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如你所愿。”
顾珞眼神警惕的盯着黑衣女子:“你有什么办法?”
黑衣女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这里面的东西抹在她的杯子上,然后你就等着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跟你都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不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万一事情败露我该怎么办?”
“宫中自会有人接应你,你只管去做好了。”
“你既然在宫里有人干嘛还要我做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的人离皇后太远。”
“我就要去皇后宫里,皇后宫里没有你的人这怎么叫宫里有人接应啊,你是不是想害我?”顾珞眼睛瞪大一副害怕的样子。
“既然你不愿与我合作,那我只好告辞了。”黑衣女子就要走。
顾珞上前拉住黑衣女子的衣袖:“你这女子怎么说话这样呢?什么叫我不愿与你合作,我连你容貌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连接应和助援我的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跟你合作?!”
“丞相千金注意仪态。”
顾珞把衣袖扯的更紧了:“仪态也比不过皇嗣的命。”
“好好好,你先松手,我想办法贿赂几个皇后宫里的人。”
“那你贿赂了宫女,我就不用动手了吧?”
“不可能,只是接应。”
“那你给我银两,没有银两我干嘛要帮你?”
“你不想杀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吗?”
“想啊,可是这件事太冒险了,进皇后的宫殿还要搜身,这毒我怕是带不进去了。”
“你只要能进去就行。”
顾珞犹豫了。
“十万两你去不去?”
“我去。”
“得,我明晚带给你。”
“好,我后天会去拜见皇后娘娘,你就看好吧。”
顾珞微笑的看着黑衣女子离开,直到看不见黑衣女子。
第二日,皇宫里许多人发了病,有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得了病,正巧赶上皇后裁人,心生怨恨就把病过给了别人。
满宫得病的不少,皇后谴了所有得病的人移到宫外偏远处。
皇后宫也染上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瓒儿,五个宫女和六个太监。
瓒儿走的时候,南酥没有来看,瓒儿在宫门口往皇宫里望,没有人来送她。
瓒儿自嘲的笑了:我在你身边呆了十几年,临走你也不送我或看我一下,真是帝王家多薄情人。
夜晚,黑衣人送来了十万两银票。
“毒药藏在枯树叶堆里,希望你说话算数。”
黑衣女子离开了。
顾珞看着十万银两笑的特别开心:“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二天,顾珞随着父亲一起去了皇宫。
顾珞去了北腕宫,顾丞相在皇上的北昭宫。
顾珞还在南酥那吃了顿午膳。
臻妃疑惑:“顾珞什么时候跟皇后娘娘感情这么好了?”
尤衿想出一个对不上的理由:“或许是顾小姐给皇后娘娘送礼了,皇后不得不见她。”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许多鸽子从宫里飞出宫外,飞向各个地方,天空一片祥和安宁。
下午许多太医被召到北腕宫,凡是跟谁北腕宫有关的人都手忙脚乱的。
尤衿打听到:皇后娘娘怕是要落胎了。
尤衿喜上眉梢的说:“娘娘,皇后的孩子怕是不保了。”
臻妃刺绣的手被扎出了血,微皱眉头:“可打听到事情缘由吗?”
“没有,但是皇上极其看重这第一胎,身边肯定有好多人把守照顾,南姒也是不好对付的。”
“重重防卫为什么还会保不住呢?”
“怕是眼红的人多吧。”
“把两位妹妹请来,一起去探望皇后娘娘。”
“是。”
三位娘娘被珉嘉拒在北腕宫门口。
珉嘉一脸伤心:“我家娘娘悲伤过度实在提不起精气见三位娘娘,还请三位娘娘改日再来。”
里面还传出一阵轻微的哭声。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告退了,等皇后娘娘身子好些我们再来拜见。”
“恭送各位娘娘。”
歆嫔:“是两位姐姐做的吗?”
奈嫔:“我们哪有那胆子。”
臻妃:“我们没有,但是有个人有。”
奈嫔:“她如今不在宫中,做的事自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臻妃:“当然,两位妹妹还是各回各的寝宫,偶尔去拜见皇上看看”
皇上生气不已,责怪皇后没有保护好皇嗣将南酥囚禁在北脘宫。
除此还传出皇后的孩子是药掉的,不是没照顾好身子掉的。
皇上命人彻查此事,得知顾珞进过北脘宫也将顾珞囚在了皇宫。
顾丞相好几日跪在皇宫求皇上,但是皇上不允,顾丞相又年老多病,一病在府好几日没有上朝了。
街上多了些将士,少了些烟火气。
第三天夜晚,得病的宫人们都被杀了。
一群黑衣蒙面人见人就杀,见没有活口便把宫殿烧了,瓒儿身上有武功傍身,所以她逃了出来。
因为体力不足跌倒在草地上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她们在骗我,她们一早就知道是我,最可气的是顾珞!骗了我十万两!
瓒儿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可怕至极。
“顾珞,没想到我被你骗了!你给我等着!”
瓒儿逃到一农妇家门口。
瓒儿刚才在草地上摔了一下,脸上衣服上都有些脏。
可怜兮兮的说:“阿婆,我遭歹人追踪实在没地方去,阿婆能否让我在您这休息一晚?”
阿婆弯着腰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歹人?”阿婆慈眉善目,弯着腰也跟瓒儿一般高。
“嗯。”瓒儿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她以为阿婆会收留她。
阿婆摇了摇头:“你不要把歹人带到我家里来,我一个老婆子遭不住歹人啊。”
“阿,阿婆,我把歹人甩掉了,不然我还继续的在逃呢。”
“那你继续逃吧,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阿婆,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睡一晚吧。”
“前面有一家客栈你去那看看吧,呐,这些碎银子给你。”
阿婆往瓒儿手里塞了几个碎银子,触摸的那一刻,瓒儿觉得阿婆身体很好,下盘很稳。
又转念一想:或许是年轻时农活做的多吧。
“好吧,谢谢阿婆。”
“没事,你快去吧。”
瓒儿朝着阿婆指着的方向走去。
阿婆颤颤巍巍的走回房间。
客栈房间不多,小生意,但是有喂马的马厩,这里临近北倾城城门,许多赶路歇脚的人都会宿在这。
“小二的,来间房。”
小二跑上前去:“姑娘,楼上请~”
瓒儿上了楼,小二指着南面的客房:“南面第一间就是姑娘的客房,姑娘需要热水吗?”
“需要,还要饭菜。”
瓒儿推开房门就进去了,取下发簪,用热水擦了擦脸,想着明天该怎么办。
瓒儿抬头望望月,思念着家乡,眼中满是凄凉:我快过不下这种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瓒儿第二日一大早就退房去了城中,遮着面进了糕点铺。
“掌柜,我想要十个西露糕。”
“西露糕难做,一个月也不过才做出十个,不如姑娘看看西凝糕?西凝糕也是小店卖的好的。”
“好,端上来看看。”
掌柜的将一盘晶莹剔透,软糯的糕点端上来:“姑娘尝尝吧。”
瓒儿拿起一个,夸赞道:“确实很好吃。”
“那是,我们西凝糕一糕十文自是好吃。”
瓒儿惊讶的吃不下这一糕十文的糕点:“一糕十文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身旁的人叽叽喳喳的。
“又是一个被骗的。”
“这掌柜的怪黑心,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的。”
“我也是,要不是他这糕点好吃,除了那一个其他的都便宜,我才不会来呢。”
“掌柜的一开始把每一个糕点都说给我们听,最后才说的西凝糕,怎么对这小姑娘上来就是西凝糕?”
“可能是不想与她废话了,毕竟每天要骗那么多人累了吧。”
瓒儿气的脸红红的:“掌柜的你这忒不要脸了!”
“你尝了一块快给钱吧,十文!”
“我没有!”
“没有你就留下来做工!正好我这缺了做西露糕的下手。”
瓒儿想来想去一副不屈的样子:“那也只能如此了,抵完了债你定要放我离去。”
“自然。”
旁边有位大婶从篮子里拿出了三块馒头:“姑娘,在他这做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这几块馒头留着肚子饿了吃。”
“谢谢婶婶。”
“走吧走吧,跟我去后院吧。”
来到了后院,掌柜的递给瓒儿一个壶。
“你每日清早拿着壶去西面的树林那边摘些露水,给我攒满这个壶,不然你可别想走!”
“我知道了。”
皇宫里,三位妃子打听到得病的宫人们都被杀了,所住之地还烧了个精光。
“臻姐姐,你说这是何意啊?”
“还能是何意,这些都是皇上的套。”
歆嫔:“皇上登基多少年了,这点计谋都没有那就白瞎这几年的时光了。”
奈嫔:“那皇后可参与其中了?”
臻妃:“应该是有的,不然皇后宫中口风会如此紧呢。”
奈嫔:“真没有想到,才成为皇后三个月就跟皇上感情如此好,还怀了孩子。”
臻妃笑道:“听说怀了孩子后腹部会不进眼一些,不知道那时候皇上还能继续喜欢皇后吗?”
歆嫔:“可是那似蛇的图案?”
臻妃:“是啊,在本宫的家乡可是最不喜欢蛇的。”
南酥漱了口,擦了擦嘴。
南姒担忧的说:“娘娘这害喜何时才好啊?天天什么都吃不下,南姒看着都好心疼娘娘。”
“怀孩子都这样,月份大了应该好些。”
“那娘娘可要吃些什么?晚些皇上会来。”
“本宫想吃的有许多,可是每样都吃不下肚。”
“医女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娘娘自己熬着了。”
南酥笑到:“医女最大的法子就是帮本宫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那娘娘希望肚子里是皇子还是公主啊?”
“公主的话,我害怕她与我一样要嫁去别的国家和亲,皇子的话,我害怕他管不住这大河江山。”
“娘娘,您思虑的太多了。”
南酥摸着肚子苦笑:“帝王家的儿女没有一件是顺遂自己心愿的。”
南姒安慰道:“顺遂的话娘娘就遇不到皇上了。”
南酥笑了:“是啊,有时候不顺遂也是一件好事。”
夜晚,天庭的北泽看人间的北泽喂南酥和安胎药。
天庭的北泽生无可恋。
‘为什么这么快!你和他有孩子了!’
“因为人家是爱情啊。”
东轩在北泽身旁讽刺着说。
“我都灵魂出窍了!你怎么还能找到我?!”
“南酥在哪你肯定就会在哪,若是当面你站在南酥这边,我说不定今时今日就成叔叔了。”
人间的北泽一脸慈相,把安胎药吹凉喂给南酥:“怀孩子辛苦你了,喝完我们就安寝休息吧,医女说前三个月要多注意休息,不可劳累。”
“谢皇上,臣妾自己喝吧。”
南酥端过碗,一闭眼就喝完了。
北泽给南酥擦了擦嘴角。
天庭的北泽:“辛苦你还让她怀孕,白瞎跟我长了一张脸。”
“有着同样的面容,你也没人家恩爱。”
北泽看着东轩绿慌慌的衣衫:“你这衣服颜色好像在嘲讽我。”
东轩皮笑心不笑:“我就是是在嘲讽你,不过你也不配这身绿色,毕竟你们无名无份无感情。”
“那你来找我干嘛?打架吗?”
“我才不跟你们神仙一样,打不过就威胁,威胁完还不守信用,一点仙道都没有。”
“那你来干嘛?”
东轩笑到特别阴险:“当然是威胁神仙们了。”
东轩勾着北泽的脖子。
“南酥在那你都不带她回去吗?”
“不到时候再等几天吧。”
“再等几天孩子都要生了。”
“生了,那这孩子就是我们妖山新妖王,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你还管他?跟我走吧你。”
东轩把北泽带回了鹔泫山。
东轩把北泽和黑衣女子关在了一起。
北泽坐在地上对着黑衣女子的背影说:“我们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了吧。”
黑衣女子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狠恨我?”
黑衣女子唇角一扬:“怎么会呢……”
太阳升起,瓒儿去采露水,南酥给北泽穿衣服,然后每日一碗安胎药。
三位妃子也只是每天都一样:喝茶聊天。
每日南酥都在教南姒裁衣和刺绣。
教的时间不多,其余的都是南姒自己领略。
南酥得空看一两本书籍,累了就小憩片刻。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南酥的肚子越来越大,三位妃子偶尔送来一些吃食或者首饰。
吃食南姒私底下分给了婢女们,也让婢女们不要告诉皇后娘娘,首饰南姒都让太医们看过才端过去给南酥看的。
“姒儿,你过来。”
南酥唤来南姒坐下。
私底下南姒都喊南酥姐姐:“姐姐有事情跟姒儿说吗?”
南酥:“姒儿这几日可打听到瓒儿的下落了?”
南姒:“没有,好像真的死了似得,没有一点音讯。”
南酥:“怎么会呢?顾珞确定那晚的黑衣女子是她,皇子没除掉怎么可能会死。”
南姒:“瓒儿不是姐姐身边的老人吗?为何姐姐不信她?”
南酥:“她虽是老人但是她一直不忠心,老人也会离了心。”
南姒笑着打趣:“那我在姐姐身边待了三个月是不是也算对姐姐忠心的人了?”
南酥捏了捏南姒的脸蛋:“是啊,姒儿当然是对姐姐忠心的。”
南姒:“姐姐,我发现臻妃宫中的信鸽和贴身奴婢经常出宫去。”
南酥:“可发现什么异常?她们可在做伤害北倾国的事?”
南姒:“应该没有,贴身婢女常去一家糕点铺,而信鸽常常飞去西边树林里,姒儿都去查了,并无异样,臻妃爱吃那家糕点铺的糕点,而鸽子爱吃西边树林的虫子,每每会来都会重一点。”
南酥摸着肚子松了口气:“无异样就好,现在我唯一在乎的事情就是把孩子平安生出来。”
南姒狐疑的开口:“姒儿觉得三位娘娘不争不抢有些怪异。”
南酥无所谓的说:“不争不抢安全的是我们,若是争抢我哪来时间坐胎啊,你不要多想,不是想学鸳鸯吗?姐姐教你。”
“好。”
三位妃子坐在一起吃着糕点。
臻妃:“难得吃到她做的糕点,想她平时比我们高贵,结果还是要给我们做糕点。”
歆嫔:“若不是她当初非要去做奸细,咱们也不至于来北倾国,真是吃鸡要扒皮,多此一举。”
奈嫔绣着手帕:“既是没有她,皇帝的野心也会让我们来这里,只是大公主的主意最合皇上的野心。”“”
歆嫔喝着茶水:“帝王家成功的都是无数人鲜血铸造的,可是后人只会叹服帝王,谁还记得助帝王登位,无故牺牲的有哪些?”
臻妃:“金光越闪,说明牺牲的人越多,我们只是蝼蚁,蝼蚁被抓是可以找地缝躲藏,生与死蝼蚁也可以做决定。”
奈嫔:“蝼蚁一把火就会被烧死,还是听话活的更久。”
臻妃和歆嫔看着低头刺绣的奈嫔,惊讶她会说出这番话。
臻妃侧撑头:“奈妹妹这话是何意?”
奈嫔抬起头却是一脸无辜样:“妹妹说什么了?姐姐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歆嫔:“妹妹刚才说听话的蝼蚁才能活的久。”
奈嫔手帕掩嘴:“许是绣的太认真,话就这么不过大脑说出来了,妹妹说的话若是惹的两位姐姐不高兴还请姐姐们莫怪。”
歆嫔站起身:“时辰也不早了,嫔妾就先回去了。”
奈嫔看着绣物:“哎,妹妹连着绣了好几天却只绣出一个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