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记布店”是襄城五大家族之一,城东孙家开的。孙家是个商贾世家,他们以桑植卖布为主要行业,现在襄城的布店,九成是孙家的。孙家虽然没像其他四大家族那样参与国家军事,但他们家有着不可估量的财富。孙家用这些财富去结交朝中达官贵人,便有人替他们撑腰,孙家在襄城的声望一点不比其它四大家族逊色。
“孙记布店”门口站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他便是孙家外甥李宾。李宾是与襄城相邻的钜鹿城人,他家在钜鹿城也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宾家沾了孙家的光,在钜鹿城开了一个漂染作坊,将染好的布匹送到襄城,收取一定的费用。今天,李宾就是负责送布匹到襄城,恰逢襄城一年一度的“舞狮大会”,便留下来看热闹。李宾和他的小厮二狗子在孙家兴隆街的布店门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来往行人,他的注意力只在那些妙龄少女身上。不经意间,一个美丽的倩影吸引住了李宾的注意力。
李宾看到有两个姑娘站在一个面人摊位前交谈着,其中那个黄裙子女生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一般,让李宾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那个黄裙子女孩突然展颜一笑,差点把李宾的魂勾去了。
“少爷!少爷!”
二狗子叫了两三声,李宾他反应过来,他瞪了二狗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叫唤什么?没看到我在看美女吗?”
二狗子一脸的委屈,说道:“少爷,孙少爷还在府上等着咱们过去呢!”
李宾又看向黄裙子女孩,说道:“二狗子,你去把这家店王掌柜叫过来!”
二狗子看到李宾少爷的模样,知道他又看上这个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了。二狗子不敢耽搁,赶紧跑到布店,把店里的王掌柜叫了出来。
王掌柜四十多岁,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孙家布店当小伙计,熬了十几年,才熬成了今天的掌柜。
“表少爷,你叫我?”王掌柜恭敬地说道。
王掌柜表面对李宾很是恭敬,内心却十分不屑,他知道这位表少爷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成了现在这般骄横跋扈的模样,在钜鹿城里欺男霸女打架斗殴的事不少干。城中居民畏惧李家家大业大,敢怒不敢言。
“王掌柜的,前面那个穿黄裙子的女孩,你认识吗?”李宾问道。
王掌柜的顺着李宾的视线望过去,他看清黄裙子女孩的模样之后,吃了一惊,说道:“表少爷,她是城南白家的小姐白玉兰,你可千万别惹她!”
李宾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他看着白玉兰的倩影,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舞狮队来了!大家快让一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李宾心中一动,趁着人群骚乱,飞快地向白玉兰那边移动。
“少爷!”二狗子喊了一声没喊住李宾,很快在人群中看不到李宾了。二狗子心里着急,与王掌柜干瞪眼没办法。
张远也听到喊声,他看到人群向街道两旁拥挤,担心白玉兰被人群挤倒,赶紧站在白玉兰和小翠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后面骚动的人群。
人群分开之后,中间空出一片地方,只见从南到北走过来一个舞狮队伍。队伍里一共有两只狮子,两个狮子都是披红挂绿,其中一只狮子的额头有一撮白毛。每只狮子里面都有两个人,一个控制狮头,另一个控制后肢。走在舞狮队伍前头的是一个带着大头娃娃面具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朵海碗大的绣球。大头娃娃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绣球挑逗两只狮子。两只狮子左突右冲,不时抖动一双大眼睛,引得围观群众哈哈大笑。
张远没有像白玉兰和小翠那样看得忘乎所以,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白玉兰周全。张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突然,鬼鬼祟祟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眶。
张远看到一个阔少爷打扮的男人,他与周围看舞狮的人有些不太一样。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舞狮队伍身上,而这个阔少爷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玉兰。这个眯着眼睛,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猥琐,并且,他透过人群,拼命地向白玉兰移动。
张远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异样之后,便用眼角余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宾费劲力气,眼看离白玉兰只有几步之遥,心中激动万分。李宾听王掌柜的说白玉兰是白府千金大小姐找机会,便不敢造次,但他不甘心,也就在这个时候,舞狮的队伍来了,街上人群接踵比肩,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李宾眼珠子一转,脑海里冒出一个坏主意,他现在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戏白玉兰。但现在街上人这么多,碰下屁股擦下胸,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于是,李宾也没和二狗子、王掌柜打招呼,一个人钻进人群,向白玉兰的方向挤了过去。
李宾好不容易挤到白玉兰身后,他看着白玉兰的后背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伸出右手,悄悄地向白玉兰的臀部抓去。就在李宾快要抓到白玉兰臀部的时候,突然,他的脑后受到重击,李宾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人晕倒啦!”附近有人惊呼起来。
不喊还好,这一喊,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在混乱中,李宾不知道挨了多少人踩。好不容易人群空出一片地方,只见李宾躺在地上,他的脸上鼻青脸肿,鼻血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原来的奶油粉面小脸蛋肿的跟猪头一般。
“少爷!”
二狗子终于从地上这个人的衣服认出是他家少爷,干嚎一声,拨开人群扑到李宾身上,不停地晃着他的身子。王掌柜见状,急忙叫来两个小伙计,和二狗子一起将李宾送回孙府。
刚才这一切,都是张远造成的,他在旁看到李宾想要轻薄白玉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将李宾打倒在地,并趁着混乱,狠狠踹了李宾脸上几脚。
白玉兰不知道这一场风波跟她有关,她看到人群渐渐恢复平静,便和小翠商议去娘娘庙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