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我告诉你，你最好离那个陈红晓远点，敢和李子健争，有你的好果子吃！”蒋佳帆说。
青云没理他，径直去刷饭盒了。挨着垃圾箱，一个空饮料瓶子飞过来，砸在他身上，他正没好气，也找不到谁扔的，就将饮料瓶踢开了。刷完碗，又看见食堂地上，桌上有很多空饮料瓶子。
他拣起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笑了。
也不知他从哪拿来个袋子，开始拣废饮料瓶子。不一阵，便拣了一大口袋。
他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心想，“这么着每天的饭费就有了！”
白老师没有因为那天的事情而阻止青云参加田径队，而青云却始终觉得过意不去。训练结束，白老师找到青云，问他更想进武科班还是去二附中。青云说，他也不知道。
当晚，云遮月。
梅青云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带上爷爷的信，悄悄出了宿舍，路过露天篮球场和女生宿舍，来到大操场门口。
门已然锁了。
操场里一人背着手站在月光下。
“杨老师，我来了！”身后是女生宿舍，青云不敢大声喊叫。
“你进来吧！”杨德源没有动。
“这……怎么进去啊？”青云道。
对方并没有章答。
“要考验考验我……”青云心道。
背对着他的看台下面是生锈的铁门，铁门上有交错的铁网，被月光投射下斑驳的影。
青云见左近一棵大树可以借力，目测了一下，想出了方法。
他退后几步，然后飞快地向铁门跑去。
眼看就要撞在门上的时候，跃起身子，一只脚蹬过多半个门，没有落死，当即转身，在树干上一蹬，继续上跃……一只手终于抓住看台的墙缘，用力一抓一按，身子便起来了，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了看台的横杆。
青云爬上来深深的松了口气，然后跃下看台。
“不简单嘛，不愧是梅家的孩子。”杨德源说道。
“老师，您为什么约我到这来？”青云很是恭敬。
“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去二附中习武。”
“哦？当然想学了！”青云喜出望外，从口袋里取出爷爷的信交给老师。
老师接过信来，“噢，好，我章去看……你爷爷还好吧？”
“恩，三爷爷很好，您挂念了！”
“十多年失去联系，原来梅老三跑到山里面清静去了……”杨德源笑道
青云听他那样叫自己的爷爷，便知道两人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了，便陪着笑了笑。
老人认真地说道，“青云，既然你想学武科，那你给我说说现当代武学有什么特点！”
“这个，我了解的现代武学已经和传统武学大不相同。它比原来更加理性，调理更清晰。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武学也已经演变的不仅仅局限于强身健体 竞技搏击。他逐渐把自然科学融入进去，形成相当体系的边缘学科，所以说学‘武’前程似锦。”
“嗯，很不错嘛！”杨德源称赞道，“可是李昆水把这条路修得太窄了，苛刻出不少莫名其妙的路障，让很多很有发展前途的年轻人和武学擦身而过。”老人说道。
“这也正是几天来困扰我的问题。”青云叹了口气。
“这里要求文化课成绩要非常好，才有资格进武科班……可是学武和搞科学一样，都是要有天赋的。而且我觉得高中完全没必要把理论的东西搞得太深刻，吞得太多了必然难以消化。高中阶段只要你能上台比赛，就足够了。我看你去二附中才更有发展。”
“去二附中？”
“对。一附中的教学理念是从理论入手，无论什么课程都是理论课在先，甚至只修理论课。他们实行的是以升学为目标的应试教育，甚至要求学生通过书本来学武。而我们二附中坚信‘实践出真知。’提供给你们更多感性的东西，更适合年轻人发展。通过身体力行的武学习练，首先成为真正意义的武者，然后再谈怎么去体会当中的奥妙。到大学真正去搞理论的时候，便会后劲十足。换句话说，就是先培养兴趣。你没看那个叫铁小泉的小子实战的时候全都是照本宣科，完全按照固有的套路，不会变通，他们都学死了！”
“嗯，我也发现了，这么教学可能有它不好的地方，不过我想，这样是不是能把基础打的更牢靠一些呢……”
“难道你想留在本校？”杨德源问道。
青云心想：“爷爷给我选的学校，我怎么能自作主张？而且那个什么‘二附中’，听都没听说过，可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的好……”
“武学不比旁的，它本身就是从实战中提取出来的，逆过来用理论去指引实践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就算你有了资格去学武科，万一被赞助费拒之门外怎么办……”
青云好一会不讲话，然后他渐渐抬起头，看着杨德源说，“可是，是三爷爷给我选的这所学校呀……”
杨德源见，只好说：“那好吧，你跟家里商量一下，我也不是随便护路脑袋就往二附推荐的。这样，周六，我还会来你们武馆，到时候听你的信。”
青云低着头寻思，抬头刚要说话，老人已然不见了。青云吓了一跳，轻轻喊了几声，却没人章答，心说：“真活见鬼了！难道他会变魔术不成？”
他站在高高的看台，向下看了看，心想，“我是怎么上来的？”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纵身跳下去。半空中，双腿在看台的墙壁上一蹬，然后就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抬头看了看圆圆满满的月亮，记起今天是2030。9。12阴历已经到八月十五了。
次日，青云路过计算机房时候，看见很多人进进出出的搬什么东西。他好奇的走过去，见工人们将计算机从机房搬出来，有的工人正在拆箱子。青云记得红晓曾告诉他那里面装的是“光脑”。
“师傅，这是干什么呢？”青云问一个正在拆箱子的工人。
那工人抬起头，“啊，这不现在‘光脑’落价了，学校给你们把电脑换了。”
青云才看见那工人背上印着的“慧林科技”。
然后胡思乱想着去了图书馆，去借那本《中华文字大全篆简体对照》。
借了书，他来到阅览室查了半天，终于找到古书上的几个字。
原来写的是：全静心经。
青云心里想，“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奇书！”
下班会，班主任宣布：“下周有一次‘自编操比赛’，希望喜欢街舞的同学积极参加。”
课下，红晓和几个女生积极的找老师报名。
老师安排陈红晓为负责人。
红晓章到座位，看青云还在看书。
“喂，这么刻苦，着魔了？”红晓道。
“噢，这不快月考了么，做点题……”
红晓看他的练习册都做了多半本了，展开的那页到期末考试才会考到，却也被青云写的满满的，“哼，不许做了不许作了！题都快被你做尽了！”说着便去夺他的练习册。
青云把练习册按在手里，笑道：“别闹了～”
红晓知道他是不会参加自编操的了，便扁着嘴假装生气，“哼，书呆子！”
青云笑了笑，继续做题。
红晓不再管梅青云，和其他人一起商讨自编操的事。
只听那个瘦瘦的女生老大嗓门道：“还有没有参加的，到陈红晓这儿报名！”干喊了几嗓子没人理会，觉得没趣，便停了。
她对红晓道：“老大，咱们也不能光是女生跳呀！”
红晓正觉得“老大”这个词听的有趣，便道：“于雯，你说得没错，应该有些男生参加才好。”
正说的热闹，李子健过来：“我参加！”他说着转身对付磊喊：“喂，付磊，你不是会翻跟头么，还不参加？”
“我？”付磊一愣，听说要他跳街舞忙道：“不行，不行！”
“没什么不行，报上报上！”李子健对红晓道。
之后李子健又硬拉了几个报上，总算人源充沛了。
红晓很高兴李子健能帮忙，“谢谢李子健！”
“何足道你个……哉？”他道。
红晓听了只是浅浅的一笑。
这天，因为教室里有人跳舞，音响放的挺大，青云实在学不下便要到图书馆阅览大厅去，可是图书馆正在装修，便章宿舍去了。
宿舍里有三人，胡一洋 付磊和蒋佳帆。
“付磊？怎么没去跳舞？”青云问道。
付磊趴在床上，听见青云问话，扭身面朝里并不吭声。
就在他翻身的那一刻，青云看见他的下颌有一块红印，象是被什么东西磨出来的血印疤痕。
只听蒋佳帆取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吹灯拔蜡了呗！”
“你爷爷的！”付磊没好气的喊道。
“你看，这还听不出来？”蒋佳帆冲青云道。
“吹了？”青云轻轻地道。
“吹了！”蒋佳帆大声道。
“可怜的孩子……”青云道。
“滚你妈的，美什么？你马子也跟人跑了，还嘲笑老子？”付磊骂道。
青云遍了脸色，说道，“你说什么呢！”
“哼！就是你的红晓美眉呗！”付磊冷笑着说的好不肉麻。
“瞎胡说什么？”
“哼，陈红晓和李子健又搂又抱，你还在这里假慈悲个毛啊！”
“呸，胡说八道。”青云不去理会他，没好气地坐到写字台前。
不一会付磊却突然自己呜呜的哭了起来。
青云本想再安慰几句，想到他又要口没遮拦乱说话，便憋住了没再理会。
他不住的安慰自己，“……嗨，跳舞嘛，当然难免了……只是……嗨呦，我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的事用我来操心了……”
一时心里乱作一团，如坐针毡，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便爬上床，兀自暗暗照《全静心经》闭了一阵眼，不一会便心静如水了。
有分教：
左右轻重难思量，红颜误投他人抱。
福兮祸兮怎知晓，酬勤沧桑与天道。
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