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他的冷笑话皆是满头黑线,就连这山林都变得尴尬异常,这家伙莫不是戏文瞧多了把脑子瞧坏掉了,没看到他们在杀人么,这么严肃血腥的场面他居然还能想着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们没工夫听你在此胡言乱语,”年轻气盛的男子说道:“小子,若不想死就给我识相点赶紧滚开,否则,小爷我叫你早死早超生。”说着剑出鞘,其余人等皆是利刃出鞘,明晃晃的剑身透露着冰冷的寒芒,若是不会舞,只见这样的气场便足以吓得魂飞天外。
风清子看看别人手中皆有利剑,再看看自己孑然一身,“完了完了,我的配剑不知被丢向何处了,看来今日真真是大限将至,唉~天意如此啊!”
阿诺心中再次暗戳戳的咒骂,该死的老油棍,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油腔滑调戏耍别人,从进府开始这么多年下来何时见他带过佩剑,整日里闲散得如同神棍一样,若不是他确确实实教了自己一些东西,莫说旁人,就连她也无法将他跟习武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还是武功高强之人。
转头看到阿诺手中垂在地上的鞭子,嬉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姑娘的鞭子可否借我一使,不然我这赤手空拳的与人家冷兵器对打实在是吃亏,若能救下姑娘自然最好,若是救不下白白搭上我这条命那我岂不是很冤枉。”
阿诺白了他一眼,有这样的师傅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还是前几世修了几世的魔?
不等阿诺点头,只一个白眼他就全当她同意了,连连笑着道谢,还不忘将阿诺扶到一旁的树下倚着树干,“姑娘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身子都应该僵了吧,你切好生靠在树干上休息一会,待会咱们一起走。”
阿诺真真是好气又好笑,这个师傅在样的时候还能让她笑起来也真的是有本事,赢了咱们一起回家,输了咱们一起回炉再造。
风清子临站起身时给阿诺一个眼神,“好生看着。”这是在嘱咐阿诺,他接下来实战的鞭法同样也只操练一次,能记住多少全凭她自己的本事。
转过身,风清子仿若第一次使用鞭子一样生涩的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差点甩自己的脸上,看得对面的人差点笑出声来,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想英雄救美,实在是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只有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盯着风清子仔细打量,虽然他不知道风清子究竟是何来历,但他相信风清子并非表面看到这样蠢蛋,若非如此,他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就算他从最开始就站在那里,想要屏息那样长的时间普通人是绝无可能的,由此种种可见,风清子绝非面这般蠢笨。
“来,小爷我亲自来教教你武器究竟是怎样拿的,这架又是如何打的。”年轻男子上前调笑风清子道。
风清子还未接话,中年男子好心提醒年轻男子道:“小心一点。”
年轻男子觉得好笑,“怎么,怕他鞭子没打到我全部打在他的身上么?放心,有我在,我绝不让他对自己下手太狠。”
哄笑间其余几人皆悠然自得的寻一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等着瞧好戏,漫漫长夜,他们已经多久没有放松一下了,今夜难得赶上这样的乐子,还不幸灾乐祸的等着瞧。
其中一人笑道:“嘿,小心一点,可别让他把脸打坏咯,这小子模样生的到有几分姿色,若是打坏了可就真的没姑娘能瞧得上他。”
有一人哄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脸不能打,这下面就更不能打了,若是打坏了可就断子绝孙了。”
再一人也掺和道:“可不就是说,若是打坏了哪里叫你逞英雄救下来的没人生生守活寡,自此没了夫妻间的乐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姑娘了。”
这是阿诺第一次见风清子被人这样调戏,简直粗俗至极,下流无耻,风清子但笑不语,在最后一个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年轻男子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他们好像对这样低俗你的笑话非常热衷,然而在电光火石间,年轻男子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有鲜血滴落而下,摔打在地上的绿叶上炸做八瓣。
笑容渐渐僵硬在几人的脸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速度之快已经超出肉眼所见,又或者他们太过轻敌,一时不查这才让风清子有了可乘之机,可那样的速度又分明是告诉他们把别人当做傻瓜的他们才是天底下头号大傻瓜。
在年轻男子错愕间,风清子手腕翻转,地上的鞭子像毒蛇一样飞起重重打在年轻男子的下身,立时疼得他捂着下身在地上哀嚎阵阵,声音之悲惨恐怖,不知道山下的人听到会不会被吓得以讹传讹山上有野兽出没。
见势不妙,其余人等立刻进入备战状态,虎视眈眈盯着风清子,势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兄弟受伤之仇,以及他欺骗他们把他们当傻子一样玩得团团转。
中年男子率先上前查看年轻男子的伤势,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小伙子八成是废了,重重叹息一声吩咐一人迅速将他带下山找大夫给他治疗,好是不能好了,至少能快速止疼,不让他这样痛苦。
年轻男子被送下山后中年男子上前目光炯炯的盯着风清子,“公子下手未免太过阴毒,他还是个孩子,这一辈子就这样断送了。”
“孩子?阴毒?风清子冷笑一声,“刚才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此招阴毒?莫不是你觉得此招用在我身上就罪有应得?还是你们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家痛下杀手就不叫阴毒?”
“你,强词夺理,”中年男子自知自己不占理,如今的气势也不过是处于对同伴的同情发出来的愤怒,“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好一句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就可以行为这般粗鲁对待一个女孩子,你们可还有一点廉耻之心。”
几人听得面色铁青,深知他们刚才的行为确实禽兽不如,好死不死的还被人瞧见了,如此不耻若是传扬出去且不说天下人如何看待自己,就是主上也不会饶恕他们,这下真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也因此让他们下定决心这个男人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离叔,还跟这小子费什么话,今儿个咱们就废了他给咱们兄弟报仇,也好叫这小子知道,下辈子投胎别轻易管别人的闲事。”右手边的黑衣男子对中年男子说道,左手边的男子亦附和着做好出手的准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他们都一定要杀掉他。
“离叔?”风清子道:“大内高手萧离?”目光怪异的看着为首的中年男子,看不出究竟是惧怕?又或者还是说取笑?是了,阿诺明明就从他的神情、语气中看出他的不削一顾,甚至可以说是嘲笑。
身份被识破,众人除了稍纵即逝的慌乱便是满满的好奇,好奇这家伙究竟是何来头,为何会这般轻易就猜出中年男子的身份?
“是的,正是萧某。”中年男子毫不避讳的大方承认,反问风清子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来历?为何知道萧某?”
“在下已经说过,我只是一个不足为题的闲云野鹤之人,至于萧大人~萧大人威名赫赫,想来江湖中人没人不认识的。”准确的来说他们那一辈的大内高手现下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一人,时至今日还能留在大内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此说来倒也不为奇了,能让幕后之人放心的将杀乐慧这件事交代下来的,除了他萧离谁又能取得他的信任。
“既然公子不肯告知,那就只好得罪了。”萧离面露寒芒,眼中杀意益起,只在他利剑出鞘的时候其余两人像是接到指令一般举着剑朝风清子杀过去,势如水火之势誓要将风清子碎尸万段。
风清子见来势汹汹朝后退开两步给出一定的缓冲距离,待那二人到攻击范围内便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与二人厮打在一起。
长长的鞭子在他手中听话得好似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般,看得阿诺都不由得嫉妒起来,自己使了那么长时间的鞭子竟还不如他这个十年八回不碰一回的“生人”来得熟练,实在是打脸,也实在是惭愧啊!
让阿诺叹为观止的还不仅仅如此,乒乒乓乓声中那两名大内高手竟然一点都没有近到风清子的身,倒是被风清子打了几鞭子,两人身上皆挂了彩,要不是内心的骄傲支撑着,想必早就躺在地上哀嚎阵阵。
见是不妙,萧离再也站不住,本来想着站在一旁看一看这小子的路数再出手的,不成想兄弟们已经落了下风,若再不出手可就性命堪忧了。
萧离加入战场以后立刻将局面扭转,三人将风清子逼得节节败退,不停地在山林中逃窜,眼看着败局已定,阿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想起身助他一臂之力又发现身上松软动弹不得,紧张得握起双手目光紧紧的盯着打斗的几人,突然她的眼睛瞳孔放大,是惊吓还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