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虞剑顿时有了下属见上司的拘束感。
“那个，局长好，局长你可真年轻，看起来完全不象40岁的人。”虞剑见面就开始拍马屁。
然后他看见旁边有两个警卫忍住偷笑，叶局长脸顿时黑了下来，冷不妨地说道。
“我才30岁。”
“？？”
这马屁拍马蹄上了？虞剑脸顿时僵了，不急，他拍马屁的技术可不是一般的好，
曾经他想着一步登天，苦练了拍马屁的技术，虽然没有用得上的时候，但是今天，就到了展现真正的技术的时候了！
刚刚得只是意外。
“像局长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想必局长的儿女也一定是人中龙凤，不说万中无一，但一定是个骄傲的人。”
叶局长的脸更黑了，旁边两个警卫忍笑忍得更幸苦了。
“这里还有哪个人不知道我女儿叛逆，不回家，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叶局长脸上微笑，但是手上的茶杯都快要捏碎了，茶杯发出悲鸣声。
大叔，你笑的好恐怖啊！
虞剑仿佛都快能看见叶局长的怒气槽快满了。
他的脸又僵住了，咦？怎么又拍到了马蹄上了，拍完年龄，还有最在意的儿女，还有什么值得拍马屁的？
自己已经连续失败两次了，自己精湛的马匹技术竟然还没出门就遭遇了滑铁卢。
不可能，最后的马屁一定不会失败。
虞剑凭借多年的脸皮，硬是无视了叶局长的怒气，继续拍马蹄，呸，马屁。
“叶局长多年兢兢业业地工作，不过几年一定能事业有成，升迁有望啊！”
咔！
令人心碎的声音。
“抱歉，杯子碎了。”叶局长有些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杯子，“这是哪个牌子的杯子？这么容易碎，以后不要再买这个牌子了。”
旁边有个警卫战战兢兢的说道：“局长，这是你女儿在你几年前过生时送的。”
当时你还得瑟地让全警局都知道了自己有个孝顺可爱的女儿，这是警卫的心里话。
叶局长沉默了，如同暴风雨的前奏，狂风卷集着乌云，但值得庆幸的是，叶局长终于冷静了下来，许久之后：“那再给我买一个相同的去。”
警卫再次小心地说道：“这个牌子几年前就已经倒闭了。”
“......”
叶局长怒气槽满了。
虞剑感觉自己后脑勺在疯狂警告自己，就在他打算悄悄摸门离开的时候，叶局长脸色难看地叫住了他。
“小友，你想去哪啊？你还有话没说吧？”
虞剑尬笑着回头：“那个，其实我想起还有点事，能不能以后再聊？”
“不用，今天就说清楚。”
叶局长的话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般，他的手拍在虞剑身上，像是石头砸下来，但虞剑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扛了过去。
笑话，连断腿，折腰的痛苦都体验过几次了，害怕这点痛。
看见叶局长似乎消了点气后，虞剑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吧，我的工钱你还没结呢，这次工作那么危险，起码还多加1倍劳务费。”
一谈上钱，虞剑顿时硬气了起来。
“就这样？”
“就这样。”虞剑点了点头。
叶局长真想抽出自己的枪给眼前的小伙子一枪，就为了一点钱，你就这样搞我？还要多加1倍？
你是做黑账的，还是在想桃子？
“管账的呢？”叶局长面色严肃。
“在呢，局长。”这时旁边一个中年秃头大叔回道。
“虞剑已经被统格局征用了，我们还需要付给他工资吗？”
秃头大叔顿时懂了。
“理论上我们只需要付给他离开前的工资就行了，我们和统格局属于不同部门，自然他们的员工要自己给钱。”
“那他离开前并没有在我们这里做过任务，而最后一次任务涉及保密事项，全权交由统格局了，并且后续计划里也有他，所以应当在任务结束后，由统格局统一支付。”
“嗯，那就好，听见了没，虞剑。”
虞剑听着秃头大叔和叶局长一唱一和就把他工资全给托付给了统格局，顿时傻眼了。
这两人一顿睁眼瞎的忽悠，将虞剑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
“那我工资该找谁要啊？”
虞剑顿时急了，性命攸关啊！要他钱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叶局长给了个眼神，看向坐在一边正吃着甜点的零羽，
那一副我没得钱，现在要多吃点东西的穷酸样，让虞剑看了都心痛。
关键是，找她要钱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零羽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的剧场，丝毫没有矛头转向自己的自觉：“你要去看看你老板的审问吗？”
虞剑有些惊讶：“我能看吗？”
“当然，你好歹还算是内部人员。”
虞剑有些沉默了。
老板开酒馆好几年了，虞剑也在那里工作了几年，平时老板就带他不错，知道他家里穷。
没有问年龄，直接让他上班，有时候还会特别关照他，比如和客人吵架的时候，老板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虽然很多时候错不在他，但是服务业毕竟是服务业，客人就是上帝。
听说老板的儿女在一次黑帮火拼中死了，所以老板特别照顾小孩，他经常能看见老板去孤儿院和那些孩子玩。
可是这样的老板还是犯罪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为什么要走私贤者之石？”警员问道。
“听说这一类的物品很赚钱，所以我也想掺和一脚，毕竟，没有参与破格者的组织不能算大组织。”老板对答如流。
“你的贤者之石货源是从哪里知道的？”
老板面不改色：“是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袍子的人找上我的，他问我要不要掺和一脚，”
“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在他有货的时候，会派人来通知我们去拿货。”
“那派货日期呢？”
“不确定。”
站在特制的玻璃外，看着里面的老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虞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前任老板入狱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可是你的语气可不像是感慨。”
零羽不知从哪里又拿到了一块点心，此时正美滋滋地吃着。
“你还有吗？我能吃一块吗？”
零羽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点心吃完：“算你便宜点，两百怎么样？”
“那吃下去就不是甜了，是肉痛了。”虞剑翻了个白眼，“小丑那边怎么样？”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托某人的福，王友张被抓后，小丑应该已经警觉起来了，现在不会轻易上钩了。”
“原来我是鱼饵啊。”虞剑很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赌场呢？你应该知道位置吧？”
“之前我有件事没和你说，王芬死前是经历了折磨的，他的四肢以及躯壳在我们去看的时候，就像是肉糜一样，”
零羽有些恶心，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显然是在行刑逼供，而对方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贤者之石，王芬死前知道的信息就只有两条，一是把贤者之石给了你，二是你会把贤者之石送去游街21号，所以他可能会直接去杀你，也可能会去赌场。”
“所以只要我去了赌场就是对方的全部选项了？”虞剑反应过来。
零羽没有说话，但是虞剑也问不下去了。
因为这搞得，怎么都是他的错一样，他不是给自己找借口的人，没想着去怪罪零羽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
“那之后就不关我的事了吧？我可以回家挣钱了吧，我后天还要上学，作为学生通宵对身体不好。”
“那你回去休息吧。”
虞剑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安保局，在夜色地掩护下，如同融入了漆黑的暗影中。
零羽转过头，看向漆黑一片地外面，最终还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叶局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零羽身边，但是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好像很低落的样子。”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零羽耸了耸肩。
“那你为什么要保他呢？他的半觉醒能力明显属于不可控的灰色能力。”叶局长严肃地看着零羽眼睛。
“根据你的描述，如果他成就破格者后能力是加强血雾的范围，那能够轻松引起一个城市的暴动，即使他本身无罪，但能力是有罪的啊！”
虞剑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叶局长眼中已经是一个可以影响一座城市的巨大暴徒了，还是随时可能上枪毙名单的那种。
但是零羽只是在静静的喝着吃完点心后的茶。
“味道还不错。”零羽点评道。
“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吗？产生的无聊的同情吗？我还以为你没有这种感情呢？”
叶局长也坐下重新泡了杯茶，不过他看着新杯子的时候，嘴角明显在抽搐。
看来这段时间他喝茶都会伤心一段时间。
零羽将茶杯放下：“叶局长你不要误会，半觉醒偏向于不可控的灰色能力，是很常见的，破格者自主觉醒通常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而黑色的感情最为常见，但只要遵纪守法，最后的能力和半觉醒时带来的效果会大相径庭，连带半觉醒能力也会偏向常规化。”
“你说的我都知道。”叶局长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他是黑城的幸存者！”
“你也知道所有黑城的幸存者，觉醒后无一例外都堕落了，成为了堕落者，几年前总部下达指令，所有黑城幸存者只要有半觉醒现象都要关进牢狱里看押，”
叶局长眼神犀利，宛如利刃，如果他此时没有喝茶，那效果就更好了。
“零羽，你是在违背守则！不要因为自己的经历就想要给不可控的灰色能力者一条生路！黑城的幸存者和你们不一样！”
零羽不慌不忙喝完了茶，然后拿起水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雾蒸腾。
“叶局长你之前那么保他，我还以为你会很在乎他呢。”
叶局长也没有生气：“我只会在乎我的下属，但我不会允许我的下属变成罪犯。”
“既然这样，那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他的，这样不就结了，而且叶局长你也清楚半觉醒状态很不稳定，”
零羽冷静地说道，
“前不久中都大学有了新的发现，在半觉醒状态中，如果半觉醒者犯了罪，那极有可能会堕落，
而遵纪守法，过平常的生活，那么堕落的概率会减小。”
“这个我知道。”叶局长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几个月前，暴食王冠听了这个消息后，也去验证了这个实验，他们的结果是，
如果一个人被当作潜在犯对待，不断对他暗示，即使是拥有坚定意志的人，也会成为堕落者。”
听了这个消息，叶局长脸色顿时变了，不过他关注的不是实验结果。
“暴食王冠又干了什么？那群疯子又做了什么实验？”
零羽呵笑了一声：“这次倒没干什么，只是把一个地方的久炎教徒全部变成了堕落者了而已，为了凑整齐，还特意用白兰石催化，让已经成为破格者的人在他们进阶过程中堕落。”
叶局长顿时头皮发麻，那群疯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当然暴食王冠不是没有代价的，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被久炎教会和统格局抓了，还有那些蛀虫也都被清洗干净，最近两边还在闹人员分配问题呢。”
零羽开玩笑似的说道：“干嘛不直接对半分呢？那不更快点。”
但是叶局长没有接话茬。
这时旁边管账的过来了：“秦南琴到了。”
“两位，最近案情进展怎么样？”新进来的青年热情洋溢地四处招呼。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两张冷脸。
“快点工作吧，我今天还想早点睡觉。”
“在靠近我告你性骚扰。”
秦南琴没有在意两人的话，继续热情地和旁人打招呼，诸如你今天吃了吗，你今天迟到了吗？
其他人可不是叶局长和零羽，都受宠若惊地回答了。
这时秦南琴才一本正经的对着零羽说道：“放心，我只对那里大的人感兴趣，对你不感兴趣，啊！”
零羽收回自己的手，指着旁边倒在地上打滚的秦南琴：“叶局长，请你以性骚扰为由处理一下这个罪犯。”
叶局长嘴角一抽，要是能抓，我先把你这个在警局行凶的暴力犯抓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就差嗑瓜子了。
“好了，快点干正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