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同望着他,道:“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人要遭殃了。”兰心莫名其妙,“我?”“你这尾巴天天得受罚。首领不逼你,就得拖了整组的成绩,他也逃不了责罚。你倒霉了。”兰心跳起来嚷道:“我在帮你们,你老倒来算计我?”“你想法子的时候,怎么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这回是你自己害自己喽。”兰心急切道:“师哥帮我说句话呀。”蓝梦驰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可是……”“不帮也罢,我也未必就那么倒霉。”叶泽同不再逗他,道:“梦驰,现在你那精英组内有多少人?就按兰心说的,分组,让更多的人有施展才能的机会,十日一小考,看月末的成绩。”“是。”“切记,一切得靠自己的本事争取,不许徇私。”这句叮咛,自然是指的兰心,蓝梦驰也只能应承。叶泽同转向兰心道:“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我得赏你吃肉。”将肉片挟到他碗中。兰心啼笑皆非,无言以对。他要不出主意,义父还能少了他的吃喝?
饭后,蓝梦驰处理了一些门下之事,又特地来找兰心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兰心道:“师哥就料定我不如人吗?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你需要我做什么?”“你指那个约定?留着吧,以后再说,总有找你兑现的一天。”“好。师妹,以后我每天陪你加练?”“好啊,师哥可别嫌我烦。”兄妹相视而笑。蓝梦驰道:“时间快到了,你先去校场吧。”“完事后,你就去睡一会儿,自己的身体得自己珍惜。”“嗯。”“哎,怎么分组?”“你有什么想法吗?”“男女分开。”“因为世俗礼法?”“有一点,更重要的事,女子未必不如男,至少我得试一试。”“好。”
蓝梦驰整理队列,讲了赏罚规则,发令道:“男女分开,男左女右。”众人听令而行。他也按照各自的训练情况,一一分组。最强的带最弱的,每队都分了几个功夫好的,也有功夫差的搭配。强者为尊,作为首领,负责带领一组中的其他人训练。因为这是精英训练,所以能够在这里面留下来的女子相对比较少,这种精英训练,只凭武功实力说话,其他的都没人在意。所以女子自成一队,其他男子分为三队。组内十日一场比试,谁功夫好谁为首,负责训练,最差的受罚。三次最差,淘汰。月底,各队一起较技,输的一队,全体受罚。此组撤销,并入其他组。训练内容,训练时间长短,皆由各队首领自行决定,反正都是已经学过的内容。
如此一来,蓝梦驰还真的就解脱了,所有弟子各自训练,忙得不亦乐乎,他却是有兴趣就看看,没兴趣,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兰心可就糟了,他的体力体能不够,为了自己不被彻底淘汰,不能不用功。为了不做垫底的,人人争先恐后,个个勤奋刻苦。他们每日各种训练排的满满的,能累死人。他这一队,为了不让他拖后腿,连累全队受罚。稍有不到,还免不了受罚加练。兰心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平白出了个主意,还把自己给搭了上去。累死累活,欲哭无泪,哭都哭不出来。训练强度比先前又增加了不少。他虽然努力上进,仍然常常受罚垫底。这一个月,他都保持着这种状态。谁也帮不了他。好在月底的考核,他们这一队虽然是全是女子,最终也没有落到最后,反而让一个男子组做了垫底的。当堂重罚。
十月底。“师妹,师父要我考核新进弟子,收纳门墙,你跟我一块去。”“掌门人考核门徒,我去干嘛?”“帮我品评一下,还要记录他们各自的家世背景,性格特点,功夫,品性,特点。”“功夫是可以考的,人品嘛,需要从点滴的小事中去判断,你这样是考不出来的。”“我也知道这只是皮毛,慢慢观察吧。咱们去校场吧。”
自从叶泽同逊位让贤,蓝梦驰接掌门户,巫山派就不会再有弟子门人拜到叶泽同门下。除了现有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就只有少数师叔的嫡亲后代了。而连续经历了几次大战,明显人数剧减,急需补充新的力量,而此时再收入门墙的,就不是蓝梦驰的同辈弟妹,而是座下弟子了。除了原有的师叔伯的年长孙男嫡女,未及正式拜师的,还有在此收来的诸多少年子弟。如此收徒,一年不是几个,可能是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如此多的门人弟子,虽然个个称呼掌门人为师尊,掌门人却没有时间与精力教导他们,受了弟子的拜师大礼后,就指定由某位师叔或者师兄弟代为调教。他们无权收徒,却有责任与义务代替门主教导后辈子弟。
校场之上,热闹非凡,男女老少齐聚一堂。兰心莫名其妙,低声问道:“不是较考少年子弟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蓝梦驰道:“有资格管教弟子,且愿意管教弟子的人,自然要亲眼看看每个人的表现,以待择选自己喜欢的人来教导。而挑到资质上佳的弟子,既有助于长者的威望,也是日后的帮手,自然不能马虎。”“管教资格?”“所有人皆以掌门为师,而掌门人精力有限,教不了这么多弟子,只能是择优训导。而多数人只能由其他同门代为管理,所以这种抉择每年一次,一般安排在大举考核门人之后。在本门担任峰主,长老决策层,及执法警戒等重要执行管理层,皆有资格代掌门管教门人。中高层的人挑选几名小辈弟子,也不仅是教导,这些小辈弟子也会是门中长辈的侍役之人。当然,选侍役弟子,也不一定得从初入门的弟子中择选,只要是门中下层弟子皆可。到明年这个时候,所有子弟会有较考,哪个人的弟子最差,此人则丧失继续管教的资格,师徒一并受罚。”
眼见蓝梦驰进来,校场迅速变得安静。待他走到座位前,众人齐齐躬身行礼,蓝梦驰也还了半礼,便宣布入门较考开始,招呼其他同门坐下,众人或立或坐,围成一圈,一一看众少年弟子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