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欢和小青来到小镇的街上时,郑欢顺便买了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小青。这时小青说道:“咱们别在镇上走,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你就知道昨天我俩有多危险了。”
不一会,郑欢便随着小青,一起来到镇中心小学西侧的围墙垮塌处。往西走了不到50米,便见到昨天那条激流涌动的沟溪。但此时的溪里,只有清澈潺潺的股股细流,由北向南蜿蜒而去。
小青带着郑欢,沿着溪旁曲折迂回的山路,顺着蜿蜒的小溪一直走下去。刚绕过一座树林葱茏的山包后,向南远眺望去,便看见到了隐隐约现,犹如一条金龙的澜沧江。真是好一幅“南临凤阙壮神州”的壮丽画卷。溪水流到了这里后,便跌落在一处万丈深谷之中。从中心小学一直走到这儿,大概有五、六公里。来到此处后,白小青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深谷,幽幽的说道:“昨天下午搞不好,这便是我或者是我俩的葬身之处,你说我能忘记得了吗?”郑欢一边淡然的说道:“即便如此又如何?人生本无常。”一边掏出纸巾,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上,擦了擦。接着说道:“走了这许多的崎岖山路,你也累了,坐下歇息一会。”白小青点了点头,便坐到了石块上。
“千山黛色落平野,万里烟光明远空。”望着脚下层峦叠翠的崇山峻岭,和溪水跌落深谷时,洒下的串串晶莹闪光的水珠,心旷神怡的郑欢随口吟道。“难道你眼里只有风光没有人吗?”小青怨嗔地说了一句。郑欢转过头,望着娇雅动人的她说道:“清风石上一仙女,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应纽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小青幽声地对道:“可惜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郑欢暗忖:“这可不妙,她显然是已将少女芳心暗许。”嘴里却说道:“小青姑娘时间差不多啦,我们该打道回府了。”“不,我还想留在这儿,看落日前的晚霞。”“我们不是要上大柱家吃晚饭吗?现在回去正好。”小青撒娇道:“除非你答应,明天再陪我一起到这儿看晚霞。”郑欢答道:“好,我明天叫上大柱、小陈他们,一块陪你到这儿看晚霞。”“那你现在还是赶紧先回去算了,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看晚霞好啦。”小青用盈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他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明天一起来吗?”“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她一边说,一边从坐着的石块上站了起来,向前面崎岖的山路走去。郑欢连忙赶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这是干嘛?现在就跟我回去,都快当老师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耍小孩子脾气怎么啦?我愿意,不用你管。”她一边说着,一边甩开郑欢抓住她胳膊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前奔跑着。郑欢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将她扛在自己的肩上,转身便朝来的路上大步走去。她先还挣扎了几下,后来便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扛在肩上往回走……
在快进镇子的时候,郑欢才将扛着的小青放了下来。并用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对她说道:“别再胡闹了,我答应,明天一定陪你回到那儿看晚霞。”她娇声说道:“不准叫其他人,就我和你。”“好,就我和你,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不,我要你抱抱我。”“昨天在洪水里还没被我抱够吗?”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她便用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
下午六点刚过,他和她便回到了旅馆。大柱和小陈已在旅馆的前厅等着郑欢。“大柱,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上你家吃饭吧?”小青说道。“你这是说的啥话?你能去我家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大柱回道,他接着便给小陈和小青做了相互的介绍。之后,郑欢4人一块开着车,上大住父母家吃晚饭去了……
这已经是郑欢他们来到兰溪镇的第4天,大柱和小陈从上午8:00,就开始根据郑欢拟定的提纲,结合他俩进行的实地调查和走访,在认真地编写投资意向报告。下午3:00,大柱和小陈就将意向报告的初稿写好了,交给郑欢审阅。郑欢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报告的内容,进行了修改和补充,然后便交给了大柱。这时,郑欢接到了小青发来的微信:“五点正,我在中心小学的门口等你,晚上吃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许找借口不来,而且必须是你一个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给她回了微信:“知道了,五点见。”
“我本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我心。”面对这份突然而至的感情,他该如何去处理?如何去做?回避,肯定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本来就是一个任性、任情而为之人,那么跟着感觉走,这才应该是他这种人所应有的真实本性。他从来就不会将遇到的所有一切,变成一种惘然、一种莫及的追悔。
下午5:00正,郑欢准时出现在中心小学的门口。可是没见到小青的影子,他知道这是女孩子惯用的小伎俩,说不定她此刻正躲在某处窥视着自己。如果,他一旦带着大柱他们一块来的话,她便不会再出现了。看来她还不知晓郑欢,言必行的处事风格。他故意转过身,朝她家到学校这儿来的路上探望着。不一会,他便闻到他昨天已经闻到过的、淡淡的芳香气味。“嗨,你果真是说话算数。”他转过身,便看到了楚楚动人、笑意盈盈的小青。还是蓝衣白裤,马尾秀发,只是手上多了一个盖着一块白毛巾的篮子。“还真是个小女孩,玩这种小把戏。”郑欢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篮子。“我乐意,怎么啦?”她娇声的说道。看得出此时的她,装着的都是满满的高兴。于是二人便走上了他俩昨天走过的小路。
当走出镇子,来到蜿蜒曲折的崎岖山路后,她便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愉快的唱道:“我们发誓今生相爱永远不分手,左手拉着右手慢慢变成十指扣。没有你的日子,孤单的我,失落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你的眼眸,我的眼眸擦出小火球。我流着眼泪说,你就是我的大宇宙,不管天长,不管地久,我们的爱传奇在那千年之后、、、、、、”她清澈的歌喉,婉转柔和,娇中夹着几分媚,润中夹着几分情。人美、歌美、风光美,这不正是游历人生最好的陪伴……
这段五、六公里的山路,他和她,今天竟走了两个小时。还好,太阳还在西天,西南的夏天,到晚8:30才会天黑。他和她,一起坐在昨天她坐过的那块石头上,一边吃着竹篮里的食物,一边眺望着落日前的万水千山。太阳已不再耀眼,变成了一个橙红色的大圆盘。美丽的晚霞渐渐从天边漫起,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霞光映红了半个天空,好一幅沧桑如海,残阳如血的壮丽画卷。小青嫣然的说道:“没陪我白来吧,是不是很美?”晚霞衬托下的她,更显得娇艳动人。看着在远处被山峦隐没了一大半的夕阳,郑欢说道:“天色马上要暗下来了,很快晚霞也将褪去,晚餐也吃好了,我俩是不是该准备回去了?”“才不呢,天黑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吗?”小青说完后,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淡淡的发香,带少女的清香,一起向郑欢袭来。他想推开她,但又不舍推开她。而她接着又说道:“我要你搂着我,你以前难道没有搂过女生吗?”“正因为,我以前已经搂过别的女生,所以不好再搂着你了,这对你不好。”“都什么年代了,亏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还没结婚吗?既然没婚姻的羁绊,你就可以搂任何一个爱你、和你爱的女孩,除非是你不喜欢我。”她接着问道:“你喜欢我吗?”郑欢愣了一下,说道:“我当然喜欢你,但是我却不能够去爱你。”“为什么?”“昨天我不是对你爷爷说过,我这一生都不准备结婚娶妻。”“我又没问你娶不娶我,你也没说过,你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爱和结婚本就是两码事,谁告诉你两个相爱的人就一定得结婚?”
于是,郑欢不得不把她跟雅琪、艳如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情过程,全部无遗的告诉了小青。最后说道:“当你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后,你说你还能爱上我吗?”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除非你不爱我,不!即便是你不爱我,我也会深爱着你。既然你和她们都可以用那种方式相爱,我为什么就不能?我爱你与其他一切都无关系,就只是单纯的爱。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我今生唯一爱上的男人。我十分清楚自己的性格,要么不爱,既然爱了,那便是唯一。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成为,至今我唯一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你是知道的,现在的大学,校园恋爱已经是蔚然成风。”郑欢从她成长的环境,已感知道到她说的全都是真的。她是那种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十分固执、坚定的女孩。这与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的缘故,密不可分。虽说有爷爷奶奶的疼爱,但毕竟与父母的爱不一样。她渴望爱,但内心却又怕再失去爱。因此在她幼小的时候,心灵里便潜藏着,一种本能的对爱的逃避和抗拒,压抑的越久,爆发的就越强烈。恰好郑欢的出现,让她找到了爆发的对象。他和她又是在那种同生共死的境况下相遇的,仅凭这一点,就可能产生出一种很特殊的感情。更别说他又是以舍命救她的英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他本身具有的那种超凡脱尘的气质,和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外表,也将她深深吸引。他成熟稳重的处事风格,在她看来,既有着大哥哥的亲切,还更兼着父亲般的感觉。这对于一个从小失去父爱,而又渴望父爱的女孩来说,无疑会产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爱恋。她从他身上,找到了她所需要的一切爱。因此,她才会对郑欢产生出一种,不管不顾、强烈的、不能再强烈的爱和恋。
于是郑欢轻轻地揽住她的双肩说道:“你是一个十分、十分可爱的女孩,我向你保证,今后我一定会像大哥那样,去爱护你、关心你。同时也会像一个父亲那样,去疼爱你、保护你。只要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尽力去做的。”“你不是自称是一个任性而为的人吗,那你怎么就不肯任性而为地、像我爱你一样的来爱我?”“正因为我任性而为,所以才会使我爱的人受到伤害。而你恰恰又是我,最不忍心去伤害的人。等你完全了解我以后,你便会知道,我之所以不能接受你的爱,其实是我真正爱你的最好选择。”这时太阳早已沉没,黑夜已经来临,半轮月亮在云层和青天间时隐时现。当冷色的月辉照着她时,她犹显得楚楚动人,娇媚无比。她秋水盈盈地望着郑欢软声说道:“你都已承认了,你是爱我的。那无论是怎样的伤害,我都会很乐意地去接受。是不是由于你不能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所以,你才这么说的。但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是诚心实意的爱我,我就已经很满意很满意了。否则,我会觉得活着很没意思,那还不如前天下午,我和你一块跌落在前面的万丈深谷里去。如果真能让你抱着我,一起跌进这深谷里,那瞬间的感觉一定会妙极了。而你也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了,你知道吗?其实,一生可以很短,一瞬却能很长很长。”面对着如此深情意重的告白、如此至死不渝的爱恋、如此空灵隽秀的女孩。郑欢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说,就将她深深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于是,他和她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月亮又从云层中出来了,这时郑欢用温润的声音说道:“小青姑娘,我俩这就回去吧?”小青则依恋不舍地说道:“真的好想就这样和你一直永远的呆下去。对啦,今后我一定要在这搭一间只属于我俩的木屋,到时你就不用催着我回去了。”郑欢附和道:“你这想法好,我一定帮助你尽快实现。”“真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要么不说,说了就会去尽力兑现。”“这我信,要不我俩此刻就不会呆在这儿。如果木屋搭好了,你会经常陪我来这儿住吗?”“会的,你不是说它仅属于我俩的。但是,不准你一个人单独在这儿住。”“为什么呀?”“不为什么,只是不放心而已,这可是荒郊野外。”“除了这,你是不是还担心我会跳下前面的深谷里去。你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啦,除非是你跌进了这深谷里。”“傻丫头,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我怎么会跌进深谷里?”“我说的是万一,万一你跌进去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去的,你信不信?”“我信,这下我俩可以回去了吧?”“可以是可以,但你得抱着我回去。”她娇声地说道。“这有什么的,你提着篮子,我抱着你走。对了,你带手电筒没有?”“带了,只要确定你是爱我的,我才不喜欢和你掉进沟溪中去。而且,我怎么会再忍心叫你抱着我回去,昨天就让你扛着回去,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的怀抱才那样说的。”他亲了亲她,接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之后,顺手将放在篮子里的手电递给了小青,便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小青的手,向来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