‘哈哈哈……至我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
南姒爱穿红衣的,但是满宫只有皇后能穿,南酥特意跟皇上请了旨:虽然臣妾不爱穿红衣,但是臣妾的大宫女穿和臣妾穿是一样的。
瓒儿不小心听到了谈话,心里说不出的苦:我跟了娘娘那么久,还没有南姒重要!
接连两个月,皇上都是来的皇后宫里。
臻妃身边的大宫女尤衿生气嫉妒的说:“怎么皇上在皇后那歇了两个多月,这也太不顾及后宫众娘娘了吧。”
臻妃盯着尤衿:“这话就以下犯上了!再说,皇上乐意顾及谁就顾及谁。”
“去把两位妹妹请来。”
“是。”
三位妃子正在吃茶点聊天,一屋好不热闹。
尤衿打破了这份热闹:“娘娘,皇后有喜了。”
奈嫔惊讶的说:“皇后嫁到北倾不过三月,怎么这么快就有喜了?”
“不过三月又如何?抵不住皇上的喜欢。”
北泽拨了钟太医特别伺候南酥,经手和近身的东西都要检查一番。
顾珞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了过去。
我还没有嫁给皇帝哥哥呢,要是这个孩子保不住……
夜晚,一身黑衣的女子闯入顾珞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