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这府里本夫人竟然连两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了是吗?你们若是不想在齐国公府当差了,本夫人自然可以成全你们!外面的人牙子有的是,不过两个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而已,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的!但是,你们也最好放聪明些,像你们这样不服从主子使唤的下人,便是到了哪个府里,也终究容不下!离了这齐国公府,你们也只能被卖到苦寒之地,终身受尽奴役!”
凤姨娘犹如疯魔了一般,整个人癫狂的大声训斥着那两个家丁!
随着凤姨娘的话说出口,两个家丁听得也是心惊胆战,偷偷互视一眼后,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恐和怯懦!
是呀,他们这些都是与齐国公府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说白了,就是主子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做活的!
若真的轮起来,他们这种壮丁倒还稍微好些,那些年幼的小丫鬟,有些的要价,甚至还不如一头耕牛多!
所以,凤姨娘说的没错,他们这种下人,与畜生无异,都是可以随意贩卖的。只要他们一旦犯错,主人家便有权利随意处置!
即便是打杀了一条性命,这些贱奴的家人闹到官府去,也是无用!
好说话的主人家,或许还能赔上几两银子,若是遇到那心肠歹毒的,只怕连个尸体都要不回来!
现下这种情形,凤姨娘一看便知是怒火中烧,若是他俩不按照凤姨娘所说的,处置了这个小丫鬟的话,只怕他们两个人也要跟着吃瓜捞!
到时候,他们既救不了这个小丫鬟,还要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并赔进去!
就在这两个家丁踟蹰不定的时候,凤姨娘骤然提高了声音,“你们两个是死人吗,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贱皮子给本夫人拖出去,把她的舌头给我铰了!”
这一回,两个家丁再也不敢耽搁,盯着凤姨娘的雷霆之怒,两个家丁慌乱的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小丫鬟捂着嘴架了出去。
随后,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凤姨娘并没有跟出去,只面容阴冷的坐在屋内的厅堂之上,一会儿的那样误会血腥的场面,她不是不敢看,只是不屑而已!
那个小丫鬟被堵住了嘴,只能惊恐失措的奋力挣扎的,嘴里用力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个家丁将小丫鬟制住后便拿来了行刑的家伙,两个人看着小丫鬟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他们手中的剪子,面上已然被吓得魂飞魄散!
其中一个家丁,拿着剪子的手还在不住的发抖,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个小丫鬟,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颤抖着说道。
“湘儿,这可都是凤姨娘的命令,我们也是心中有怨却不敢不从!今儿个我这一剪子下去,你若大难不死,自然后福无穷!可若你就这么……那你也别怪我们哥俩,我们就是两个听命办事的下人,若是不听凤姨娘的话,下一个就得轮到我们兄弟二人!”
堂堂七尺男儿,看着面前这个已然被被吓得惊恐万状的小丫鬟,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这把剪刀,身上早已被吓得一身冷汗!
另外一个家丁从湘儿身后将她桎梏住,也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道。
“都是做下人的,咱们的命不过都是主子一句话!湘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千万别寻错了仇!若是今儿个你解脱了,我们哥俩定然多给你烧些纸钱,让你下辈子能够投身个好人家,不用再为奴为婢的受尽欺负!”
“那……我这就动手了……”
拿着剪子的家丁,颤抖着伸出手,揪出湘儿嘴里的塞着的一团破布,还未等他真的动手,湘儿将将得了空,便扯着嗓子凄厉的惨叫一声!
就这一声,似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惨叫,生生刮着在场所有下人的耳朵和肌肤,几个小丫鬟被这情形吓得早已花容失色,面色苍白,紧紧的抱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抬!
便是院子里的家丁和小厮,看到这副情形,也被吓得不清,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挺着!
拿着剪刀的家丁惊慌失措的看着湘儿身后的那个家丁,“你快死捏住她的嘴,别让她再这么叫了!一会儿惹恼了夫人,咱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家丁离湘儿最近,自然也是被她的这凄厉的惨叫声震得最为严重!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耳朵一直嗡嗡的,似有声音在鸣叫一般。
被拿着剪子的家丁这么已提醒,那个家丁这才缓过神来,赶忙腾出一只手,岔开虎口处,用力的捏住湘儿的两侧面颊,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巴。
拎着剪子的家丁舔了舔嘴唇,狠狠的咬着后槽牙,把心一横,上前一步伸手从湘儿的口中揪住她的舌头用力的拉扯着。
这个时候,院子里被逼着观看这场好戏的小丫鬟,已经有几个受不住惊吓,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而此时的湘儿,也已然昏死了过去,放才还如见了鬼一般的她,现下竟无知无觉的昏死在身后家丁的怀里!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终是没能逃得掉被铰了舌头的厄运!
整个行刑的过程,在凤姨娘这偌大的内院中,竟然落针可闻!
在场的所有下人,每个人都是好似被钉住了手脚,受了同样的铰舌之刑!所有人皆是屏气凝神,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生的将这份煎熬挨了过去!
这一场骇人听闻的私刑后,原本装扮的富丽堂皇的院子,霎时间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这骤然而起的阴霾,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院子里的下人一时间全都变成了哑巴!
没多时,一个穿戴不俗的大丫鬟面色苍白,的端着一个托盘迈步行入屋内。放缓步子,大丫鬟头也不敢抬的将手中托盘放到了厅堂的圆桌之上。
“奴婢给夫人回话,湘儿那丫头已经受了教训,想必有了您这一遭的震慑,咱们院子里的下人也无人再敢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