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心中难受,别人是实力不够,他是自己逞强,青锋却是无辜受了连累,他到底是拖累了待他好的人。
蓝梦驰也向师尊说项,兰心极为出色,进步很大,只是这一组的实力太弱,他虽竭尽全力,仍以微弱的悬差而落败,请师尊从宽处分。这其间涉及到他两个亲近弟子,叶泽同沉默半晌道:“事关纲纪与掌门信诺,他们必当受罚,而且是门规责罚,而非家法所致。兰心年纪虽小,却是一组之首,理当重罚。我无能为力,叫他们各自去向执法师叔领罚吧。”蓝梦驰低低的惊呼声:“师父。”意欲求情。叶泽同道:“念他们技不如人,并非犯下其他过错,仅予薄惩。”
兰心这一组战败,自知难逃责罚,心中憋闷,回想昔日父兄膝前受教,做了错事,父兄也不过责备几句,恼起来还会罚跪,罚练功夫,最多不过是打手心。这一回败阵失利,虽说严重,毕竟也不是坏了什么门规戒律,大不了就是多挨几板子,他认了。虽说他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输的不甘心,可毕竟是输了,是自己不如人,该打,他心甘情愿,只是这一次的戒尺不在义父手上,而接受另一个非他敬重爱戴的人的惩罚,虽说于心坦然,仍然伤心难过,无奈,悲哀。
执法师叔很快就来了,他这一组,四女四男,男弟子的惩罚是当众执行,所有弟子都在校场,围成一圈,默默的看着,心底未必不颤抖,更别说马上就要接受责罚当事人了。他们八个跪成一排,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春凳摆上来了,铁执法便叫四个男弟子的名字,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领罚。铁执法拱手请命,马鞭鞭笞五十,禁闭一日,断水断粮。虽说刑罚由执法者定,但如此重罚,也必须得到掌门人允许,方可执行。蓝梦驰也吓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被迫做出决断,可这惩罚也太狠了,何况还有兰心,他救不了她,若是男子责罚可以减轻,或许兰心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他极力为他们辩护,练功不及,非比触犯门规,打坏了,还怎么继续下一段的训练?执法也有例有律,不可轻纵。几个回合下来,也只是讨价还价到只打不罚,数目一点也减不了,蓝梦驰也无可奈何,挥手允从,匆匆避走。一来,他不忍心看到师弟在眼前受罪,二来他忧心如焚,帮不到兰心,除非师尊可以开恩特赦,即使非打不可,能少打几尺子也好,他必须去试一试。
春凳上,那少年弟子脱掉了外衣,裤子也被脱退到了膝间,伏在春凳上,众女弟子都不敢看,各自回身,回避。手指粗的马鞭便抽向那少年弟子的脊背臀部。马鞭带起的风声,着肉的钝声,立刻出现,开始几鞭子还罢,过得七八鞭子,那人背上已出血,痛得发颤,却不敢出一声。一旦发出呻吟,或者求饶,势必加罚,愈加承受不起。整整五十鞭子,那人背上血肉模糊,脸上发间的汗水往下滴,人也昏死过去,总算是打完了,几位兄弟扶他回去。
第二个又重复这份痛,兰心愈加忐忑,甚至是恐惧,女子不许杖臀,责罚与此对等,戒尺责打五十,手心也得打肿,那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重罚,她没像其他姐妹一样哭泣,也不知不觉紧张的微微颤栗着。蓝梦驰却不见了,他或许帮不了她,只能逃避吗?
等着几位兄弟受完刑法,女执法便招呼他们几个女弟子去刑堂内室。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过去,女子不当众处罚,也是给他们留下点颜面。兰心走在最后,实在不能再拖了,否则挨的板子更多更重。她沉沉叹一口气,努力让紧张的心平稳下来,朝天念了声佛号,随后配合着让人押赴刑场。
女弟子的责罚并不在刑堂内执行,而是在刑堂后面的一个小房间。执法的推开门。才从光亮的地方进入昏暗的地方,寻常人的眼睛一般都霎时无法适应,只觉一片漆暗,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要吞噬他们的灵魂,令人恐惧。原来刑房是常年紧闭门窗的,这倒也好,总比当众受板来得体面多了。兰心是被执法师叔推进去的。那房间外面看着,与其他房子没有什么不同。门一关上,却给人带来无比沉重的压抑感,令人喘不过气来。房间很黑很暗,点着个极大的烛台,十多支蜡烛闪烁着,如同忐忑颤栗的心,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兰心有点慌张,而四处观望,这时候眼睛慢慢适应了刑室里的黑暗环境,偷眼环顾,房间不大,也没几件东西,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些可怕的刑具,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她们被带到刑室正中央跪下,面前摆放这一张平滑而泛着微光的半长凳子,平稳敦实,应当是刑凳。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女执法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左右侍立着两个协助她的掌刑者,个个阴沉着脸,令人望而生畏。她猫戏老鼠似的审视着他们道:”这不是什么好来的地方,来一次就得记住了,不敢再犯事的。你们之中,有的人进来过,有的人没有来过,懂规矩的先来,其他人,跪在一边候着,一个一个的来。快点。“
四个女弟子谁敢上前?掌刑人双双过来,押过一个,那女弟子忙跪地求饶。
女执法缓慢道:”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谁也逃不掉,求我也没用。慢慢的品尝,好好的享受,下一次就不会再犯错了。你还磨蹭什么?把衣裳脱了。“
兰心心中一震,女子也要脱衣受罚?难怪不能当众责罚,可女孩子的身子,是可以让他人看见的吗?女执法连声呵斥,那女子不敢延迟,只得解了衣裳,又脱下裙子,只剩下小衣小裤,求道:”求师叔慈悲,给弟子留件底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