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见御天敌一脸疑惑,好事者微微一笑道:“道长,你当我诓你?道长所知都是老黄历了,御天敌小侯爷弃国一十三年后,老太傅崩逝。老太师在朝会上提出国不可一日无主,应往东海迎请升龙氏暂代国君,等御天敌小侯爷归来,再让升龙氏脱袍让位,众臣一致同意。斗太师派人迎请了东海平灵王的二王子为豕韦国主,又重金请北伯侯上陈天王。听说,天王恼恨御龙氏逃归豕韦,就颁下敕命,令升龙氏无需代位,正位国侯。现国主娶的夫人,乃是斗太师的干孙女斗长翃,也就是三阎王斗长牂的姐姐。道长明白了吧!”。
御天敌听了此言,脸色大变,“哦——,原来如此!好个斗太师,辜负先君对你的看重,枉费我对你一番信任,老奸贼!”,御天敌拱拱手道:“多谢高贤,告知贫道,不知高贤姓字名谁?可否告知老太傅,是否是叫蒲子夏的?”。
好事者道:“不敢,不敢称贤,道长,小人贱名不值一提。老太傅确实是叫蒲子夏。”。
“不知蒲老太傅他,现葬在何处,贫道与老太傅有旧,要前去祭拜一番!”
“老太傅就葬在蛇水上游,离玄丘城不足三里地,道长一直往北走,也就到了!”,御天敌拱拱手,正要道谢,突然想到,这人如此古怪,我与他素未平生,如何这般热心?
御天敌眉心竖眼微睁,仔细一看,原来这人不是人是一条金边银龙,“大胆!竟敢戏弄主人家!”。
好事者,脸色发白,双膝跪倒,“老爷,我是薛宸,专门在玄丘城里,恭候老爷大驾!”。
御天敌笑骂道:“好了,薛宸,起来吧,找贫道就找贫道,如何这般乔装变化,费这么多事!”。
薛宸起身施礼道:“老爷,我这般行事都是蒙姜子牙姜真人指点,说是老爷不久要来玄丘城商业街,所以就在这街市找了一家小汤饼店跑堂,专等老爷。原本想着,暗中跟老爷出了城,再行请罪,不想被却老爷看破!”。
御天敌点点头,“贫道离此多年,不晓其中情势,有许多事需要问你。薛宁何在?”。
“禀老爷知,这玄丘城里有许多妖怪,吾弟莽撞,我怕惹出事端,故让他在蛇水中相侯老爷!哦,对了,姜真人叫小的将此物交还老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双手递给御天敌。
“姜真人说,老爷见了此物,就会明白其意!”
“嗯,此地不是讲话所在,与薛宁汇合,再详细理会吧!走,去找薛宁!”,御天敌接过一看,原来是红玉狰狞,心中明了,姜师兄看来是打算老死昆仑了,也罢,听薛宸说这豕韦已经被人鸠占鹊巢了,也许这玉佩,还有点用。
“老爷,请随我来!”,薛宸,领着御天敌出了城,在无人僻静处,御天敌抓着薛宸和盘瓠,驾起土遁,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蛇水边。
到了蛇水岸边,薛宸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水面泛起水花,从水中逼起一人,看身形正是薛宁。
薛宁上了岸,立马跪倒施礼,道:“老爷,我们兄弟可把你给盼来了!”。
“嗯,无需多礼!闲言少叙,你二人,可有行礼要拿?”
薛宸躬身施礼,道:“我们兄弟,在这蛇水中吃点鱼虾苦挨时日,都是空手,没有行礼!”。
薛宁起身接话道:“这豕韦国,虽然外间花团锦簇,内里却一团乌烟瘴气,河底白骨累累,而且还时常有人往河里扔尸骨,弄得蛇水臭气熏天,我都快被臭死了,道长赶紧带我们走吧!”。
御天敌紧锁双眉,心中闷闷,问薛宁道:“哦,你可知,这些尸首是怎么一回事?”,薛宁躬身回道:“老爷,这些尸体骨头上许多都有嗫咬痕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吃剩下的。”,御天敌听了,立马一跺脚,脚下升云,飞起空中,眉心竖眼睁开,远望玄丘城,就见城中煞气冲天,心下大惊,这人类城池,如何有这般大的煞气,难道真如薛宸所言,玄丘城中有许多妖怪?
御天敌降下云头,对薛宸、薛宁道:“嗯,贫道想要在城中访些故人,再做区处。薛宸,老太傅乃是贫道蒙师,他既已仙去,吾当先去祭扫一番。你可头前领路。”,薛宸躬身领命,三人一狗,往蒲子夏坟墓所在行去。
一行走不到二里,突然听到马挂銮铃的响声,接着就是马蹄声渐近,背后传来一声喊:“呔,哪里来的野道,竟敢在玄丘城中撒野,还不跪地受缚,更待何时?”。
御天敌主仆回头一看,远处隐隐约约,突兀出现一队小十几人的骑马队伍。
御天敌示意薛宸、薛宁待在原地,这队骑兵如箭离弦一般,飞奔到三人一狗近前,将人围起来。
骑兵队伍头前一人,穿着碎叶铁甲,长相怪异,长长的灰眉毛,两鬓长满灰胡,大长鼻子,长尖嘴,獠牙伸出老长,眼睛冒着绿光,大嘴张开,骂道:“遭瘟的老道,你赶着投胎呐,挺能跑么,害得爷爷,城里城外到处寻你!”。
薛宁闻听大怒,回口道:“哪蹦出来的杂碎,敢在小太爷面前大放厥词!我看你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小太爷成全你!”,说着,捋了捋袖口,就要上前动手。
御天敌淡淡一笑,止住薛宁,道:“这位将军,贵上下如何称呼,贫道在玄丘城并无不妥当之处,还请将军明察!”,长尖鼻子,冷冷一笑,道:“本将乃豕韦侯驾下亲军校尉,郎千里。大爷离你不远,就嗅到你的气味了!你得罪了舅老爷,还想全须全尾的走?想得美!道人,你是自己绑上,还是老爷打死你,再绑上?”,御天敌收起笑容,道:“你可知贫道是谁?”。
“我呸,臭道士,废话那么多?”,说着拨马,舞动手中金背砍山大刀,就向御天敌砍来。
御天敌心下怒火按捺不住,右手往背后一伸,拉出背上的两仪分光剑,眼见大刀将至,侧身一躲,让过大刀,用长剑照郎千里一抹,如快刀切豆腐,分光剑划过郎千里身躯,郎千里无知无觉让过御天敌,骑着马往前跑了几步,突然,手中大刀“咣当”脱手掉地上,前胸后背齐齐喷涌出鲜血,一头栽倒马下。两截郎千里,挣扎几下,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灰狼精。
御天敌双眼一眯,眉心竖眼圆睁,左右一看,周围围着自己的没一个是人,俱都是顶着人皮的山精野怪。围着三人的精怪见头领被杀,嘴里叽哩哇啦怪叫,各举刀枪,朝御天敌杀来。
御天敌当下,也不废话,左手举起,掌心连连发雷,将一众小妖炸成焦炭。薛宸、薛宁二龙看得呆愣当场。
天狗盘瓠,扑上去,围着一个大土坑又是刨又是叫,御天敌走过去一看,见坑中不停往外飞土石,“嗯,呵呵,这妖里边还有能妖呐,薛宸、薛宁你们两个往坑里注水,把挖土逃跑的妖怪,逼出来!”,薛宸、薛宁连忙上前,口中吐水,往坑里猛灌,不多时,离坑约摸一丈处,地表塌陷,跳出一人,就地一滚,手脚并用,跑得飞快。
盘瓠“汪汪”,叫着,飞奔过去,照着那人背上猛扑过去,将那人按倒在地,就要照脖子下口,御天敌忙喝住,“盘瓠,留口,这妖怪,还有用!”,盘瓠含着妖怪脖子,那怪移动不敢动。
御天敌缩地成寸,到了近前,命盘瓠放开妖怪,妖怪见逃不脱,爬起身来跪倒。妖怪身量矮小,跪倒后,更显矮小,连连磕头,“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小妖知罪!”,御天敌喝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豕韦侯亲卫有这许多妖怪?据实答话!”。
“小妖没名,不敢欺瞒道爷,我等世居北海幽都山,听说山下北海诸侯招请妖怪当兵吃粮,我们就下山碰碰运气。路上遇到当今豕韦侯,就做了他的亲兵!”,御天敌听了颇觉不可思议,“你所言是实?”。
“小妖句句实话,小妖但有半句虚言,就请道爷马上发雷劈死我!”
“我且问你,这个豕韦侯是人是妖?人妖岂能同处?北海诸侯招妖当兵,难道这些诸侯都是妖魔不成?”
“道爷有所不知,豕韦侯不是妖,他家夫人却是只九尾妖狐。其他许多诸侯确实如道爷所说,都是妖魔!”
“嗯,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今日已杀不少生灵,贫道观你身无血气,想来也未吃人,就留你一条性命,你去吧!”。
那妖怪,赶紧走起身,往外跑了几步,又在御天敌身前跪下,磕头道:“小妖乃是穿山甲修化成的精灵,一直心慕正道,见道爷法力无边,愿意在道爷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用人!”
“哈哈,有趣有趣,好好,既然如此贫道就收下你了!起来吧!”
“多谢老爷开恩”,小矮子起身,身高不满三寸,脑袋大,脖子细,脑袋上是一头金色短发,眼睛溜圆有神,鼻子挺直,嘴巴大大,脸倒是白净,脸上连腮的黄胡须。四肢粗大,手大脚大。穿着竹片连成的札甲背心,当真滑稽可笑!
御天敌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是穿山甲,惯会穿山打洞,那贫道给你取个名,就叫徐庆好了!”,薛宸、薛宁相互看看,颇为不解,这穿山打洞,与徐庆有什么关系?
徐庆忙拱了拱大手,道:“谢老爷赐名!”,御天敌摆摆手,道:“贫道本想去祭扫一下蒲老太师坟墓,不想有这许多变故,不好贸然去见了。吾看此地非善地,不宜久留,你们先跟贫道去黄花山二贤庄落脚,再做打算!”,薛宸、薛宁、徐庆连忙应是。
御天敌说完,把手一挥,使出纵地金光法,裹了薛宸、薛宁、徐庆往黄花山赶去。
不说御天敌等人如何,单说三阎王斗长牂,本来在城外打猎玩得开心,步行下马回城,在商业街再找些乐子,走着走着,就听到个道人,隐隐约约,说什么“艺惊八面吾称尊,摄服十方皆臣仆。一掌乾坤定盛衰,贬佞褒忠在今朝”,还踱着方步,摇头晃脑的,正自得意呢!
三爷登时,气就不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三爷这,吹牛皮?”,当即开骂,继而被打,看打不过,骑马绕到西门,直奔王宫,闯到豕韦侯寝殿,见豕韦侯不在殿中,他姐姐斗长翃正在闲坐,马上连哭带闹,斗夫人被他闹得心烦,道:“这些小事,你何必闹得不可开交?你去点几个亲卫拿那道人,也就是了,何必来烦哀家!”。
斗长牂得了钧令,立刻得意洋洋,点了侯爷亲卫,满世界缉拿御天敌,不想却是校尉郎千里几个碰上,身死道旁。斗长牂折腾了一天,人毛也没找到一根,只好回府生着闷气,打骂仆人丫鬟去了。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