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是青龙帝国是东部边陲的一个小城,这几年战事很少,襄城也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景象。
在襄城的城南,有一处偌大庄院,比周围的房舍高出一大截,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庄院门口左右各蹲着一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石狮子面目狰狞,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在门口站着两个青衣青帽的小厮,是负责看守大门的。大门上方有个牌匾,牌匾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白府”。
白府是襄城五大家族之一,白府的家主白杨曾经是一名大将军,年轻时随军作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白杨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便退役在家了。现在的白杨虽然已经不再打仗,可他的大儿子现在还在军队里当偏将,也是家里人的骄傲。
“小姐,别绣了,今天襄城一年一度的舞狮大会,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白府后院一座阁楼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此时,绣楼二层有两个女孩,年龄大约都在十六七岁的模样,她们一个穿着黄裙子,一个穿着绿裙子。穿黄裙子的女孩长着鹅蛋脸,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翘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恬静优雅。穿绿裙子的女孩站在黄衣裙子女孩身旁,她脸上长着几点雀斑,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穿黄裙子的女孩就是白府小姐白玉兰,这个阁楼是白玉兰的绣楼,白玉兰是白杨的女儿,她上面有两个哥哥都已成家,只有白玉兰还待字闺中。白杨很喜欢这个女儿,对她视若掌上明珠。绿裙子的女生就是白玉兰的贴身丫鬟小翠,小翠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在饥荒中双双死去,白杨看到这个干枯的黄毛丫头哭的很凄惨,便动了善心,讲她带回白府,做了自己女儿的丫鬟。
白玉兰抬起头看着小翠,小翠笑着说道:“小姐,舞狮大会很热闹的!还有娘娘庙,听说里面的姻缘签很灵的。小姐,你不想去试试吗?”
“呸!你个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白玉兰轻啐道。
“小姐,我和你都十六岁了啊!咱们府上洗衣服王婆婆的女儿,十六岁的时候都当娘了!”小翠大言不惭地说道。
白玉兰微微红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如果今天不让你去的话,你一定会给我甩脸色的!”
“耶!小姐万岁!”小翠手舞足蹈眉开眼笑道。
后院有个花圃,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五颜六色的花朵争芳斗艳,后院飘散着沁人心扉的香气。
白玉兰和小翠从阁楼下来,她们走到花圃跟前,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看着盛开的花朵发呆。
“张大哥,你在欣赏花儿啊!”小翠笑着打招呼道。
男人缓缓转过身,他二十多岁年纪,国字脸,脸庞如刀削一般,浓眉大眼,眼睛深邃如大海一般。这个男人是个英武的男人,只是他的脸色黝黑,跟锅底一般,脸上透露出一种坚毅的神情。
这个男人名叫张远,是白府的一名护院。一年前,白玉兰带着几名府内下人从柏人城的外公家回来,在途径凉水河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躺在河边,当时这个男人已经奄奄一息,白玉兰心中不忍,便把这个男人带回府中治疗。白玉兰请来大夫替男人医治,大夫告诉白玉兰,男人身中剧毒,恐怕不太好医治。就这样,男人就在白府养伤,几天后才清醒过来。不过,这时候男人身上的剧毒上涌,聚集在脸上,脸色变成了乌黑色。大夫说这些黑色不碍事,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变淡恢复正常。
男人告诉白玉兰,他的名字叫张远,是青龙帝国和朱雀帝国交界处一座大山里的猎户。前几天,在上山打猎的时候,误食毒蘑菇,头昏脑涨之际,失足掉进凉水河。幸好遇到好心的白玉兰搭救,不然,恐怕性命难保。张远自幼父母双亡,他为了报答白玉兰救命之恩,自愿在白府做一名护院,保护白玉兰周全。白玉兰向父亲通报之后,白杨看到张远长得身材魁梧,便答应他在白府做一名护院。就这样,张远在白府待了一年多了,只是他脸上的黑色一直没有消除。
张远对着白玉兰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小姐、小翠,你们出来啦!”
“是啊!”小翠兴高采烈地说道:“张大哥,我和小姐准备去看舞狮大会,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吧!”
张远听了小翠的话,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舞狮大会上龙蛇混杂,不像府里这么安全,我就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好啊!那咱们快走吧!”小翠说完,拉着白玉兰向前快步走去。
张远摇了摇头,跟在白玉兰和小翠后面,向大门口方向走去。
一般来说,在大户人家庄院附近,都有一些轿夫揽活,在白府门外也不例外。张远喊过来两个轿夫,让白玉兰坐到轿子里之后,他和小翠一左一右跟着轿子走着。
舞狮大会在兴隆街举行,兴隆街属于襄城中心,是襄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张远他们到了兴隆街之后,小翠付了轿夫钱,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兴隆街平时就热闹,今天舞狮大会在这里举行,更是人山人海。大街上那些小商小贩的吆喝声跟行人说话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稍微远一点,就听不清别人说什么了。
白玉兰和小翠两个小姑娘,对那些小玩意特别感兴趣,两个人站在一个卖面人的小摊前挑来挑去,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张远站在白玉兰和小翠身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四下张望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白玉兰身上,宛若一名贴身护卫一般。
白玉兰和小翠挑选面人的时候,不曾想,有一双淫邪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她。在白玉兰他们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家“孙记布店”。布店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他衣衫光鲜,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双略带浮肿的眼睛轻浮地盯着白玉兰的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