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跟在虞剑后面，将吃得剩下的玉米棒扔进垃圾桶里。
本来路上她还挺紧张的，但是随着不断前进，近乎迷宫般的路线将她绕晕了，今天她又没吃晚饭。
就只好在路边将就一下了，不过没想到这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还有多远啊？”
“快了。”
“你之前也是这样说的。”易雪抱怨道。
“那是因为某人想吃东西，才耽误了时间。”
在经过地摊后，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
精致的装潢，淡黄色的格局，里面有几株常青藤爬在支撑重量的柱子上，点缀这一份优雅。
“这地方还不错。”易雪略有意外的进入了咖啡厅。
“两位，要些什么？”服务员公式化的问道。
虞剑没有看桌子上的一旁的目录。
“要六叶咖啡，楼上还有包厢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有，请随我来。”
虞剑起身，示意易雪跟上。
上楼后，迎面而来的男人，穿着二手的衣服，带着不伦不类的帽子，就像是怪异的结合体。
对方不止穿着怪异，举止也异常夸张，就像是舞台上的惹人发笑的演员。
但是谁能想到他是奥古斯都百事通的负责人呢？
“嗨，喜羊羊，这位是你新的雇主吗？”穿着怪异地男人打量着易雪，宛如老妇人考量着首饰。
对方的眼神锐利，似乎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易雪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礼貌点，茶叶，这是我给你介绍的新的主顾，我还有其他工作，我先走了。”虞剑在做完工作后立刻离开了。
他还要去21号，虽然拖了那么久，但还是逃不过去。
“这么漂亮的有钱小姑娘，喜羊羊你都不勾搭一下吗？”
易雪对于茶叶明目张胆的夸奖有些害羞，但是却没有慌张，迅速镇定下来，对着茶叶说道。
“我叫易雪，我来这里有一个委托。”
“就是这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喜羊羊，你最近看起来有什么好事发生啊，如果有什么委托可以来找我们哦。”茶叶最后说道。
然后就热情地招待易雪去了。
有好事？自己最近就没遇上过好事，除了成为半觉醒者。
“难道茶叶看得出觉醒者？不过作为百事通，这并不奇怪，百事通有破格者，他们应该很容易察觉。”
虞剑没有多想，下了楼梯。
按照之前地图上的号数，百事通所在的茶楼应该是109号，而21号则在距离游街的入口不远处。
这次虞剑走的小路，相比于走大路，小路中人更少。
暗中有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的后脑勺，但始终都没有动。
喧哗的赌场，白炽灯所能照到的，只有无尽的人群，在狂热的氛围之下，只有少数人还记得自己钱包里的钱已经快输得干净。
输光了的人则会找赌场借贷，幻想着单车变摩托，但是很快，他们就将被抓去劳作，偿还债务。
“现在赌场都这么仁慈的吗？我还以为会拿四肢还有脏器来还债。”虞剑啧啧称奇。
他看着那些一脸绝望地被抓去工作的人，不禁感叹，这些人没救了。
还没有尚王有前途，尚王似乎也是赌博欠了钱，结果现在不一样在努力工作？虽说如此，他还在逃债吧。
虞剑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如果这种人放在往前一百年，身体都要被掏空，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赌博赢得永远只有主办方，多数人只是陪衬。
虞剑东张西望，他有些奇怪，这里是一家开了几年的赌场，背后应该有些背景，但最令他奇怪地不是这，这家赌场就在他平时傍晚打工的酒馆旁边。
也许是巧合吧？
怀着这样轻松的心情，虞剑再次确认了地图。
然而事实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点没有错误。
虞剑进入赌场，在赌徒的声音狂吼声中，虞剑来到了赌场的中心。
然后......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王芬叫他将贤者之石送到赌场，但是现在贤者之石没了，也就不能用这个借口了。
“不如说是自己遇见了王芬，他让自己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这个方法可行！
虞剑登上二楼的楼梯，出乎意料。
本以为会有人看守，但是这里却没有一个人，那些赌徒还没有发现，看守这里的人已经消失了。
虞剑在空旷的2楼大厅内张望，有了不好的预感。
赌场一楼是赌博的地方，而二楼则是会谈的地方，这里通常是大人物大把大把甩钱的消金窟，但是今天寂静的令人发指。
2楼才是赌博的核心，到底是发生生了什么，才会让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难道......今天休业？
抛弃这个犯蠢的想法，虞剑一个人在巨大的赌博据点中前进。
华丽的水晶吊灯，黄金色的壁纸雍容华贵，彰显着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在过道旁还有专门离开的通道。
本该热闹的赌场却像是幽灵的据点，和1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来到了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虞剑吞了口唾沫，但一咬牙，来都来了！怕什么？
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他正要打开3楼的门，却有丝丝血腥味从门内传出来，这时门开了。
虞剑只看见里面浑身绑带的西服人士，拿着与他们人设不相符的枪，一起指着虞剑的脑袋。
“老大，别开枪，我是良民。”虞剑把手举了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就像是化不开的榴莲味，地板上躺下来不少穿着西服的人，他们都像是破烂的玩偶，
有的被通了一个大窟窿，还有的像是玩具般被折叠了起来，森森白骨像是炼狱，血液如同花朵般铺满了大厅里。
头顶的水晶灯此时显得像是悲歌。
而那些活下来穿着西服的人，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手还在颤抖。
“放下吧！是熟人。”
“老大！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卡洛不是说过他曾经和虞剑交谈过自己的事吗？如果不是内部的间谍，那就一定是外部了！”老宋咬牙切齿地说道。
目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JGP
虞剑一脸惊恐，人在街上走，锅从天上来，如果他认了这个间谍，那他今天就别想走出这扇门了。
不过令他更惊讶地是，对方的老大他竟然认识。
“老宋，不可能是虞剑的，不要被冲昏头脑了。”王友张此时他的左胸已经绑上了绷带，血红色此刻如同墨迹在白色的绷带上格外扎眼。
“那怎么解释他找到这里来的！而且小丑刚走，他就来了！不就是为了，等我们死了，捡东西吗？虞剑家里很穷，你是知道的吧？而且卡洛也被抓走了，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老宋咆哮，同时手里握紧了枪，随时准备给虞剑这个二五仔来一枪。
老大没有说话，但是他想的是，如果卡洛现在死了，那才是最好的，
不是他冷血，而是有时候活着远比死了痛苦，特别是在这个世界。
但虞剑却是在问另一件事：“老板，你怎么在这？”
但这样就说的过去了，老板是酒吧的主人，赌场同样是他的产业，这也可以说明王芬为什么认得自己了。
搞半天自己本来就在黑帮里工作，谁不认识自己啊？
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间谍，自己连反驳自己不是间谍的机会都没有了，已经证据确凿了。
“你不要装傻了！”老宋此时恨不得给他一枪，他看虞剑怎么都像是在表演。
“等等，老宋，你说刚刚小丑来过这里？”虞剑呆住了。
现场的惨状足以证明一名破格者来过此地，并且足以吊打他，但是小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虞剑只觉得脑中有团线搅在一起。
但是这次王友张没有理会他，而是点燃一根烟，专注地盯着他。
“那你能先解释一下自己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我的手下已经快压抑不住自己了。”
“这个，”虞剑本来已经准备好说辞了，但是这一刻却突然显得格外苍白。
小丑刚杀完人，而且还有人被绑架了，然后自己这时候又没有理由送上门，怎么看都有问题。
虽然可能和小丑没关系，但怎么看都和自己不是一队的。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上来，他们目光中的愤怒不加掩饰。
虞剑难看的笑道：“其实，我是遵循上天的旨意来到这里的，你们信吗？”
王友张眼神没有变化，但是周围的目光却骤然冰冷。
看来他们没有信，完犊子了，自己难道就要在这里翻船了？
四面包夹，自己想跑都跑不了，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枪。
这时，忽然有声音从虞剑身边响起：“是我叫他来的。”
突然的声音让所有人惊醒，目光纷纷转向虞剑身旁。
虞剑也诧异地看向身边，这个刚刚从2楼走上来的女孩：“你怎么在这？”
“我本来应该早就在这里了。”零羽冰冷地盯了他一眼。
虞剑不寒而栗，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跟小姑娘逛街，好不好玩啊？是不是想直接把任务扔在一边，然后一个人去赚钱啊？”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话语，但是从零羽的口中出来，却像是催人的屠刀，虞剑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见义勇为怎么能算是赚钱呢？”虞剑小声地反驳道。
零羽突然叹了口气：“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该重新想对策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零羽目光忽然转向老板。
“你想做什么？”老宋警惕地站在老板前面。
旁边的人也举起了手里的枪，但是零羽视若无睹，她拿出了自己统格局的证件。
“统格局调查，王友张涉嫌禁品、魔具流通、走私，现逮捕调查。”
“统格局。”众人脸色花白。
他们畏惧的不是统格局，而是调查人员在这里的含义。
统格局专门调查有关破格者的事件，像他们普通人掺和在这种事件里，一般都是炮灰的下场。
就像今天，小丑仅仅来到他们这里转了一遭，就杀死了他们那么多兄弟，如果对方再来一次呢？
有些事不是普通人能掺和的。
他们知道老板参与了一件物品的贩卖，但是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看来，已经引来了破格者。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了。
但是老宋依旧站在老板前面，这个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也包括他。
“我跟你们走！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和他们无关，这次连累那么多兄弟，白李记得把死去的兄弟安家费发下去，卡洛如果没死，也需要他们帮忙找。”
王友张扔掉了烟头，惨笑道。
“倒是你小子混的好啊，最近都和统格局在一起了。”王友张拍了拍虞剑的肩膀。
老板总是这么大气，即使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依旧能直面困难，而且也没有在意他的问题。
“哪里啊！老板，我只是个打工仔，就是前面送死的那种。”
虞剑有些沉闷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打工仔也好歹有人权啊，没有其他人随意招惹。”老板轻笑道。
.
本来是不会死那么多人的，如果虞剑先去赌场，能够在小丑抵达之前，将零羽带到赌场。
那时候零羽就能埋伏到刚到的小丑，简单粗暴的解决了事件。
不过令虞剑奇怪地是，为什么对方不直接前往赌场，而是要跟着他，虞剑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他此时很烦躁。
可惜现在没有3个混混来找他麻烦。
倒是有一堆安保局工作人员找他做笔录。
在安保局人员随便谈谈的态度，以及流程化的问话中。
虞剑做完了笔录，找到了外面正在吃甜点的零羽，她的旁边还做着一个中年人在喝茶。
“都已经这个点了，就不能放我下班吗？”叶局长叹气。
“那你应该做好今天晚上熬夜的准备了吧？”零羽淡然地吃着点心。
眉头微微挑起，看起来点心很符合她的胃口。
“是啊，通宵审问，通宵写报告，通宵查案。”叶局长有气无力地说道，“估计我明天后天的下午茶也泡汤了。”
“哦？”零羽挑了挑眉头，“那你要来一份点心吗？只需要300。”
叶局长没有管对方敲诈自己的问题，反而是目光转向虞剑。
“虞剑是吧？我是安保局的叶局长，感谢你的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